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漂泊無音信,愁煞親友多少人?一朝歸來顏色改,幾點新墳斷肝腸。
昔日鴛盟永不負,再見卻為他人妻。春秋多少相思苦,全做祝福贈舊人。
夜色之中,小鎮(zhèn)之上的迎賓客店,一年輕人獨自坐于廳中一角,面前幾盤菜肴幾乎沒怎么動過,只是桌上的酒壇早已空了兩三個。剛開始店內(nèi)客人熙熙攘攘,到了這會大多數(shù)人都已回房歇息了,整個大廳放眼看去也就兩桌客人。說來也是奇怪,這兩桌客人都是獨自一人,不同的是那個角落里的是個已經(jīng)有了七八分醉意的男子,而這一邊卻是個胡吃海塞、一個勁大口吃肉的姑娘。
店掌柜這會也早都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個小二哥、肩上搭著一塊還算干凈的擦桌布,整個人靠著柜臺,一雙眼睛一會盯著墻角那位、一會看看眼前這個,生怕他們喝多了胡攪蠻纏不給錢,其實怕也沒用、該不給的照樣不給。
“小、小二哥,再取一壇酒來?!眽堑哪贻p人猛的一晃眼前酒壇,發(fā)覺酒沒了就立刻朝著柜臺那邊的店小二高聲招呼了一聲。
“我說這位公子,您已經(jīng)喝了三壇了,這個紅高粱可不比其它的酒,勁大著呢。依我看啊,您還是趁著清醒結完賬回房休息吧?!毙《缏勓院髩焊鶝]動,嘴里還有一陣沒一陣的勸說著他。
“你是、是怕我、喝多了不、不給錢嗎?”男子嘴角浮上一抹微笑,整個表情似怒非怒、似喜非喜,只看的小二哥心里忍不住一陣寒顫。男子手往懷中摸索半天,一塊足有五兩的雪花白銀被他重重的拍在了桌上,然后他伸手一指小二哥,喊喝道:“你看,這、這夠不夠!”小二哥一眼看見了桌上的銀錢,整個人馬上換了一副神態(tài),心里想著:好賴把錢收了,就不用擔心明天要挨掌柜的罵了,只要不賴賬醉就醉了吧。想到這里,他急忙轉到柜臺里邊,雙手托起一只更大一些的酒壇、急忙往男子所在的位置走去。
“公子,我剛才那么說不是怕您不付賬,而是擔心您的身體。酒嘛,喝多了總歸對身體沒好處,我這人心軟,見到借酒消愁之人就控制不住的想勸幾句,您別往心里去。”小二哥一邊說著話一邊給男子把酒斟滿,隨后將酒壇放在了桌上一把攥緊了桌上的銀子轉身就走??伤€沒走兩步,卻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自己面前大口吃肉的女子此刻竟是不見了蹤影,她還沒付錢、不會趁機跑了吧?想到這里,小二急忙轉過彎往門口追去,這時方才那個女子正好一腳門里一腳門外的準備走出客店,小二哥見此情況、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胳膊,女子明顯沒有注意,被他一把拉回了店里,可能是由于勁使大了,女子差點沒被他拉扯的跌倒在地。這一下女子可不干了,俊俏的面容之上瞬間滿是怒意。
“你這人有什么毛病,好端端的拉我作甚?要是方才我被你拉扯倒地,定有你好果子吃!”一頓言語斥責,女子狠狠的瞪了小二哥一眼就想重新起步往店外走去。卻不想一只腳剛抬起來、竟又被小二哥一把拉住身形,下一刻女子怒不可遏,剛想發(fā)作之時,只見小二哥不慌不忙的沖她抱怨了一句:“你想走,倒是先把飯錢給了呀!你看你胡吃海塞一大堆,怎么著也得三兩銀子了,你不付賬,我明天怎么跟掌柜的交代?”女子聞言,方才舉在半空中的拳頭瞬間定住了。
