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是情感的世界,得著才是情感的價值。
對于情感的態(tài)度,人們是跟進(jìn)這一過程,能夠把它從頭看到尾,還是載入了其中,或者把它做成了一件“東西”,成為了自己的慎始慎終,這是三種態(tài)度。
情感之有用在于遇見了它、審視了它、跟蹤了它或者把它變成了自己的情思。
和自己無關(guān),但談?wù)撈鹎楦衼淼臅r候非?!罢嬷埔姟?,自己是歷史,情感只是事件,在說一件舊事,這從來都是坐井觀天。
不怕沒有就怕有,有了不知道怎么做?;蛘呤钱?dāng)成它沒有來,或者以為自己已經(jīng)送走,而面對情感的“痛苦”的時候,只有肢解分解或者曲解,不堪背負(fù)它們。
是解決掉而不是解決了,在現(xiàn)實這個領(lǐng)域自己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儼然是夢寐以求的帝王。不是佛、道祖、儒王或者救世者,前一步或后一步就是明達(dá)之士了,兩步或者三步只能是羅列而不是深入,既然是現(xiàn)實就期期然地用現(xiàn)實來說話。
張曉宇說,其實現(xiàn)實也沒有錯,現(xiàn)實不能有錯,決不能毀掉或者逃離現(xiàn)實,這是生身之母。
很多形式的圣化或者貶低侮辱都是有害的。不論是宗教哲學(xué)或者文化藝術(shù)上的,因為這不是根而只是根的表達(dá),表現(xiàn)出來。
這些東西壓在心頭是要指示一條明路的,所有“路上”、“當(dāng)行的路”,無非是圣潔和屈辱之路,善惡之路和義路。
不求甚解而是迎合潮流,做了歪嘴和尚,有“道”之士,一介儒生。
那些毀掉了田產(chǎn)和光環(huán)的人們沒有一點遺憾,正在塌下身子來,也就是把自己化成一條道路,供人們蜂擁而前。
道理往往不是嘴頭上的道理而是適逢其會,道理把自己吸納在了其中。
懂多少都不如做多少,人們怨氣沖天質(zhì)問為什么和憑什么的時候,他們不知道旁觀和矮下身子來進(jìn)入一定是不一樣的遭遇。痛苦失敗的人們,絕不是事情上的失敗而是道理上的失敗,戰(zhàn)未開局就已經(jīng)敗了。
其實人們都是行在道理之中的,沒有道理就不能存活,如氣的血的道理,心的道理靈的道理,祭祀的道理,學(xué)習(xí)的道理,做人的道理。
也就是做身人的道理,心人的道理和靈人的道理。
五谷豐登風(fēng)調(diào)雨順,不僅僅說的是身。冰清玉潔刻苦己身,未必一定是心,而溫婉柔順和一切的戰(zhàn)爭斗法,可能都和靈有關(guān)。
只要行就有路,有不行的時候是整理羽毛的時候,往前看路和回顧來路的時候。把道路和道理和自己融合的時候。
道理和道路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人總會受到它的驅(qū)使。人們也是一步步這樣前行的,想當(dāng)然耳,然而得旁敲側(cè)擊一下,顛倒顛一下,松動開這一個“整體”,自己是什么,存在又是什么,找出其中的那條線來,也就是生命之線。
可以在事前事中和事后,置身置心和置靈。
這就是對情感的響應(yīng)和相應(yīng)。
把有些有情歸于無情,把有些無情啟動啟發(fā)出有情來,所以情是千古大業(yè)。
又一次三十八號去了腐國,張曉宇故意沒用魔王第七把刀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沉睡了三天。我總是守在他床前的,盡心盡力,他明白了我的辛苦之后,也說給了我很多東西聽,所以我今天能夠在這里。
在他靈識去了別處之時,我總是不時地用手試他額頭的溫度,就是先用手試試我的眉頭再拿手去試試他的,試試溫度高不高,正規(guī)的時候就用體溫計。溫度可以表現(xiàn)出來人的某些病變,身心靈都有一些。
在瞌睡時就握住他的手。
這樣就好像我知道他很多情況一樣,他的意思能夠傳達(dá)給我。
后來他告訴我,腐國是一個由實轉(zhuǎn)虛的演變國度,瞬息變化,所有存在的生靈和不是生靈的存在都幾乎只有一秒的生存,馬上就腐爛了。
每一個腐爛并不徹底,腐爛中還有接著的腐爛,這個接著中就有一線生機(jī)。
似乎是動了惻隱之心,他想救他們,也就是有了救世情結(jié)。
怎么救呢?首先應(yīng)該是有道路、有道理才能夠救的,也就是生存的道理,這里的道理是停留的時間太短暫,類似于人的剛一出生就馬上蒼老而死了,在這個過程中特別清醒。
因為腐爛很快,清醒是一個清醒連著另一個清醒,就像一陣一陣的陣痛。
腐是什么,第一說的是有限制,在某種限制之內(nèi),是這個廣字旁,廣和不廣、大廣小廣都是限制。第二說的是人的寸,也就是人的心,寸本義說的是讓人生發(fā)的那個一點、讓人能夠抬起頭來的那個一點,也就是靈開始的地方。
寸之用的時候說的是心和其他存在的距離。
第三說的是肉,也可以寫作月字,就是有關(guān)身體的特征。這一點上查查字典看看有多少關(guān)于身體的肌膚肩肘胳膊腿都是月字旁就明白了。
物質(zhì)的叫爛叫酥,植物的叫漚叫解,動物的叫臭叫分,人的叫死叫尸,心的叫停叫止,靈的叫絕叫斷。
腐爛是一個總說,全都一鍋煮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了這樣一個結(jié)果呢,那時他還不知道這和時間有關(guān),也就是死亡的速度僅僅比時間的速度大那么一點點,馬上就被驅(qū)散了。人無法支撐無法立足,剛一形成就遭到了毀壞。
一定是一種力量壓到了生存的力量。
也許通過釋放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他想了很多關(guān)于釋放的原理,但都是各自分散的道理,物質(zhì)的和意識的不同,身心靈的不同,光是解決身是不行的,沒有靈魂都是白扯。
釋放可以有兩種,一種是壓倒的力量有渠道得以釋放,減輕壓力,使空氣變得稀薄,讓壓倒的力量無以著手和觸及。一種是被壓倒者有了釋放的通道,這可以不用全部,但得有生靈可以甘當(dāng)渠道,也就是犧牲。
真的要釋放的時候還得有對接才成,拿什么來對接什么。
現(xiàn)在找不到這個道理,他在意識中翻了很多書和各種方式的搜了索,全都沒有記載。真的是書到用時方恨少,這一方面指的是自己讀的書少,一方面指的是相關(guān)書籍本來就少。就算有一些流露,也是需要去猜謎和解析的。
從那個時候起三十八號才玩起了文字,考究單字單詞的本意。
字詞是怎么來的,它們要表達(dá)什么,不同的時期有什么不同的含義,于是經(jīng)常讀一字書,也就是字典。后來也曾突發(fā)奇想,想要寫一本修煉手冊或者字的別解、圖畫一體之類的書,但最終又放棄了。
因為后來明白所謂的救世情結(jié)并不是單向的,而是雙向的,人必先自救然后才有他救。
救世,救的是什么世?
