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路和死路其實是一條路,在死路上徘徊。
走過來走過去都是一條路,當下的這一條路,是非常悲哀地一再在重復,天黑走到天明,
從左側的高原走到右側的海邊,從茅屋走到樓房,從身輕如燕到鎖鏈纏身,再到疾病纏身。
一分錢,一毛錢,一塊錢,十元錢。
天空也在重復,掉下來一個一個緊箍咒和鐵箍,金銀銅鐵錫,什么人帶什么箍,五十步笑百步,后來天空就是這個箍子的天空,轉身都難。
就像和平與發(fā)展是大的趨勢一樣,箍子里的人也有寄托與發(fā)展的高瞻遠矚。
大趨勢是人們的期盼,眾多人都這么想,在和平的環(huán)境下尋找人們自由和智慧的更高發(fā)展,能量突破,不用今天治理污染明天星際移民,和平共處,實現(xiàn)人間就是天堂的宏愿。
很多時候眾多人抵不過一小撮人,他們是惡者在人間的代表,明面上占有人類的一席之地,暗地里卻是以消滅人類為己任,這個目標他們從來就沒有變過。
他們也會受到限制,有些界不能越過。
眾人拾柴火焰高,他們也會,于是鼓動慫恿誘惑污染褻瀆和義正言辭地侵略,拖著眾人下水。沒有法不責眾這個說法,有些眾人就成了魔民,或者是魔民的幫兇。
一定會受到懲罰的,有時候這個懲罰是自我懲罰,生不如死或者活著就已經(jīng)等于死了,沒有明天,不知道自己活著做什么,有什么意義和目的。
于是轉向身體的放縱和心靈的肆虐,自我為獄。
孩子是我們的孩子,尊老愛幼是必有的美德,但不僅僅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老人。尤其是孩子,過度的愛護和寵溺,孩子們成了我們的敵人,也成了別人的敵人。
物質的不同,教養(yǎng)的不同,從小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就還是那個劇本,還是那一場悲劇,只是更換了舞臺和觀眾。
而黃臉婆的妻子,或者妻子眼中無用的男人,就有了敝屣之意。
我的骨肉我的血脈我愛護怎么啦,我就任性,關別人什么事。其實真正的骨肉之說,說的不是孩子,而是妻子或者丈夫。
“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p> 人的骨肉不是說的女兒后代,說的是人的配偶,這個配偶似乎是人為的,其實是天賜的,“天作之合”。
沒有錯誤或不匹配的婚姻,只有愛心和耐心的不夠。
或者說不是愛擺在那里,一切都已經(jīng)成就,不是青蔥駿馬春衫薄的踐行愛而是忍耐愛,不是享受愛而是完成愛,自己在付出愛。
其實對不愛的愛是對于個人的救贖,愛是這個救贖的質量,或者叫試金石。
愛不愛,救治不夠愛,不配愛,愛不起來和愛不長久,才是愛的至高境界。
實話說我們自己本身并不可愛,有自己知道的,有聞過則喜聞來的,也有自己不知道的。愛別人就是恢復這些愛,愛真理就是警醒這些愛,而大同和地獄未空是升華這些愛。
不是不愛孩子了,而是轉向對配偶的愛多一些,很多家庭的什么危機和痛苦就可以減少很多,不會留下過多的遺憾,而遺憾就是空缺,在未來天再也不會遇到和進行彌補。
許多年前孩子看著你,對著你笑,在十幾二十幾年后全然不記得了,那時候是誰在對著你笑。
是他(她)也不是他(她)。
“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這是一個新的世界,對記憶來說是一個新的世界。也許沒有別界,所謂的別界都是一個人的界,只為來認識這個人,他是所有?!?p> 那個界就是所有的界,最后是人間更勝天堂的界。
所以提起精神,打起精神來,這個精神就是自我驅動,我不僅僅是我自己,要改變自己就要從自己入手。實體的我,精神的我,偏偏有了我我知道是我的那個靈我。
人的發(fā)展是生活得下去,還將繼續(xù)生活得下去,這也可能很邊緣。
但人的寄托則不能邊緣,人就在這里,或者寄情山水或者琴棋書畫或者花鳥蟲魚或者起步于天道,天道是人道,根本在人。
這個人怎么樣,這件事情該怎么進行,對這個詢問,如果不負責任好好先生就是挺好挺好很好很好,如果有些責任,就有了兩個標準。
自覺不自覺地,尤其是受過教育的人,就會首先拉出一個永恒的標準來。這個人有哪些缺點,這件事情還有很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他說的也許不是自己的標準,而是認為應該的標準,如果人人都堅持和參與這個標準,那就是一個理想的世界。
這個理想其實也是一個寄托。
或者圓滑地就事論事就人論人,兩開,有好的方面也有一些不足。這個好的方面也是理想的情況或者有達到理想情況的條件,不是不足那一方面的泥潭。