“哦,這下可不好,只顧著跑出來填飽肚子,似乎、似乎沒帶銀錢吧?!毙睦锵胫?,女子裝作不經(jīng)意的收回拳頭,裝模作樣的摸摸衣襟、又看看袖口,原本臉上的怒氣在這時全部化作了滿臉的尷尬之色、一時間怔在原地,不知所以。
“我說姑娘,你可不要難為小人,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沒錢付賬之人吧?!钡晷《f著話,一點點的將女子拉回了柜臺,自己也是挪到了女子身前、以防她再次逃離。
“我說、小二哥,不就是、不就是幾兩銀子嘛,何必、何必難為人家姑娘?!苯锹淅锏哪凶哟藭r也已發(fā)覺了這邊姑娘的窘境,心中一時不忍便朝著小二哥喊了一句。
“話說的倒是輕巧,要不然她的賬你來給?”小二哥一臉不以為意的回了男子一句。
“我給就、就我給!”男子再一次從懷里取出五兩白銀拍在桌上,也不去看小二哥,只自顧自的端起酒碗再次一飲而盡。店小二見到桌上的銀錢,立馬不再跟姑娘糾纏、急匆匆跑著墻角拿起銀子對著男子又是一陣奉承之言。柜臺邊上的女子眼見窘?jīng)r已解,瞪著杏眼瞥了小二哥一下,就往店外行去??墒菦]等她走幾步突然又感覺不妥,又徑自站住了身形。女子看了看仍然獨自飲酒的墻角男子,微微嘆了口氣像是做了某個決定一般,一回身徑直朝著男子的桌前走去。
“既然錢已經(jīng)給你了,你還站在這里做什么?”女子見小二哥依舊一臉謅媚的站在桌前,忍不住出言斥責道。小二聞言、表情一下子變得不自然起來,隨即說了幾句抱歉之類的話便悻悻的回去了柜臺。
“多謝公子解囊相助,小女記住這份恩情了?!迸哟藭r竟是一派江湖做派,朝著男子一拱手感謝道。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掛懷!”男子甚至沒有抬眼去看,只輕聲回應了一句。
“公子喝醉了、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迸記]有在乎年輕男子對她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依舊耐心的言語勸說道。
“醉了好,醉了倒是好了,就不會、不會想那些糟心的事了!”男子依舊淡漠。
“公子有何心事,可以對小女講說。有時候心中的愁苦、說出來會好很多。”女子說著話,竟是自己坐在了男子對面,兩眼緊緊的看著他。
“多說無益,姑娘若是領情,陪我喝上幾杯就是!”
“小二哥、取酒碗來!”女子毫不遲疑,這倒是讓男子有些意外,故而停下手中酒碗,抬頭看了一眼。小二哥拿過酒碗直接給兩人滿上,這一次他倒是識趣,倒完酒便自行離開了。
“這一碗,我敬公子相助之情!”說完,女子一飲而盡。
“第二碗,我敬公子一片癡心!”女子再次一飲而盡。
“第三碗,我敬公子、我敬公子成人之美,割愛之情!”說著,又一次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你是誰?”男子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快,淡淡出言問道。
“你無需知道我,但我知道你是誰。七星閣燕成!我說的對嗎?”女子黛眉微蹙,緊緊的盯著男子。
“是又如何?”
“你所愛之人今日里卻嫁作他人為妻,你心中痛苦卻沒有當眾大鬧婚禮,而是選擇獨自離去,是也不是?”
