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這下她全明白了!
幾人在院子里說話的時間,阿禪和屏兒已經(jīng)收拾好了細軟。
下山后,言菀坐上了高老太太的馬車。
車身是紫檀木制,絳紫色的金線莽靠背,花梨木茶桌。
茶水壺邊上的古銅色香爐,洞口冒著白煙兒,好聞的不得了。
袖袍里精心準備的養(yǎng)身丸,有點兒不想送了。
高老太太坐個馬車都這么土豪,那房里的補品估計多的擺不下,能看上她的東西不?
而且她拿出來,還要解釋這東西的來去。
不夠折騰人的呢。
她還是留著以后給需要的人吧。
反正,自打高勝頤在府里鬧疫癥期間、旁人都躲著老太太的時候,獻出治病良方后,高老太太對他的態(tài)度就比從前好了。
再者,依照高老太太重視子嗣的程度,她不用過于刻意討好,高老太太也會念著孫子對她愛屋及烏的。
行了一段路,高老太太道:“三小子這一走,回來恐怕得來年了,你們成婚也有兩月了,你這肚子怎么也沒個動靜呢?”
言菀:“......”兩個月……這催生離譜了?。?p> 高老太太又道:“你二嫂進門不久就有了,一口氣給咱們家生了三個大胖小子。你大嫂也是三年抱倆,輪到你可不能輸了啊?!?p> 太醫(yī)斷言她那孫兒活不過二十五,怎么也得留個后啊。
言菀:“......”
生孩子也要拿出來比一比,當(dāng)真是沒什么可比的了。
對老太太又不能對高勝頤那樣,直接說老子才不給你生,微微垂首的嗯了一聲。
高老太太當(dāng)她害羞了,不再相逼。
天青色的窗簾被風(fēng)吹起,言菀坐在窗口,抬頭時視線不經(jīng)意對上騎著馬,跟在馬車外面的高勝清。
男人看她的眼神恣意放肆。
言菀驚愕之余,快速收回目光,往里邊坐了坐。
心口突突的狂跳,他總不是看她的吧?但馮氏坐在她的對面,從他那個位置,只能看到自己。
她眼睛透過窗簾縫再次朝外瞥,男人已經(jīng)不看她了。
她恍惚覺得她看錯了。
一定是看錯了!
高勝清一身正氣,比高勝頤那痞子靠譜多了。
高勝頤跟她在一起都不亂瞅別的女子,何況高勝清,馮氏也在這兒呢。
想到馮氏,她臉色又是一白,心臟一陣緊收,縮在袖袍里的小手捏了捏。
從前她不懂馮氏為何第一眼看到她就莫名有敵意。
這下她全明白了!
可,高勝清何時開始看上她的?
早前他去言府,原身還只是個小女孩兒。
戀童癖嗎?
變態(tài)啊。
馮氏以為言菀和高勝清背著自己眉目傳情,心頭恨得滴血!
她甚至有些后悔當(dāng)初沒同意高勝清納言菀做妾的提議。
那樣的話,男人得了鮮,不那么稀罕不說。小賤人整日在她眼皮子底下,只要一露出狐媚相,她便有由頭打罵,如今歸三房,她反倒不好插手了。
妯娌兩個各懷心思,回到了高府。
高勝頤的小廝阿興守在院門口。
“少夫人,您回來啦。三公子走前交待小的,以后跟著少夫人您。您若缺什么,跟小的吱一聲就行?!卑⑴d幫著搬行李,最重的就是放衣服的箱子,也沒多大。
提著跟玩一樣,擱到正廳,站到門外候著,腰桿挺的直直的,充滿了少年人的朝氣。
言菀道:“你先下去吧,我這里不用伺候了?!?p> “是?!?p> “等一下。”
阿興走了幾步,言菀又叫住他:“你有身手嗎?”方才看他搬著箱子健步如飛,感覺有兩下子。
這院子偏僻,萬一高勝清摸進來,她就慘了。
鬧的話,他是嫡出,是高府的臉面,公婆肯定站他那邊,說不準還會倒打一耙說她不知廉恥勾引二伯哥。
休了她都是輕的。
不鬧,男人便會得寸進尺,可能還會以此威脅她當(dāng)他情人什么的。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東窗事發(fā),男人最多添一筆風(fēng)流債。
她卻要背上對丈夫不忠的罵名,不等別人懲罰,外面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
太恐怖了!
怎么都是她吃虧,如今特別后悔回來。
原本高勝頤提過讓她常住寺里。
她沒當(dāng)回事兒!
現(xiàn)下只能指著阿興護她。
阿興往院外掃了一眼,壓低聲音:“小的別的不敢保證,但論打架,絕對是一把好手。三公子說了,只要有哪個癟三敢趁他不在欺負您,小的可以直接剁了他。”
少年眼里有了殺氣。
言菀沒看到,聽著他的話,第六感覺著癟三指的高勝清。
*
言菀還沒想到辦法對付高勝清。
第二天一早去給劉氏請安,先得了一個下馬威。
劉氏坐在架子床上,背靠牡丹花靠背。
穿著天水碧綢對襟,月牙白秋羅裙子,頭戴金梁冠,一副貴婦打扮,挑著眉梢對跪在跟前的言菀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婆婆啊,跑到寺里住了月余,連個信也不給家里捎。老祖宗不去接,估計還不回來,你真是好大的架子派頭?!?p> 言菀:“......”
馮氏眼底帶著笑,嘴上卻在求情:“娘,念在三妹整日為勝頤誦經(jīng)祈福的份上,您就別同她一般見識了。再說如今勝頤去了邊關(guān),日后若掙個前程回來,身份就和現(xiàn)在不同了。您這樣對三妹,他知道了,得怪您了。”
劉氏和高勝頤不和,是府中公開的秘密了。
估計就言菀被蒙在鼓里。
高勝頤以前是很聰明上進的。
十三歲便寫得一手好文章。因著高勝清幾次都沒考中秀才,劉氏便給高啟吹枕邊風(fēng),到高老太太那哭訴,要高勝頤替高勝清考科舉,后面劉氏自然得償所愿。
高勝頤就不得志了。
他幫高勝清考中了秀才,后面接連兩次都沒中,身子也越發(fā)不好了,嚴重的時候,連人都認不清。
劉氏找了個算命的來,說他命格沖撞煞星,要做一個下等行當(dāng),以煞制煞才能保住小命。
劉氏便說服高啟讓他進刑部做仵作。
不知道是不是算命的靈驗,他做了仵作之后,身子竟有所好轉(zhuǎn),連破了幾起大命案,深得上官賞識。
但后來他受賄被人揭發(fā),上官記著他的功勞,顧忌他的尚書府公子身份,只是撤了他的職。
打那以后,他就變了個人似的。
結(jié)交狐朋狗友,同一眾紈绔子弟賭博,押妓.....
這些事都是高勝清喝醉酒告訴她的。
如今敵國來犯,高勝頤自告奮勇去了邊關(guān),憑他的天資,說不準真能博得一個大好前程。
馮氏越想越不安,她可不能在日后被言菀這個土包子壓一頭,故意說這話激怒劉氏打壓言菀。
卿九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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