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望只是一掃,發(fā)現(xiàn)他的銀槍果然和金錘一般,也是一件下品靈器。
隨著達到練氣期,體內(nèi)出現(xiàn)氣,他越發(fā)確認,靈器里似乎也有一道類似氣的力量,正是這股力量,能極大的增強銀槍和金錘的攻擊力。
他抄起地上一把刀,將二當(dāng)家和四當(dāng)家的頭顱割下,剝了幾個馬匪的衣服包好,系在腰間。
不止是為了防止李澤的事情再次發(fā)生,也是因為還有他用。
只是這一幕落在毒蛇顧的眼里,更是讓他心驚膽顫,生不出逃跑的心思。
三個人回到山下,水寨里還亮著微弱的燈火,一旁的水泊上,一艘船也不見了。
“我的船!”毒蛇顧驚呼一聲,想到自己現(xiàn)在不過是階下囚,立馬住口,低聲道:“少俠,我可不會游泳,這沒船可怎么辦?”
其實楊望前世就是個旱鴨子,放走船的時候,不過是為了避免梁山的逃跑。
當(dāng)然,他還有幾顆避水靈珠,足以在水下行走,不過這種珍貴的道具,還是不要這樣隨便使用得好。
實在不行,也只能再上梁山,讓那群梁山的下人,連夜打造一艘小船了。
正想著,一艘小船就從一處茂密的水草里飄了出來,那小船船篷殘破,船上還坐著一個小老頭,正是之前渡楊望過梁山泊的老周頭。
“爹!”一旁的女子第一時間沖了過去,和老周頭抱到一起。
這一老一少就在楊望眼前相擁而泣,讓他心里也產(chǎn)生絲絲觸動。
老周頭如何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拉著女兒給楊望跪了下去,連磕三個響頭,才恭敬的道:“恩公,請上船?!?p> 不止是老周,他的女兒也是個撐船的好手,父女一齊發(fā)力,這艘小船也是跑得飛快。
“老周,不是讓你回去了嗎,怎么還會在這里?!睏钔麊柕?。
“還用問么?少俠要救他女兒,當(dāng)然要在這里等著了?!倍旧哳櫽行┎恍嫉牡?,“不是我梁山大發(fā)慈悲,他早就一家死絕,沒想到竟然做了叛徒!”
楊望一腳踹了過去,毒蛇顧登時閉口不言。
“老頭我實在是做夢都沒有想到,還能和女兒有再見面的一天。我等在這里,不過是因為想著少俠萬一逃跑,我也能在這里有個接應(yīng)?!?p> 楊望孤身一人挑戰(zhàn)梁山,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覺得他能成功,老周頭的這番話,卻是他真實的心里話了。
本來還滿是戾氣的心里,又稍微得到了些許安慰,這世上,終還是有些良善之人。
等過了梁山泊,棗紅馬竟然還停留在原地,看到楊望,也是昂著頭,發(fā)出嘶鳴。
楊望忍不住一笑,抓起被綁著的毒蛇顧,從船上一躍而起,就落到了馬背上。
他掏出一張銀票,甩到小船之上,“老周頭,把這錢收好了,財不露白,切記小心。和你女兒買間房,好好過日子養(yǎng)老去吧。”
言罷,也不管身后感激涕零的聲聲恩公,一踢馬肚,棗紅馬便心有靈犀的一個轉(zhuǎn)向,朝著來時的方向疾馳。
楊家村被屠的幕后指使是張大龍,執(zhí)行者是李澤,李澤現(xiàn)在逃了,他不會再讓張大龍?zhí)拥簦?p> 其實,楊望現(xiàn)在如果運行體內(nèi)那絲氣,跑起來應(yīng)該比棗紅馬都要快上不少。
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實在太過駭然,必須保證有充足的體力和力量。
等看到天邊露出黑玉縣城輪廓的時候,天已經(jīng)熹微了。
......
楊家堡,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小廝和婢女穿梭如織,穿紅戴綠的人往來不絕,一片張燈結(jié)彩。
“小姐,穿上吧?!睏罴覂?nèi)院,幾個丫鬟捧著一套大紅喜袍,勸道。
楊靈兒伏案大哭,“阿姐,我不想嫁給張大龍。”
即便有了楊望的靈米,保險起見的楊謹,還是決定把楊靈兒嫁給張大龍,除了換取靈參延長幾年壽命,張大龍代表的黑玉縣衙,也是楊謹希望能攀上的勢力。
到了他這個層次,更知道朝廷代表著什么,即便他有不測,和張大龍聯(lián)姻的楊家,也絕對能夠穩(wěn)穩(wěn)的在黑玉縣立足。
這是為了保楊家的未來,即便犧牲他最愛的小女兒。
“靈兒,如果可以,姐姐愿意替你?!贝笙仓?,楊清兒也是滿臉的愁云和哀色。
“阿姐,早知道如此,我寧愿嫁給那個鄉(xiāng)下小子!”
楊清兒嘴角勾起一絲苦笑,真的是鄉(xiāng)下小子嗎?那可是一流高手,如果他能夠娶我們姐妹二人中的任何一個,你也不至于要嫁給張大龍。
她一咬牙,還是狠心道:“爹爹已年過古稀,近年身體越發(fā)不適,他把我們養(yǎng)這么大,也是我們該報答他的時候了。何況,我們是楊家的人,這一切都是為了楊家。”
“楊望說了,讓我等他回來,他不會讓我嫁給張大龍的!”楊靈兒幾乎是嘶吼著說出這句話,那少年留下的話,幾乎是她最后的稻草了。
楊清兒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打住,她從丫鬟手里接過那襲紅袍,擱在楊靈兒的案上。
走出門,看到楊謹也是一臉哀傷的站在門外。
“若是他愿意,我也愿意把靈兒嫁給他?!睏钪?shù)溃捓锍涑庵鴮ε畠旱纳钌钋敢狻?p> “父親,他真的回不來了嗎?”楊清兒帶著一絲期待問道。
他們都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十三年前,梁山初創(chuàng),金剛門、楊家堡和縣衙聯(lián)手,三方勢力一度攻到梁山寨們之下,仍是鎩羽而歸?!?p> “那一戰(zhàn)足足打了一天一夜,我們楊家堡不少中層弟子死掉,你二伯便是死在梁山之手。他天賦遠勝于我,若是活到現(xiàn)在,只怕也是一流了?!?p> 那是楊謹?shù)挠H弟弟,本是楊家堡的下一任接班人,即便是楊清兒,也有些印象。
“當(dāng)年三方勢力齊聚,為父和那田成虎更是武功巔峰,尚且攻不下初創(chuàng)的梁山,損失慘重,又何況現(xiàn)在?”
“他雖是一流,在梁山面前,卻不夠看了。他若機靈,便不該去尋梁山;若是愣頭青一根筋,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死了?!?p> 楊謹搖搖頭,嘆了口氣,“該去縣衙了?!?p> “若是小姐還耍脾氣,綁也要給我綁上花轎!”楊謹喝了一聲,轉(zhuǎn)身而去。
自有一群楊家的弟子圍了上來,候在門外,其中不乏一些年長的叔伯輩,俱是二流之境,顯然是防范楊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