“你如何知曉?莫非你是雪山門人?”男子明顯有了幾分怒意,不過瞬間又被他不著痕跡的抹了去。
“我叫風雪瑤,曾在磐龍山九關之內(nèi)見過你,故而今日你來雪山我一眼便認出了你。你的心愛之人冷月,正是我結義的姐姐,我們一起相處的三年,她對你的癡情我都看在眼里?!迸诱f到此處,看了看男子此刻的表情后,再次喝了口酒,繼續(xù)講說道:“冷月是三年前來到雪山的,那個時候的她正是因為忍受不了失去你的痛楚,所以才獨自一人四方游歷,想要借著名山大川來減輕一些思念之苦。再后來她到雪山找我之時,正值魔山賊人進犯雪山。那一場你死我活的廝殺中,風子鳴幾番不管不顧的替她擋下了致命一擊,幾欲身死。從那時起,她便留在雪山全力照顧師兄,也算是報答救命之恩吧??墒侨陙恚瑑蓚€人朝夕相伴,師兄便對她暗生情愫。一開始她故意逃避,漸漸地也算是被師兄的誠意所打動吧,加上之前的救命恩情,所以兩個人就那么在一起了?!憋L雪瑤兩眼之中滿是回憶。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男子聽罷,嘴中不停的呢喃著。
“你不要怪她,這些年來她夠苦的了!雖然我也不愿意讓她嫁給師兄,可畢竟到最后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不好說什么,但我知道、在她心中沒有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從前是、現(xiàn)在也是!”女子言語之時,竟是漸漸的有了些哽咽,兩眼之中也是泛起了點點晶瑩。
“我、不怪她!不怪她!這都是、我的錯,又怎么能怪她呢!”想到這里,燕成端起一碗酒,和著兩眼流淌的淚水一起吞入腹中。
“她是個好人,你也是!”女子看著獨自呢喃的燕成,心中也是無比難過。她幾乎能想象到這一刻他的心中會是怎樣的撕心裂肺、痛斷肝腸!
“不瞞你說,我是一路跟隨你到此處的。本來我就想確認一下你的身份,可到最后還是忍不住把這一切都告訴你。兩個相愛之人最終沒能相守,雖然有些難過,可這畢竟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希望她好、而你只能活在她的記憶之中。有緣無分的真情還真是讓人不甘心吶!”喝完最后一碗酒,女子起身離開。
“在她心中你已經(jīng)死了,所以以后還是不要相見的好,我也不希望看到她難過,相信你也是如此!”去而復返的風雪瑤再次對男子叮囑了幾句。
“對了,少喝點酒、對身體不好!我相信無論如何,她都希望你能活著、好好地活著!”丟下最后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女子轉身離去。
“好好的活著!活著......”男子站起身來一搖一晃的朝著樓上客房走去,小二哥見狀急忙走過來攙著他,二人一起踏上樓梯,身影消失在了樓梯轉角之地。
黃昏的魔山腳下,男子喝完了酒壺之中的最后一口烈酒,抬眼看向山頂,一股強烈的殺意迸發(fā)而出,直驚得四周鳥獸驚叫著四散逃離。時至今日,他也無法想象師父和師叔他們當年慘死于魔山賊人手中的場景。說起來是無法想象,實則是不敢去想。面對著親人們慘死的場面,他真的會崩潰。來便來了,今日里說什么也要讓那群賊人付出代價!想到此處,男子周身上下收拾利落、一步一步往山上行去。
都說要心懷善念,可誰又能對死去的親人有個交代?燕家滿門、江湖豪俠,多少人鮮血流干?多少人命喪青山?昨日百般慘痛,今夜以命相抵!
