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飛回老家前,謝絕了母親要照料他起居飲食的好意,他想獨處,感受大自然,悉心練功。
雖然在原本的世界,他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要說哪一門最為突出,自然是從小學(xué)習(xí)的詠春。
對詠春他有不一樣的情懷,比之他集大成后所創(chuàng)的究極武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相對來說,究極武道其實是一種理論,而不是單一的拳術(shù)。
沒有固定的拳經(jīng)招式,追求極限,從究極二字便可窺視一二。
前世,詠春是他的起點,那么在這個世界,也該由詠春開始!
何況,這個世界武道已經(jīng)徹底沒落,沒有了南拳北腿,沒有了武當太極,少林棍式,昆侖劍法……即便有,也是徒有其表,浪得虛名。
大多都是戴著高帽,糊弄天下之輩,引人憤懣。
真正有實力,有功夫的人,不是年事已高,就是死在那場最著名的武術(shù)打假大會中了。
百年前,那場最著名的武術(shù)打假大會,各門各派派出了最出色的代表,與打假人進行了一場場激烈大戰(zhàn)。
殊不知那場大會就是專門針對他們的,起初他們都能以絕對的優(yōu)勢取勝,并手下留情,弘揚中華武德。
可是當一些不公平的規(guī)則搬出,正好克制他們,令他們命喪當場。
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所謂的武術(shù)打假大會,就是要除掉像他們這樣的人,斷了中國武術(shù)!
那場著名的武術(shù)打假大會,雖說是公開公正的,但是其中的條條道道局外人又怎能明白,有些事外人也看不到,能讓他們看到的,是能讓他們看到的。
歷經(jīng)這件事,中國武術(shù)算是徹底沒了名聲,而且是被自己人打沒的。
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師傅當即沒了心氣,以為是國家下令針對,有幾人更是直接氣血攻心,駕鶴西去,活下來的一些,也都隱退武術(shù)界,再不露面。
自此中國武術(shù)再也上不得臺面,外國拳如雨后春筍在中華大地生根發(fā)芽,逐漸繁榮壯大。
這就是這個世界中國武術(shù)界的現(xiàn)狀,有武術(shù)界之名,無武術(shù)界之人!
有的只能是外國拳,如泰拳、跆拳道、空手道、合一道、越武道、卡利、馬伽術(shù)、薩瓦特、卡波耶拉以及拳擊等等。
這些外國拳術(shù)在中國大地上生根發(fā)芽,發(fā)展速度迅捷,橫行中國武術(shù)界,加上本身的確出色,實用性極強。
一百年時間,足以牢牢扎根在黃色皮膚的土地上。
它們像是成了土生土長的中國武術(shù),而且很多人也忘了,沉浸在了外國拳術(shù)所帶來的效益。
唯有年齡大點的人才明白,那不是真正的中國武術(shù),那是外來拳,不是祖宗留下來的東西。
可惜,沒有人能再現(xiàn)中國武術(shù)了。
古時的輝煌早已埋葬在歲月里,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不進步就要挨打,不進步就要落后,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黎飛利用手機查詢了近百年有關(guān)武術(shù)的事情,或多或少了解到一星半點的真相,不由發(fā)出一聲感慨:“居然完全沒有了中國武術(shù)的蹤跡,整個華夏大地上,遍布外國拳館,皆受人推崇,真是可悲??!”
黎飛有些憤怒,憤怒之余更多的卻是對世人的悲哀,遺忘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而去追捧外國人的東西,真的好嗎?
不是他看不起外國拳,而是中國武術(shù)博大精深,在沒有練到那個深度,沒有理解其中奧義之前,任何人沒有資格質(zhì)疑它,又遑論是摒棄它。
說實話,黎飛看到這些,看到有關(guān)百年前那場打假大會的信息,他就很心痛與失望。
心痛那些死在大會中的武術(shù)精英,心痛活活氣死的幾位德高望重的武道前輩。
失望的則是諸多國人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竟然誤以為真,將那些不真實的信息不加深思熟慮的誤以為真,對中國武術(shù)不是外國拳的對手信以為真,這太令他失望了。
“雖然最后的確敗了,死了,但是開局前勝利的幾場所展露出的武術(shù)殺傷力與實用性,不值得傳承嗎?”黎飛嘆氣,最后笑了起來,眼中露出森冷的光芒,道:“看來,我需要做這個年齡該做的事,誰沒有年少輕狂過,既然上天給我這個機會,我就應(yīng)當為這個世界帶來我的聲音!”
