“書上說,甜食吃多,不好?!卑涤鹕斐鲆皇?,阻止,態(tài)度強硬。
“書上也說,一個人活得太久,會孤單,會難過,那你怎么不去死?”
暗羽微頓,思忖片刻,繼而收回手,不再阻擋。
喬小扳回一局。
當邁克看到頭上裹著厚厚白紗布的喬小池時,雙眼含淚,手捂嘴巴,激動不已。
“親愛的,你究竟遇到什么糟心事情了?究竟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我替你詛咒他不得好死,有今生沒來世,想什么不成什么?”
“你怎么不說去幫我報仇?”
“嘿——”邁克手捏蘭花指,單手捂唇,嬌羞一笑。
“瞧你這話說的,猜也猜到了……這里只有你和暗羽那大爺,人家哪里會是他的對手。人家很惜命的啦……”
“我自己摔倒的?!?p> “好,我現(xiàn)在就去給你報仇?!?p> 說完,邁克面怒猙獰之色,氣勢洶洶地跑到樓梯前,左右腳相互交錯,不停來回地踢樓梯。
如此這般,便是五分鐘。
喬小池:……
第無數(shù)次鑒定,結(jié)果依舊令人痛心:損友啊損友。
待暗羽出現(xiàn),邁克立馬收了腿,換上一副討好的狗腿姿態(tài)。
不管前者說什么,邁克都會面上帶笑,激動且不失熱情地點頭。
甚至于對方剛開口說到“紅酒”二字,他二話不說,將那連喬小池求都求不來的,珍藏接近百年的十幾瓶拉爾拉多紅酒,爽快送給對方。
不僅如此,為了伺候好這大爺,塑造“美好”形象,他快速而熱情地撥通手機,命令助理們將酒送來。
那辦事效率,讓自認為是邁克最好友的喬小池意外的同時,卻也大跌眼鏡。
感嘆不已:果然,這損友損的對象只有她一人啊。
天理不公……
“親愛的,我們?nèi)ヒ痪€天唄?!?p> 邁克搖了搖喬小池,撒嬌道:“昨天,你那一線天已經(jīng)被修繕好了。我聽說今天就在營業(yè)了,你帶我去見識見識唄?!?p> 喬小池不理,悲傷地走進洗手間,緩慢拆了白色紗布,看了看額頭青紫發(fā)黑,留有血痂的傷疤。
要不,還是去一線天找空吧。
“你是想去見識你不知看了幾百遍的一線天,還是想去看想了上萬次的銘仔?”
邁克害羞地低下頭,“人家的心思,果然逃不過你的妖眼?!?p> 喬小池:……
她不是妖,而是人。
“那不是因為我一個人去的話,小銘銘鐵定是不會理睬我的。只有你出面,順便捎上我,我才能順利見到小銘銘?!?p> 一番軟磨硬泡之后,喬小池被邁克拖著出了靖江花園。
奇怪的是:暗羽那大爺并沒有要求同行,而是留在別墅里,研究紅酒成分。
“我應(yīng)該能做出更好喝的紅酒?!彼f。
“是啊是啊,你這么厲害,做出的紅酒定是出眾非凡,連紅酒大師都不是你的對手,甘拜下風?!惫吠冗~克拍著細膩雙手,及時夸贊。
喬小池冷笑一聲,不做評價,放出狠話。
“你若是能做出比這還好喝的紅酒,我就愿意伺候你一輩子,把你當大爺供一輩子。”
暗羽雙眼微瞇,飽含笑意,勢在必得。
邁克捂緊嘴巴,痛苦出聲:“親愛的,你為何要如此跟自己過不去,好好活著不好嗎?一定要把自己作死,你才罷休嗎?”
喬小池一腳踩在邁克腳背之上,冷哼一聲。
她——言出必行。
她就不信了,這古代人,能夠做出現(xiàn)代人經(jīng)歷了幾輩子,才研制出來的紅酒。
至于制作方法,她絕不會告訴那大爺?shù)摹?p> 至于買什么材料,她自是不會提供。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暗羽那大爺連個葡萄皮都沒有,能做出紅酒?
除非天塌下來,她愛上這大爺,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經(jīng)過這一波,喬小池終于感受到了一股成就感,心生欣慰。
果然,要想扭轉(zhuǎn)悲劇的一天,坑暗羽那大爺當屬最佳之策。
一路上,喬小池將最激烈最熱情的車載音樂聲調(diào)至最大,在慷慨激昂的音樂聲中,滿血復(fù)活。
邁克無奈地拿出兩團棉花,堵住耳朵。
他怎么就這么悲摧,認識了智商如此之低的朋友,好在他沒有被帶偏。
一線天被休整好,在最快時間內(nèi)恢復(fù)營業(yè),再次回到欣欣向榮姿態(tài)。
習慣了夜生活的城里人普遍晚起,一線天上午和下午基本不營業(yè)。下午過了五點鐘,才會開始。
此時,人跡寥寥,安靜空蕩蕩的大廳之內(nèi)。
周銘靜靜坐在其中一張桌子旁,他的身邊,血煞挺直而立。
被邁克拾掇一番,后者完全變了模樣,自是不再擔心被認出,惹得BOSS之人追殺。
血煞成了周銘的貼身保鏢。
這是喬小池的命令,血煞并不反對。
至于空,被安排為助手。
以防發(fā)生事故意外,她不會輕易出現(xiàn)在人前。
“你和老板……”血煞遲遲開口,“你們是情侶關(guān)系?”
“不是!”周銘苦笑,拿起桌上一個高檔金邊高腳玻璃酒杯,苦笑,“你說我若是跟她告白,她會不會接受我?”
血煞耿直,直接搖頭。
“我覺得老板知道你的心思——”他停頓一瞬,“但老板不說破,就是希望和你繼續(xù)做朋友。如果你直接說破,老板應(yīng)該不知道怎么回答?!?p> 他頓了頓,安慰:“不過,我看的出來,老板很看重你。”
“為何這么說?”周銘的聲音很淡,隱藏著淡淡憂傷。
血煞所說的,他何嘗不知?
這個世界上,她最信任的人除了祥叔,便是他。
“你看啊,在我追殺她的時候……”
血煞面露愧疚,嘿嘿傻笑。
“她明明聽到你的呼喚聲,卻沒有找你幫忙,寧愿自己一個人面對危險。從這一點上,我就知道,她可以為了你,視生命如無物?!?p> 苦笑轉(zhuǎn)成甜蜜笑容,周銘放下玻璃酒杯,抬眸看向憨傻大個。
“在這一點上,你倒是聰明的很?!?p> 血煞撓撓頭,補充:“這些都是和空相處時,我得出的結(jié)論。如今正好用來解釋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而已。”
周銘點頭,站起,一手搭在血煞左肩上,笑道:“空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你要好好保護她。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幸福的?!?p> 鼾傻大個那漆黑的臉大紅,還想和周銘調(diào)侃幾句,突聞一道尖銳,不男不女的魔性聲音。
“小銘銘,小池來找你啦?!?p> 準備跑開的周銘:……
邁克總是這般,利用小池的名號,試探他,接近他,且屢試不爽。
“小銘銘,我太想你了。來,抱一個……”
紅綠相間的身影跳至半空,以拋物線路線,做自由落體運動。
周銘收回腿,挪動位置。
邁克狠狠砸落在地,他視若無睹,拍了拍干凈整潔的褲腿。右手食指指著慢慢靠近的白裙女人額頭,面露不滿。
“你的頭——怎么回事?”
喬小池雙眼滴溜溜轉(zhuǎn)動,不答,笑嘻嘻轉(zhuǎn)了話題,“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