“你是誰?魔山重地、非請勿入,否則后果難料!”山腳不遠,幾個守衛(wèi)執(zhí)刀而立,看著眼前陌生的男子,其中一領頭之人帶頭呵斥道。男子不做理會,依舊往前邁步。
“你是聾了嗎?再往前走、我等可要不客氣了!”威逼之言越發(fā)狠辣,而男子仍未在意。
“給我拿下!”帶頭之人明顯感覺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于是也不再廢話,朝著身后幾人一揮手,便率先舉刀向來人砍去。突然之間,上山男子幾乎未有所動,而那些守山之人卻都莫名的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想送死,就往山下逃命去吧!”男子一言既出,身形一閃便已出現(xiàn)在幾人背后數(shù)丈之地。緊接著他輕輕動了動手指,破去那幾人身上的定身之術,頭也不回的繼續(xù)往山上行去。
“大膽,此處乃是魔山,九幽門所在之地,你膽敢闖山,分明是找死!”身后那帶頭之人動了動筋骨,依舊不依不饒的言辭呵斥道。
“我說過了,要想逃命、就趕緊逃離此處?!蹦凶拥哪_步?jīng)]有絲毫停歇。
“還真是找死!”那人再次大喝一聲,不管不顧、舉刀便追。突然,身后其他人震驚的看著眼前頭領的身軀在空中莫名的炸裂而開,血霧四濺,這著實令他們從心底里感到恐懼。人們顫顫巍巍的愣在原地,手中的刀劍一個拿不穩(wěn)掉落在地,幾乎扎到了自己的腳面。
“最后再說一次,要想茍活、就往山下逃命去吧!”幾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番之后,再也顧不得什么守衛(wèi)職責,一溜煙的往山下連滾帶爬的逃開了去。
一路之上,足有五六隊人手呵斥阻攔,男子話說殆盡,也只好暗中出手,因此在每一隊中領頭之人都莫名暴斃之后,那些個爪牙無一不膽戰(zhàn)心驚,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
“你是何人?竟敢孤身闖我九幽山門,可真是不知死活!”魔山山頂,一位老者白衣白袍,白發(fā)銀須,聲出如鐘鳴,在這片天地之間回蕩著。
“白無極!”男子口中吐出三個字的同時,緩緩抬起頭來向老者看去。
“哦!竟然是你!”白無極借著火光看清了來人模樣。
“是我!”男子漠然。
“我記得你,曾經(jīng)江湖中的烏合之眾第一次圍攻魔山時,五陣之中有你一陣!那個時候,你還......哦,想起來了,你是劍尊蕭煜的徒弟?”白袍老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想起來便好,也免的我再多廢話!”男子冷冷的道。
“今夜闖山,莫非是想為蕭煜報仇?”白袍老人面露譏諷之色的看著男子。
“正是為此!”
“就憑你自己?”
“還有手中長劍!”一抹寒光自男子眸中閃過。
“一人一劍,這份膽略的確不俗,可是你不該如此自以為是,要知道負劍闖山是要死人的!”
“人是會死,不過不是我!”
“還真是個狂傲的家伙,如此休怪老朽手下無情了。”一個白影閃過,男子收劍歸鞘,也不回頭繼續(xù)向前邁步而去。
“白左使!白左使!白......”一隊巡邏隊伍途經(jīng)此地,見前方一白色身影靜靜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于是上前查看。待幾人走到跟前,見此人竟是白左使便急忙躬身施禮,幾次三番看老人仍舊一動不動,其中一個素日里膽大之人便上得前去小心翼翼的拽了拽老人的衣袖,或許是用力大了些、白無極的人頭突然滾落在地,直嚇得幾人又蹦又跳,連忙往后退出好遠,心緒久久難以平靜。
一段又一段的警示之音自山巔接二連三的響起,越聚越多的九幽弟子舉著火把、手拿刀劍,四處追蹤著那個一襲黑衣的負劍男子。