……
做出決定,黎飛先是托村里長輩尋了一截半人高的木樁,同時借了鋸、錘等木工用的器物。
他要打造練習(xí)詠春的一件必不可少的東西——木人樁!
這是非常經(jīng)典的一件器物,即便是這個世界,百年前也曾有葉問系列電影,當中就有葉師傅經(jīng)典木人樁練功場景。
雖然因為當年武術(shù)打假大會,所有關(guān)于中國功夫的電影都在后來四十年里被一些人有意無差別銷毀干凈了,沒有留下哪怕任何一部,就是一些紀錄片都毀掉了,一絲不剩,但關(guān)于那一系列經(jīng)典之作必然還遺存在一些人腦海深處。
黎飛要做的的就是喚醒他們的記憶,讓那段歷史重現(xiàn)!
木人樁制作說簡單簡單,說困難也困難,對于黎飛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不懂得它的構(gòu)造,就白練了那么多年的詠春了。
何況,這個世界的他有一個木匠姑父,手藝高超,工具都能借到,制作起來再簡單不過。
即便如此,他還是用了一天的時間才完全將木人樁制作與打漆完畢,第二天又暴曬了一下午,才算徹底完成。
將木人樁放在院子中間,黎飛回憶頗深。
定了定神,他站樁而立,慢慢打了起來,起初緩慢,接著快了起來,手腳并用,身法合一,打的極為鏗鏘有力。
“好!”突然,一聲高亢的叫好聲響起,打斷了黎飛的練習(xí)。
黎飛停了下來,站直身子,循著聲音望了過去,看到門口來人,露出驚喜的神色,隨后又故意沉下了臉,道:“爺爺,您怎么來了,您腿腳不好,有事打電話給我就好,我去找您,這您萬一在路上摔倒了怎么辦?”
“沒事,這都是老毛病了,再說我拄著拐杖,摔不了。”爺爺笑著,頭上雖有白發(fā),聲音卻很大,中氣十足。
“我扶您上屋里休息。”
“不用,我看你像是在打拳,可又不像,這是什么東西,木人樁嗎?我坐花園邊上,你繼續(xù)練?!崩蠣斪芋@疑不定,但很快就道出了木人樁這個名字,顯然他曾經(jīng)見過,是知道的,隨后還催促黎飛打給他看。
“那您先過去坐好,我打給您看?!?p> 黎飛笑了笑,扶著老爺子坐在了院子里的花園邊上,然后回到了木人樁邊,定氣站樁,打了起來。
這一次,他開頭打的更慢,循序漸進,接著越來越快,最后又緩慢收尾,節(jié)奏把握的恰到妙處,看得老爺子連連叫好。
“你這又是摸索出了什么拳,挺像那么回事,這玩意可是個古玩意,一般人可能早就忘了?!崩蠣斪拥?。
“詠春?!崩栾w道。
“詠春?我想想,讓我想想,噢,想起來了,以前電視上看到過,那個叫葉……”
“葉問。”
“對,就是葉問,演葉問的那個演員演的真好,可惜只是個演員,要真有一身不凡的功夫,我們中國武術(shù)何至于此啊!”老爺子悵然嘆息。
“爺爺,您看我怎么樣?”黎飛問道。
“你?”老爺子瞧了他一眼,胡子一抖,雙手拄拐,道:“你不行,差遠了,自己摸索功夫太難了,想摸索出真功夫,難比登天。”
“爺爺,您別著急,我剛剛只是以木人樁練功,我給您打一套完整的詠春拳您再瞧瞧,看我摸索出來的功夫到底怎么樣?!崩栾w嘴角掛著笑,將木人樁移了移,回頭對老爺子說道。
菌十四
更新應(yīng)該是有一天一更了,只不過是補的,可能又要斷了,勿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