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離心石
音媱來到三生殿外,潛入下方。來苦海之前,鳳舞幽歌說過,苦海之水有侵蝕作用,尤其是受傷,苦海之水會(huì)隨著傷口流入體內(nèi)。不過,她身上并無傷口,更何況,以她的修為,苦海暫時(shí)傷不到她。
忘川說的不錯(cuò),三生殿正下方的確有一石柱,看起來這石柱與平常無異。
為救赤奇,音媱一掌擊碎石柱,石柱破碎,蕩起一層沙子。煙塵緩緩?fù)松?,猙獸出現(xiàn)在原來石柱之處。
音媱取出方才刺傷北幽的匕首,刀刃上殘留著絲絲血跡。她用法術(shù)將其凝結(jié),一滴滴的血珠凝聚成一團(tuán),這團(tuán)血又飛往猙獸,入其心間。
猙獸變?yōu)槟莻€(gè)熟悉的人影,他睜開雙眼,有些模糊不清地看著眼前之人,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又覺得自己又做了一場(chǎng)夢(mèng)。
掌心傳來溫度,赤奇怔怔地看著對(duì)方,臉上逐漸露出驚喜的神情,眸中的人影也并非幻覺。
音媱嘴角一抹安心的笑容,眼眶漸漸濕潤(rùn)。想到鳳舞幽歌在外與北幽相斗,便帶著赤奇離開水底。
苦海之上,層層波紋,不得安靜。
鳳凰神殿與苦海皆不肯讓步,僵持不下。
直到音媱帶著赤奇飛來,鳳舞幽歌才松了一口氣,隨即便下令撤退。
北幽見他們?nèi)矶?,連猙獸也安全離開,氣恨之余又想到了什么。
苦?;\罩在一片死寂之氣當(dāng)中,宮殿內(nèi)也靜的可怕。
奈何跟著北幽來到他寢宮外,只見忘川昏倒在地,身旁不遠(yuǎn)處躺著噬魂鞭。
北幽連忙前去,他將她抱在懷里,卻發(fā)現(xiàn)她修為盡失。他突然感覺到一股電流從他體內(nèi)穿過。而忘川也似乎難受得厲害。
她捂著心口,從痛中蘇醒過來。北幽也漸漸覺得心口有些疼痛,不過他修為深厚,自然不覺得有什么。
“離心石?”奈何看出了端倪。
離心石,是六界違禁之物。據(jù)說,此物若是用在身上,六界之人皆不可靠近,否則,雙方皆會(huì)受到反噬,其最安全的距離為七步,故又名七步離心。
北幽聽到這個(gè)名字,連忙放開忘川,又退到七步之外,二人這才恢復(fù)如初。
“是誰?”北幽陰沉著臉。
“媱山,音媱!”忘川緩緩起身,但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修為有異,便試著用法術(shù)去拿噬魂鞭,她的手停在空中,噬魂鞭仍靜靜地躺在地上,絲毫不為所動(dòng)。
北幽知道她的性子,便道:“你傷的很重,快去休息!”
忘川本就有些驚慌,聽到他這么說,一氣之下便念動(dòng)咒語,掌心狠狠對(duì)著他,但體內(nèi)一絲法術(shù)都沒有,更別說能就此傷到北幽了。
雙手無力下垂,似乎忘川已經(jīng)明白自己修為盡失。
北幽看著垂著腦袋的她,她雖然很安靜,不過他卻十分了解她。她本是為了報(bào)仇而活,如今修為盡失,這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奈何嘴角一抹譏笑,失了修為,又有離心石,她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輕輕松松地殺掉忘川!
北幽遣了奈何,便只剩下他與忘川二人。
“音媱既知救猙獸之法,想必是你告訴她的。”忘川知道這瞞不了他,北幽接著又說:“但本帝一向了解你,你不是輕易妥協(xié)之人?!?p> “當(dāng)日在媱山,主上催動(dòng)離魂扣被她所見,她便因此饒我一命。”
“想不到你還是知恩圖報(bào)之人!”北幽諷刺道?!澳潜镜勰??你將本帝置于何地?!”一想到她不愿成為自己的人,他便極其氣憤。似是要她痛苦一般,他走上前去,漸漸靠近她。果不其然,忘川痛苦地捂著心口,身子一軟,她便癱坐在地上。
他走過去,緊緊抓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拽起來,拖著她的身體便向房?jī)?nèi)走去。
進(jìn)了屋,他大幅度地?fù)]袖,房?jī)?nèi)便緊緊合上。他卻將她重重地摔在床上去。
忘川看著他,卻被他眼中的怒火嚇了一跳。
他走過去,壓在她的身上。他緊緊擁著她,低下了頭,雙手撫摸著她滿是傷痕的臉,無視她的掙扎,只是將唇湊了上去。
她撇過頭,他便吻在她的臉上。似乎感覺這還不夠,他便吮吸著她的脖子,薄唇壓在傷痕上面,他卻不覺得什么。
似乎感覺不到身下之人的掙扎,他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忘川卻昏死過去。他連忙起身,退到七步之外。
昏死的人兒即使是閉著眼睛,眉頭也是緊緊地蹙著,面容慘白,一副凄慘的模樣。
北幽一道法力過去,忘川便緩緩醒來。
看到熟悉的房間,她便驚嚇地坐直,看見七步之外的北幽,她便低頭不語,眼中卻是厭惡。
“滾回你那里去!沒本帝的命令,不得離開!”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開,給她安然走出去的機(jī)會(huì)。
