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擺正身子,故作神秘:“當然有高人教導了。就像你,明明在府中不受寵,卻有天山雪蓮此等寶物可以用,你說,你是不是有貴人?”
高勝頤用一種第一次認識她的眼神看她。
言菀捕捉到他眼神中的不可思議,不知怎么的,感覺他看穿她一樣,忽然就心虛了,抬手揉鼻頭掩飾:“難道我說錯了嗎?”
高勝頤很快恢復常態(tài),語氣隨意道:“聽菀菀的意思,已經(jīng)有解毒的法子了?”
言菀點點頭:“只要你能答應我一些條件,并寫下保證書,一個月之內,管你身體強狀如牛?!?p> 她也不知道暴露自己會醫(yī)術有沒有得麻煩。
但至少有一點好處,她能夠擺脫被男人繼續(xù)困在內宅。
如果之前,聽言菀這么說。
高勝頤能把牙笑掉,現(xiàn)在對此,毫不懷疑。
確定自己的毒能解,心底,涌起一陣久違的雀躍,說話的聲音,透著興奮:“什么條件?”一些?恐怕不會少。
“等我回去羅列個單子給你?!?p> 高勝頤:“......”還有單子......
不過再多,他也答應。
桃花眼滿是誠懇:“你是我媳婦,即使不能幫我解毒,你想要什么,我也會竭盡所能滿足你?!?p> 言菀撇了撇嘴,花言巧語!
雖然她不信,卻不妨礙她也愛聽。
銅縣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路上高勝頤靠著引枕睡著了。
言菀無聊,拿出攜帶的推背圖出來翻看消磨時間。
這是從高勝頤床底下掃出來的。
講的術數(shù)易卦推衍預言,改變天命,還有插圖。
特別有意思。
她已經(jīng)看了一半了。
馬車駛進銅縣縣城,言菀放下書撩簾子朝外看,此地雖與帝都相連,但街市建筑,人煙繁華與帝都相差甚遠。
難怪高老太太說她是小地方出來的。
不過,雖然高老太太說話不討喜,還罰她跪了祠堂,但今天一早給她和高勝頤的封紅是最多的。
公公婆婆搜摳的,兩人加起來沒老太太一個零頭。
言菀估摸著時間,伸手拉高勝頤的袖子喊他:“快到了,醒醒盹?!?p> 高勝頤睡眼惺忪,慵懶的姿態(tài)別樣俊美:“這就到了?我竟睡了一個時辰,有菀菀在,果然睡覺都香?!?p> 言菀:“......”能不能不要吹她彩虹屁了?
無情提醒他:“花燭夜之后,你怎么沒困死啊?”
高勝頤心道,這個坎真邁不過去了嗎?
一找到機會就提。
女人果然不能得罪。
否則無論做什么,她都能串連到之前他的過錯。
又行了近一盞茶的時間,馬車停在一處立有兩個大石獅子的朱紅色大門前。
門楣雖沒有高府氣派,但也比照一般的府邸好。
門童見了阿禪和屏兒,笑著上前迎接:“五小姐回來了,小的見過五姑爺?!?p> 高勝頤和言菀進入言府。
走了一射之地,進入正房大院。
一道淡紅色的影子從室內用小碎步飄了出來。
她穿了一件圓領對襟式薄襖,配馬面裙。
頭挽發(fā)髻,插了金簪鈿花,耳戴珠寶燈籠墜。
看起來二十五六歲,容貌嬌艷。
見了言菀撲向她:“菀菀,想死姨娘了,等你半晌了,還以為你嫁人就把我給忘了,今兒不回來了呢?!?p> 來人正是言菀的生母徐氏。
平時里除非原主父親在,徐氏才會有這番表現(xiàn),私底下則根本不待見她。
孩子小愛黏母親,徐氏只會覺得她煩,嫌棄她不是個男孩。久而久之,原主也就不那么熱衷討好她了。
眼下態(tài)度如此親昵,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做給父親看的。
果然,下一刻,一位年約四十,溫文儒雅的中年男人出現(xiàn)在言菀視線之內,隨之一道的還有正室夫人沈氏,年紀同言致遠相仿,體態(tài)有些豐腴,單眼皮,眼睛不大不小,長相略顯平庸。
她身邊跟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勉強算眉清目秀。
高勝頤一本正經(jīng)的作輯:“岳父大人,岳母在上,小婿有禮了?!?p> 言菀觀察完原主的家人,跟高勝頤后面行了禮。
言致遠虛扶了兩人一把:“怎的還客氣上了,屋子里坐。”
進正廳落了坐,寒暄了兩句。
言致遠開始問起高勝頤科考的事。
言菀心想,就憑高勝頤的資質,指望他科考有所作為,無異于指望豬會飛。
“不瞞岳父大人,小婿不是讀書的料。夏初征兵,小婿打算報名?!?p> 言菀聽不下去了,就他的身體情況,天天跟沒睡醒似的,能去打仗?去也是送人頭給人磨刀的。
嫩竹扁擔挑重擔,不自量力!
言致遠眉頭一皺,說話沒有原來客氣了:“你們剛成親,你就要扔下菀菀去當兵?高大人高夫人可知情?”
“還未及稟明。但小婿會說服他們同意的?!?p> 徐氏一臉急色:“我就菀菀一個姑娘,平日半點委屈也不舍得讓她受。到了你這里,你竟要留她一人面對你們整個高家。萬一你有個好歹,你讓菀菀如何自處?”
言菀暗暗翻了白眼,說起來,如果不是這個徐姨娘經(jīng)常性恃寵作妖,惹得沈氏不高興牽扯上原主,她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好男兒志在四方,賢侄有如此抱負。徐姨娘就不要阻攔了?!鄙蚴习筒坏醚暂以诟吒^不下去。
這個小賤蹄子,看著純善,心思比誰都歹毒。
可憐她三姑娘,被這賤貨設計嫁給了一個潑皮無賴。
一想到這個,她就恨得牙癢癢。
如今這口惡氣,終于出了一半。
“那怎的......”徐氏還想說,言菀打斷她,同言致遠說了高勝清缺畫師的事兒。
言致遠一聽高勝清有事相求,立刻就吩咐人到畫師家傳話。
話題就這么被轉移了,又聊了一會兒,下人上來通傳,已備好酒菜。
吃了飯,在府中小憩片刻,便返程了。
臨走,徐氏依依不舍的拉著她難得說了幾句體己話。
言菀一一記下。
坐上馬車,因高勝頤喝了一些酒,言菀嫌他味道重,讓他坐到窗口位置吹風。
她則靠在高勝頤之前倚的引枕上繼續(xù)看推背圖。
抬眼對上高勝頤直勾勾的視線:“老瞅我做什么?”
“菀菀好看?!?p> 言菀抿嘴笑,怪不得好女人都喜歡渣男,一開口就是夸人的話,一時不動心,時間長了也要被他誆住。板正臉色:“你對多少姑娘說這些話?”
“就對你說過?!?p> 切!
言菀知道從他嘴里聽不到一句真話,側過身子背對他。
隔了一會兒再回頭,高勝頤頭歪在窗邊又睡著了。
卿九藝
單機嗎?都沒人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