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節(jié)到了。
街道上的每一個人都變成了樹葉,都住在自己的想中。
都藏起了自己的身子,只有情緒露在外面。身子或者性命被收走了,人只有情只有想,情和想在模擬和運轉著生命。
人都是有情有想的,這個有情有想中住得有人。不是僅僅是本人在使用這個有情有想,它是一個活物。而且可以住在里面,住自己和住別人。
住自己,我順著我的情和想去達到另一個情和想,所要達到的是物是人或者是神。住別人,這得好好商榷,所來住的一般不能有自主權,這是順著我的意思來的。今天下雨,但是今天我想你了,我想你了,你就活在我的心中。
我一直很想你,想得根深蒂固和肝腸寸斷。你就會長住下來,一日三餐和娶妻生子,老大嫁作商人婦,成了我情感的元素。
情感,是對于情的感覺,情是一部分,感覺又是一部分。情不被感就沒用,感沒有情也沒有用。
情是死的,情是一個可以被驅動的因子,一粒粒,很多;或者是一粒,但有很多的切面,可以應對很多的切口,是非常本質的一些核。人的意識會調動和激發(fā)它們,并因此而似乎固定了下來。
調動和激發(fā)就是感,感于這個情,在和外界發(fā)生作用的時候形成不同的組合,如憐憫、恤、慈悲喜舍、愛人如己、遵守、嚴格、殘忍和懶散。
對時間、空間和身心靈的縈系。
童話節(jié)已經到了。
童話節(jié)是有關童話的節(jié)日,節(jié)日是生活的彩帶和節(jié)點。童話的意思是心無所用,不用用心,不用用童話的心,本來是童話。就好像童話是心底的童話,是生命的童話,與這個童話的世界一般無二,你是它,它是你。
關于童話有一個節(jié)日,很多人都不知曉,心夠童話了才會受到邀請,童話是一次朝圣,也是一次整理羽毛,或者是一次挽留。
也就是說世間應該是美好的,但它總是不夠美好,不能夠美好,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若是身有十二層,在明白了三魂七魄的竅位之后,心有十二度,在摸到情的動與不動之際后,靈有十二朵花,在某一些花無法開敗,陷入了某種高度眩暈,不得不動用了時間和空間之法破壞掉這個形式之后,不能一直大或一直小,沒有限制,就會出現(xiàn)童話界。
前面是離界,后面是魔界,童話的國度是暫時放下心。拿得起放得下不是別的,是個人的童話。拿得起是童話界就居住在自己身上,在自己的心中,它是靈界的縮小和唯美版。
放得下是能夠鋪展得開,自己的行囊里一直保存著這樣一張地圖。
“每屆童話節(jié)發(fā)出的邀請函、卡不會多于萬張,一萬和萬一是一個讖數(shù),萬就夠了。萬(萬)字的意思是必有分支,造成頭角崢嶸和留下一個深深的陷坑。尊敬的純心之人,你可以只身前來,也可以呼朋喚侶,但其他人必須受到門口映石的映照,這意味著也可能無功而返,人數(shù)最多為十二人。”
“童話的世界很大,力求更多的人走進嘗試自由和沒有限制的快意,在心中留下一份美麗的永恒,也是對自己的一次盤點。當問到你最想把你的生命歸于什么境界的時候你可以脫口而出,而不是沒有想過和躑躅良久,才想起來下決心。”
“一生想怎么樣,你到底想要什么,這是一個非常的前提,有和沒有大不一樣。內容不是固定不變的,但形式是每天甚至是每時每刻的存在,得空就把自己拿出來把玩一番。自己是自己最大的難題,也就是意義和目的,從不能離開,但是不愿意直視和正視,以為這是和生死相連的車到山前必有路,誰知道路是這時候開始的。”
“節(jié)日開放的時間只有三天,這指的是童話時間,你可能一會兒就呆膩了或者不想走,這隨你,時間永遠不會超過限度。時間來源于心情也唯一相伴的是心情,心情越深時間就會越長,深情的本質其實就是生命的高貴?!?p> “一定要記得參與童話節(jié)唯一的門檻就是把生命準備好,統(tǒng)一留存下來,這將由我們舉辦方進行集中保管?!蹦阋焉贸鰜?,這個要求的確不高,生命是一種感情,只是有一點深奧而已。
情是情、感是感、心是心、意識是意識。
可以深處到一個意識之中感覺不到難以自拔,不知道自己死了,死的只是假死。人們看到的死只是死亡的形式,心臟停止了跳動,腦電波沒有了,身體僵硬了,沒有了呼吸。
曾經裝在這具身體里面的意識可能隨之死亡了,這是意識之死。也可能離開了身體但是還沒有死亡,躲開了大部分人的視線。
或者也能躲開心眼,但躲不開靈眼。原則上仍然無路可走,這只是權宜之計。依然可以修行,但是有畫蛇添足之嫌,說好的只爭朝夕沒有落實,總是連續(xù)或階段性地蹉跎,產生了厭煩,在意義和意義之間游離。
生命有趣味,生命也沒有趣味,有趣味的沒趣味,沒趣味的有趣味,對于心和情,感的真實性的擴大反而消耗了真實,真實不那么真了。
而不真的又那么真,總在追求和追趕,恨恨地說,你等著!