章莪山。
“幽歌……”音媱不知該說些什么。
鳳舞幽歌知道她的意思,也不覺得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只是說:“他身上尚有魔氣未除,再加上媱山被毀,你們只得待在此處,別的,便交予我處理。”
隨即,鳳舞幽歌便帶人離開,給他二人獨(dú)處的機(jī)會(huì),以慰相思之苦。
音媱與赤奇相視一笑,過往的思念便隨風(fēng)消散,只剩眼前之人。
兩人牽著手走到山頂,就地而坐,她便靠在他的肩上。
“你體內(nèi)魔氣,我已找到法子。”音媱從懷中拿出一只小玉瓶,他便接了過去。“還記得我教你的清心訣嗎?丹藥為主,清心訣為輔,你體內(nèi)魔氣,很快便會(huì)散去?!?p> “你要去哪里?”赤奇聽她如此交代,便知她有事非做不可。
“我本囚在媱山,如今逃出來,天界必來尋我,待我處理完此事,再來與你相會(huì)。”一千多年前,鳳舞幽歌求情,她才不至于被打進(jìn)凡間入輪回劫。而今她自媱山私逃,想必天界會(huì)派人來抓她。好不容易找到赤奇,她又怎能讓神族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赤奇不知她此去是否還能真的回來,但又不想她回到天界還牽掛著他,他便淡淡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清涼的風(fēng)拂過,幾片青草從眼前飛過。
赤奇的身旁,已無音媱身影。
音媱馭云而去,卻憂心不已。倒不是因?yàn)樽约弘x開媱山而被處罰,而是擔(dān)心媱山所發(fā)生的事情。神火痕跡,并非輕易消除,若神族派人前往,必定會(huì)找鳳凰神殿的麻煩!
她已經(jīng)虧欠鳳舞幽歌太多,不能再因此連累了她。
她已想好了理由:千年的囚禁,令她心生不甘,而找鳳凰神殿的麻煩,鳳凰神殿不想她一錯(cuò)再錯(cuò),便打算擒她去神族領(lǐng)罰。她不愿,雙方互斗,故此,媱山被毀。
一道閃光出現(xiàn)在天邊,閃電過后,又從天上傳來一陣?yán)茁暋?p> 音媱抬起頭,天邊又出現(xiàn)一道黑紫色的閃電。這并非尋常的雷電,而是神族雷刑!
難道……
音媱連忙趕往誅神臺(tái)。
當(dāng)她來到誅神臺(tái),除了幾個(gè)天兵以外,便是雷神仲霆以及鳳君翊與鳳雨靈。而鳳舞幽歌立于誅神臺(tái)中央。
仲霆不僅是神族的雷神,更是施以雷刑的掌刑官,他為人正直,鐵面無私,從不徇私枉法。
他引動(dòng)雷霆,重重打在鳳舞幽歌的身上,可她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額上卻布滿汗珠,就連嘴角也滲出一絲血跡。
“幽歌?”音媱跑上前去,鳳君翊卻拉住她。他黑著臉,眼中盡是擔(dān)憂與悔恨。
“熾靈仙君為何遭此刑罰?”音媱問仲霆。
“熾靈仙君違反天規(guī),火燒媱山,與神私斗,處以七道雷刑!”仲霆回答道。他又看向音媱,又接著說:“韻靈元君被迫離開媱山,情有所原,天君自不會(huì)怪罪元君。”
音媱知道,幽歌定是將此事一力承擔(dān)。幽歌本沒有錯(cuò),無論是千年之前,還是現(xiàn)在,她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這個(gè)朋友。“此事并非如此,還請(qǐng)雷神暫止處罰,音媱這就向天君稟明一切!”
音媱?wù)蛩汶x開,鳳舞幽歌卻出聲阻攔:“欺瞞天君,乃是大罪,不過是小小七道雷刑,本座還不放在眼里!”她卻是在提醒她,若是讓天君發(fā)現(xiàn)她們救了身染魔氣的赤奇,便不是處以雷刑如此簡(jiǎn)單之事了。
音媱知道她的意思,她自己無所謂,但她豈能再連累幽歌?又怎能眼睜睜看著赤奇灰飛煙滅?想到這兩點(diǎn),她便不敢輕舉妄動(dòng)。
七道雷刑終畢,鳳君翊與鳳雨靈連忙上前攙扶她,但她卻推開鳳君翊,他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怪他不該毀了媱山。他也十分悔恨,這七道雷刑,本該由他承受,但她卻將所有罪責(zé)都攬?jiān)谧约荷砩?。愧疚的他不敢再去碰她,便由著鳳雨靈一人攙扶。
音媱遲遲未走上前去,鳳雨靈攙扶著鳳舞幽歌走下誅神臺(tái),音媱這才過去。
她伸出手,輕輕擦掉鳳舞幽歌嘴角的血。
這時(shí),有天兵傳話,是天君召見鳳舞幽歌與音媱二人。
音媱便攙扶著鳳舞幽歌來到凌霄殿。
天君坐在凌霄殿之上,威嚴(yán)十分,王者之氣自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
“熾靈仙君,人界為你所管,十二星魂已出其二,本君命你尋其星魂,切不可讓它們落入妖魔之手?!碧炀又址愿溃骸皨勆郊葰?,韻靈元君,你便隨熾靈仙君一同前去,將功贖罪,以返天界!”
十二星魂,光、水皆出現(xiàn)于人界,而一直尚未出現(xiàn)其它星魂,也一定會(huì)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