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酒后亂性
“你想干什么?”
慕煙已經(jīng)站在了窗前。
窗口是打開的,這里是四樓,下面是水泥地,只要再往前一步,她就會從窗口落下去,徹底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回過頭,看著葉靳洲站在距離她幾步之遙,聲音肅殺中帶著凌厲。
“你不要過來?!?p> “好,我不過來,你冷靜一點?!?p> 葉靳洲停下腳步,聲線竟有幾分顫抖。
慕煙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這個惡魔,這個恨不得能把她折磨致死的惡魔,竟然會因為她而害怕?
“葉靳洲,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慕煙唇角掀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她站在風口,因為吹來的風兒衣袂飄飄,仿佛一只搖搖欲墜隨時會掉下去的蝴蝶。
“我死了,對于我們來說,都是好事?!?p> “同樣的話我也再向你重復一次,”
葉靳洲定定地看著她,咬著牙齒:
“你死了,我會讓你在意的人,通通給你陪葬,你最好想清楚。”
這樣的話葉靳洲的確重復過不止一次,可每一次把她逼向絕境的也是他。
“我真的累了?!?p> 她喃喃地說著,身形越來越不穩(wěn)。
“你不想見你的孩子了么?”
突兀地,葉靳洲冷厲的聲音傳了過來,仿佛晴天的霹靂,打的慕煙悚然一驚:
“你說什么?”
“我知道,五年前我們的那個孩子,沒有死,她還活著,現(xiàn)在在季誠手里?!?p> 葉靳洲聲音不大,字字句句卻很清晰,傳入慕煙的耳膜,讓她的血液瞬間都冷至冰點。
寒意一層層裹了上來,仿佛命脈都被握住。
慕煙說不出話來。
原來葉靳洲知道了,他竟然知道那個孩子還活著。
她要怎么辦?
她該怎么辦?
眼看慕煙的表情有些恍惚,葉靳洲把握時間,不著痕跡地往前挪動腳步:
“所以,你連她也不顧么?”
“慕煙,你最好想清楚?!?p> “我……”
慕煙的聲音不成調,一低頭葉靳洲竟然都到了她面前。
他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
慕煙尖叫著掙扎,卻還是被葉靳洲從窗口抱了下來。
她的腦子里仿佛塞滿了棉花,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
被葉靳洲攬在懷中,她又是踢打又是咬,每一下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葉靳洲卻沒有放開她。
直到她看到無數(shù)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涌了進來,給她注射了鎮(zhèn)靜劑。
眼前的視線忽然開始變得模糊,她漸漸地失去了掙扎的力氣,陷入了昏迷。
葉靳洲站在床邊,看著閉上眼睛的慕煙。
眸底一片漆黑。
他就這么看著她,仿佛要把那單薄的身影永遠嵌入眼底。
“溫先生,您身上有些傷口,要不要包扎一下?”
有醫(yī)生上前詢問。
葉靳洲一低頭,這才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跟脖頸,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
這些全都是慕煙剛剛掙扎的時候留下來的。
“還真是沒有留情?!?p> 葉靳洲嗤笑一聲,不知是憤怒還是難過。
他披上外套,最后看了慕煙一眼,抬腳往外走去:
“不必,你們照看好她,有什么事通知我?!?p> “是,溫總?!?p> 葉靳洲煩躁極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煩躁。
明明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報復,慕煙就是他的附屬品,就該永遠被他禁錮在身邊!
可為什么,他現(xiàn)在的情緒會一再被她牽動?
掐了掐眉心,葉靳洲一路飆車回到郊外的一棟獨棟別墅。
這也是溫氏名下的眾多房產其中一處,平時他很少過來,但是心情煩躁的時候,他卻很喜歡來這個地方靜一靜。
別墅里每天都有專人打掃,倒是十分干凈整潔。
他頹然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邊,桌邊都是散落的酒瓶。
他拿起其中的一瓶,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從喉嚨里流淌而過,卻一點都緩解不了他心里的煩躁。
眼前晃動的,是慕煙絕望的臉。
“該死!”
他低低地咒罵一聲,拿起一個空酒瓶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酒瓶碎片混合著酒液四處飛濺,葉靳洲卻毫不在乎,倒是把剛走進門的樂詩給嚇了一大跳。
“我的天哪,你這是在干什么?”
樂詩一臉驚愕地看著客廳里的葉靳洲,眼睛睜地老大。
她一直關注著葉靳洲那邊的動向,聽說他從療養(yǎng)院里出來,來了這邊,就連忙趕了過來。
葉靳洲抬眸睨了她一眼,冷然道:
“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過來看看你啊?!?p> 樂詩拎著小包,身姿婀娜地避開那些碎酒瓶子,款款地走到他身邊,坐下:
“發(fā)生了什么事,讓你心情這么不好?”
葉靳洲薄唇抿成一條弧線,沒有說話。
樂詩咬咬牙:
“是不是跟慕煙有關?”
聞言葉靳洲臉上劃過一抹凜冽,語調森冷:“這與你無關,早點回去休息吧?!?p> “我不走?!?p> 樂詩牙一咬,索性拿起一個酒杯,也喝了起來:
“你心情不好,我陪陪你。”
葉靳洲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沒有想跟樂詩說話的意思,如果她非要死賴在這里,他也不介意。
后來喝了多少酒葉靳洲已經(jīng)不記得,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就是要忘掉慕煙。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
葉靳洲睜開眼便感覺到身邊躺了一個人。
他轉過眼眸,就見樂詩躺在他的身邊,光裸著肩膀跟手臂,一只手還挽著他的手,兩人姿態(tài)親昵。
周圍衣服散落了一地。
葉靳洲的眸色瞬間就寒了下來。
樂詩也在這時“悠悠”醒轉了過來。
“靳洲,你醒了?”
她朝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作勢就要往他的胸膛上靠。
葉靳洲不留情面地直接把她推開:
“你怎么會睡在我床上?”
“啊,這個啊……”
樂詩有些羞澀地笑了笑,低低地開口:“難道你都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
“昨天你喝醉了,然后就抱著我,非要我留下來……”
說到這樂詩就停了下來。
后面她沒說完的話想指代什么,不言而喻。
葉靳洲面無表情:“是么?我一點印象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