心的意思是往寬處了說,似乎是留情所在,這里有那里有,這里得到過那里失去過,心制造了一個世界,最后這個世界埋葬了自己。
心是感覺的同義語,體現(xiàn)的是在與不在,恍然發(fā)現(xiàn)的蹤跡,要確然知道的它在哪里。心是意識的外在,往里不考慮它是什么,往外不審問它的去向。它是人一生的擁有,也是人一生的疲憊,心而不制不控一定會死在外邊。
最后才知道是在方寸之間,寸許的距離卻挪動了一生。才知道血氣意就是身心靈,好高騖遠,這原來是如此高深的諷刺。
相對于這一切就是另一邊的冷漠,也就是冷漠的完滿和施與,真心的另一邊,對于心的淬煉和提攜。
你要叫我怎么感,感到什么時候,無能為力和無力為能,積攢出一點力量結果一用就消失了,顯示出了感的蒼白。任何一種感覺的栽植都是經過了特別的受傷,也感謝那些讓自己的受傷,甚至懷疑他們是故意的善意,其實是惡毒的歹意。
人和人之間都隔著虛虛的時空,完全是兩幅面孔。
只有情是一樣的,沒有發(fā)動出來的情是一樣的,是居住的問題。如果真的是自己在那里早就被掃地出門了,慶幸的是還有另一個自己。
每一個人都有另一個自己,人和人的高下比的是另一個自己。志向毅力艱苦和不服軟不服輸?shù)膱远ê筒煌9B(yǎng),傾盡一生和用生命去供養(yǎng)。
生命的底章原來是一段情、一個情、為了情和情的融合。
情是什么,情是靈的情,情就是靈靈就是情,要來染上自己的色彩。我是血淋淋的翅膀,我要載著你飛翔,情在中間才有時空。
我不是我,我是我一生的符合,對于你是載得動和飛得起,杜鵑啼血和虎嘯深山,蟬鳴綠野和牛耕堅泥。對于我是完全可以棄之不顧的眷戀,這就是遇上。
救我!
把我放到了一個平安之地脫離開危險,這真的也叫救,然后一切從頭再來。改變不了時空而改變的是自己,不,在上下兩方面的時空再一次壓下來的時候,大魚兒唳叫一聲,嘴里吐出火來,她要燃燒她自己。
她死都不會離去。
這是最后的法寶,大魚兒變身成一只火凰,上下翻飛,所有的救我原來都是我救你,趁著這個間隙你總可以逃走了吧。
書生并沒有逃走,天邊一條黃龍倏忽飛來。在華夏國男人一定是一條龍,女人一定是一只凰,只是都很堅持地、謙虛地隱藏了起來,結果就是忘了,忘得比一日三秋還要三秋。
龍很大,凰也不小,看起來像是互相繾綣。
凰立在龍的頭頂,所到之處一片火紅,花謝花飛花滿天。龍卷著凰,它就是自己的旋渦,直上直下和盤出一個又一個旋。
看,看,快看那里!童話界的人大部分已經入場完畢,映石一陣一陣發(fā)出白光。有被阻擋在門外的,只是個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來的人大多數(shù)都進入了園子。
映石每一次發(fā)光之后都把光傳導到了童話界的大雪山之上。
傳言說人的命途上存在三座山,大王山、大雪山和大靈山,叫做山卻不是山,就像子虛匱不是一個匣子一樣,是一個“空檔”,大王山是一座土地廟,大雪山是一滴水,大靈山是一座祭壇。
一滴水的外形是一個老氣的瓶子,有四耳,耳上有環(huán),凸肚,肚子上畫著花紋,仔細辨認花紋有九種,但卻有十二種之用,玄機之外還有玄機。
一滴水懸空。
龍和凰各自叫著,看起來是童話世界的那種飛翔,但卻撞破了瓶子。
也許本就是沖著瓶子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