有些窗子壞掉了,需要修理,這是一個天道。
然而人不能行道,道分散了,成了道理,下一層的道理,這關系到制度管理,裙帶或者私人關系,薪資,工作態(tài)度,監(jiān)察和推卸,用心和不用心。入了泥潭就是渾水,得先跳出渾水來,窗子的事情的確不再是事情。
一事情影響他事情,他事情也是事情,窗子就更遠了。
所以需要一個循環(huán),從人道到天道然后才有人道,沒有天道的人道是一鍋亂粥。
治身必先治心,治心必先救靈,我們的靈已經(jīng)不是我們自己的了,它很不聽話,甚至已經(jīng)認賊作父,改投別派,又搖旗吶喊地回來攻打我們。
祖地岌岌可危,一旦攻破就是身死道消。祖,且也,示字旁是顯示的意思,一代復一代。而“且”并不代表人們不好意思的生殖器,而是心尖兒,是人的所從來從去的根本,是每人都有的靈。有一有二人是三,托于父母托于天。
父母是一層天,還有一層天,本來天,且,己所從始也。
本來中間是空的,應該有空的,但貪念和私欲總是朝里面劃拉,當成了目標。還不允許卸載,那是在我身上割肉,長成一個怪胎,嘩啦啦鐵鏈加身,成為正常的一部分。
在荒野行走,也在城市的街巷人形經(jīng)過。
有了相對固定的永恒和短暫目標,習慣或習性就相對順應下來,為著短暫也為著永恒。
永恒就是時間之路。
如果時間之路上有一個點是樂園,里面珍藏著上好的珍寶,永不會朽壞,就是一個駐足之地。
而樂園依舊在時間之路上。
時間不會到達,也就是走不完一個小時,日月星辰并不標注時間,運轉只是為了能量為了轉化,在某個階段不期而遇。
做事情就是做事情,和時間無關。
遇到時間的場合,必須用時間來包容,時間是一個標記,這個標記還要再還回來。
站在懸針亭,落葉冷風中走來了兩批人,經(jīng)過這里去往罪惡的城市。
過來的時候要經(jīng)過一個五角形的地方,五個角閃著光芒,五個三角形一明一滅,鋪展得很開。有時立起來,有時半躺著,一凸一凹,正著或反著。
小到粒子,大到宙宇。
有一批人突然就老了,比如二十年三十年不等,至少十二年,時間的應用在他們身上不一樣,被“拿走”了一些時間。
另外一批人與此相反,變得年輕了,不要顧慮到變得沒有了,時間有時間自己的智慧,少年只會變成幼童,不會到了咿呀學語那個時候。
老年人當然幅度最大。
變得老了或者變得年輕了,記憶沒有變,過往的經(jīng)歷還在,就會有小大人或大小人的出現(xiàn),隨之要調整心態(tài)。適應自己的身體,適應自己的心,也符合自己的靈和智慧。
這不能純粹是一種感覺,身體上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心沒有變化,靈沒有變化。
精力、活力、氣血、病痛和力量都是一個證據(jù)。等于是抽走了時間和注入了時間。多余的三十年是忽然增多的,一瞬間就完成了。
不用經(jīng)歷,而是對身體細胞和基因的做工。
這里有一種精確地“知道”,今年三十歲,你能活到六十五歲,給你二十五年,知道你五十五歲的今天身體是一個什么樣子,按照“刻度”來就可以了。
瞬間蒼老,時間發(fā)了瘋,剝奪了人的“壽命”,被剝奪的就是沒有能夠去履行的。
變得年輕,是輪盤往回轉,指針指向了十五歲的少年,從十五到五十五,多了三十年的記憶。
若是變老,空白了二十五年,這令人很不快樂,郁郁寡歡,受到了欺負,但不知受到了誰的欺負。
若是倒退,則有可能成為了先知和預言家,特別是關于自己,知道下一步會做什么、會說什么,遇到了什么人。
未來的三十年心里清清楚楚,然而這也并不叫人感到快樂,會產(chǎn)生混亂,也會以為自己是木偶。
二十五年三十年這都是一個標志,是對時間深度的感覺,其實不是時間,是記憶的一次突然發(fā)難和“真實”行動。容貌、身體發(fā)生了顯著的變化,讓人稀里糊涂。
覺得年輕和覺得年老,是身體的提醒也是心的感覺,靈悄悄地躲在后面,但也許是它才是元兇。
記憶是一個秘密,主動被動,全面和片面,記住和被記住。
失憶是允許的,這和遺忘同類,而增了憶對記憶來說是一種違反,會被抹除和敗壞,最多有一些殘留。
時間說的是記憶的節(jié)點,不是人們的規(guī)定,劃分了方塊,這是一天一個月,這是一年,過一年就長了一歲,田增歲月人增壽。
這并不是精確的計算,而只是記數(shù),人間的數(shù)。
年歲的目的是為了在年歲之內有所作為,找到寄托,留下了某些東西,不是在生命之火將熄的時候回首往事感到難言的凄涼。
一無所有,一事無成,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