“在這里,他在這里!”連續(xù)不斷的喊喝之聲夾帶著緊密的銅鑼敲擊,數(shù)千余九幽門人很快的將男子圍在了中間,景象可想而知。什么叫密不透風?什么叫水泄不通?這時的燕成應該感觸最深。
一陣破風聲自空中傳來,緊接著一道身影落在了男子對面。
“白左使是你殺的?”那人問道。
“他該死!”男子答道。
“你也該死!”那人威嚇。
“該死之人是你吧!”男子面色不改。
“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來干什么,殺我白左使注定你不能活著離開!”話說完,那人負手轉身向人群外走去,嘴里最終吐出一個字“殺!”四周的弟子門人得到命令,拿著刀劍就奔男子沖殺而來。像那種聽從主人命令的狗腿子,你只管齜牙、我只管打!面對數(shù)千之眾從四面圍攏過來,一個個張牙舞爪,黑衣男子周身頓時升騰起一股戾氣,圍攏的人越來越近了,男子的身體猛然一震,無形氣浪自周身炸裂開來,圈內(nèi)眾人最先被波及,一個個身形被氣浪無情掀翻,在半空似落葉飄蕩之后猛然砸向眾人頭頂,更有的落地之后被自己撒手的刀劍墜落直接插入胸口、一命嗚呼,一時間數(shù)千人眾亂作一團。
“我有一劍,只斬張懷德!爾等無關之人,若不想死、速速下山。”一道夾雜著劍域靈力的聲音在空中回響,每個人的耳中都聽得清清楚楚,只是這道聲音過后,在場之人大都頭痛欲裂,苦不堪言。
“張懷德!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可忍心讓你的門人替你送死?”男子說話間,身形緩緩升空而起,夜風吹過,那獵獵作響的衣袍好似吹響了最終的戰(zhàn)歌。
“縮頭烏龜、出來與我一戰(zhàn)!”
“好狂妄的小子,今日我要你血染魔山!”灰衣老頭凌空提劍而來,朝著黑衣男子舉劍劈砍。
“來的好!”星辰出鞘,這一刻夜空中幾乎所有的星辰瞬間抖動。長劍對長劍,二人你來我往、戰(zhàn)在了一處,情緒之激烈、招式之毒辣平生僅見。此一戰(zhàn)、決生死,報血仇!
地面上數(shù)千人仰頭觀戰(zhàn),按說本該由他們先去抵擋一陣,可是那個年輕人似乎不愿意跟他們過手,不管是不是不想傷及無辜,總之即便人數(shù)眾多、他要想走沒人攔得住。
“離遠一些,別一會受到牽連、白白送了性命!”
“按說送命我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那人是不想多造殺戮吧?!?p> “如今二人在空中相戰(zhàn),我等正好伸不上手?!?p> “看樣子也不像是壞人!”
......
人群之中一個個搖頭接耳,私下議論紛紜。
“怎么可能?我的禁術對你無用!”張懷德不敢相信的看著對面的年輕男子,一臉不可置信。
“劍域的禁術嗎?你果然是個異類!”男子兩眼寒芒頓起,星辰劍在夜空帶起一陣色金光芒朝著張懷德猛然隔空斬去?!皣L嘗我星辰之劍的力量吧!”燕成大喝一聲。
“大風起兮云飛揚,震怒雷霆嘯蒼茫,第一劍、風雷!”
“星辰浩瀚無涯際,月光如水恨別離,第二劍、星月!”
“天下山巒多仙蹤,嘆五岳、傲蒼穹,第三劍、山岳!”接連三道金色光芒,一道強似一道,一一斬在了對面老頭劍身、肩頭、胸口之上。第一劍,手中劍碎;第二劍,右肩骨碎;第三劍,心脈崩碎。燕成收星辰歸鞘,于空中傲然目視下方。張懷德斷劍撒手,整個人的身體狠狠的砸落地面。至此,堂堂魔山大執(zhí)事,死于宗門之內(nèi)、黑衣男子劍下!
“所有九幽門人弟子聽著,日后膽敢有欺辱百姓者、搶劫奪財者、燒殺作惡者,我必殺之!”地上數(shù)千余人,圍繞著跌落地面一動不動的大執(zhí)事的尸身瑟瑟發(fā)抖。
夜風再起,抬頭再看、男子已然離去!
吏玖念
今日里頗受鼓舞,許多同仁鼓勵加油,真是感動!謝謝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