救的是自己這個世,任何向上的救都是修來的,修就是救。
你看看人家,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看看某某,一輩子樂善好施和急公好義,一定積了下輩子的福了。
這些說法都是錯誤的,只有這一輩子這一世,只在今生修,也只有修今生。
今生修了才會看到世,才能改變世,這個世,一則指的是時間一則指的是存在的現(xiàn)實,有了深切的體會之后才是再世為人,還在這個世中,但已經(jīng)超脫了這個世。
也就是才能夠拓展時間,看到了自己遙遠(yuǎn)的過去,也就是上一輩子,也瞭望到未來,那就是下一輩子。
沒有這一輩子就沒有上一輩子和下一輩子,
那么,我修,修的是什么呢?修的是圣潔和誠實。
何為圣潔?圣潔其實就是做人和做事,在光的世界中美好自己。在圣潔中圣潔,一直和圣潔有聯(lián)系。就是最崇高的是本意和根意的,來源于的,也就是靈性的。
至高至廣至深為圣,純一不染白璧無瑕為潔。
在小初為潔凈之道,在中初為滌煉和切割之道,在大初是歸名和啟靈之道,然后化為圣潔之道。而在這個中間,誠實并沒有離開過,誠實的意思就是凝結(jié)。
誠的意思是斧鉞加身,成為一個意思。也就是對于自己的表達(dá),‘我’本來就是一個語言一個字符,所以我說我。我不說的時候是認(rèn)為‘我’,有關(guān)生命的時候是靈我。
實的意思是對自己的充滿和頂起來,和‘我’一樣的高度。誠實就是實實在在的我的靈我的真我。
圣潔可以驅(qū)散陰霾,誠實可以堅定自身。
自身就是自心自靈,相比較于眾人就是非我了。
圣潔是環(huán)境,誠實是道路。或者說誠實是鋪墊,圣潔是孕育,在于說明筑路的道理。道中有理,理中有道,我真的無法替代你們,但只能交給你們方法。
這就是修,你們且姑且一試吧。
然而三十八號得不到一點回應(yīng),就像天做了地做了有些人做了,他們它們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一樣,因為語言應(yīng)對的不是語言。
長久地站在腐國之中,周圍是生生滅滅,生抵不住滅,三十八號也虛浮和腐爛起來。
他后來說,那是向內(nèi)和向外的雙重腐爛。說到向內(nèi)和向外是一定要有一個點的,這個點層層開花,不斷深入,剝皮拆骨和離心離德,在距離靈窟、靈門、靈城附近的時候人就死了。
也剛好因為腐蝕的原因,靈與人的聯(lián)系就中斷了,也就是無關(guān)了,只剩了這個靈的根基,它四周向上下都被切斷了,給它解了綁,于是靈帶著記憶都走了。
因為說它是碎片,它就會回到它原來完整的地方。
這時候的三十八號本來想著親自走入一個人中,對著他大聲說話,說這種狀況是可以改變的,只要有人肯做出犧牲充當(dāng)一個通道。一個通道不夠那就兩個三個,壓力一定有互相抵消的時候。
可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動不了了,他正在腐爛,“身上”不停地往外滲血。
這是修為不夠啊,他一定忽略了什么。只能控制自身靜靜地等著。只有聯(lián)系是重要的,他現(xiàn)在唯一指望的是張曉宇,他想到了張曉宇。
也得是張曉宇想到了他才算是聯(lián)系。
感情畢竟是要有所應(yīng)對才算是感情,否則那就不真的是感情。這時候好想有一條龍來把他搭救出去,這是唯一的指望了。
張曉宇一個伶仃警醒過來,她握著的三十八號的手很涼,覺得他的手像是水,而且散發(fā)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撥通了電話,也說了自己的建議,另一個房間做法很簡單。在LY-1號儀器的投影儀上放置了一個畫片,畫片上畫著一條栩栩的綠龍,龍身上長滿了歪七扭八的枝葉和雜草,頭角崢嶸。
要龍龍就來了,真是心有靈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