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緒等潘玥離開后,看著張纮帶來的士兵。
“長史從哪里帶這么多兵來?”
張纮將潘玥臨走時留下的文書揣入懷里。
“還不是擔心你的安危?我在街上等到一隊巡邏士卒,亮明身份,就把他們帶來了?!?p> 夏侯緒嘿嘿一笑。
“多謝長史,明日長史的飯食我全包了?!?p> “你這個小滑頭,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許賴皮?!睆埨€習慣性的捋了捋胡子呵呵一樂。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離開了這個胡同。
回到驛館,已經是快子時了。
眾人都去歇息,是夜無話。
次日清晨,在雞鳴聲中被吵醒。
夏侯緒凈面之后,步入大堂,等待著集合,再趕路。
由于此番張纮露明了身份,一時間丹陽郡的縣令們都紛紛準備了薄禮,想要在這個時候獻上一份殷勤,討好一下張纮。
因此路過每個縣,縣令都紛紛出城向張纮拜見。張纮也不厭其煩的笑呵呵的一個個回應。
而夏侯緒則是像個小透明一樣,不過也無所謂,畢竟這是江東,自己的權勢等于沒有。
這些縣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是正常的。
夏侯緒也自在,不用去會面那些官場的爾虞我詐。
日過晌午,從水路轉陸路的眾人抵達了溧陽。
到達溧陽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夏侯緒和王猛也有些餓了,周不疑則是想要喝酒。可惜也是沒有。
一想到溧陽,夏侯緒就有些感慨起潘璋來,如果不是潘璋緊追不舍,中了埋伏,日后都做到了溧陽候。
走到溧陽城下,溧陽城的縣令都已經在城門口等候了。
看來張纮在江東深受人尊敬啊。
溧陽縣令顧勛再三對著張纮拜了拜,“先生舟車勞頓,還請進入衙堂歇息一番?!?p> “衙堂就不必了,吾還未老,不必如此安排,我等吃個便飯就走?!睆埨€依舊是習慣性的呵呵一樂。
“不知夏侯將軍是哪個?”顧勛在人群中猜測。
夏侯緒有些疑惑,但還是發(fā)聲:“我就是,顧縣令有什么事嗎?”
“無他,無他,只因慕聽將軍事跡,想結交一番?!蹦穷檮滓荒樥鎿?。
夏侯緒有些意動,這是自己踏足江東第一個尊重自己,甚至還想結交自己的人。
此時的尊重倒顯得那么彌足珍貴。
“顧縣令客氣了,各為其主嘛。當不得什么的?!毕暮罹w還是還著禮。
“幾位請,剛剛接到主公的書信,具言已派魯肅引兵馬前來接引張長史和夏侯將軍?!鳖檮滓贿呑撸贿厱r而回頭的對著二人說。
“那就有勞顧縣令了?!睆埨€不論對誰都是笑呵呵的模樣。
一行人來到溧陽最大的酒樓,名曰湯水坊,顧明思議這里的特色便以湯水為主。
顧勛點了一個最大的包間。里面足足可以容得下三四十人,共有三張大原木桌子。
一個桌子可以做十三人左右。
古崇十三,故大桌可坐十三人。
夏侯緒和張纮還有縣令等幾個人坐在一個桌子。
其余的隨從和護衛(wèi)都去了另一張桌子。
觥籌交錯,歌舞升平。這種場面對于夏侯緒來說也算是司空見慣,但是今天這個實在是太過豪華。
食餐者才約摸二十人出頭。這歌姬就有近三十個。
論是這包間大,也顯得有些擁擠。
而張纮則是司空見慣的樣子。
看來張纮雖然德高望重,才德兼?zhèn)洌沁@世家子弟從小也是過得奢侈。
而且這顧勛能如此排場,相必也是個世家子弟。
“敢為顧兄可是顧家中人?”夏侯緒忍不住好奇。
顧勛點點頭?!拔腋鸽m為顧家一族,但已屬偏支,所以在顧家也沒什么話語權。就是經營打理著一大批生意。而到了我這一輩。也幾乎靠借不到家族勢力?!?p> 顧勛這時候看四下無人,偷偷湊到夏侯緒身邊:“將軍,你知道為何我如此尊敬你嗎?因為你是我的恩人。”
夏侯緒有點驚奇。“此話怎講?”
顧勛嘿嘿一笑,“之前,我的夫人陳氏,本與我私定終身,然而,其父母要將女兒強行嫁于潘璋為妾,而我又無甚辦法。
那一刻,我多希望江東兵敗,曹操能占據江東,潘璋的勢力也就不復存在。那么我也會與陳氏相聚。
沒想到曹操卻是敗了。我那一刻心如死灰,想要跳江自盡。
但就在我要跳的那一煞那,陳氏來報與我,潘璋被一個夏侯緒的將軍斬了。
所以將軍是我的恩人。再后來,將軍奪下汝南,擊退呂蒙。
我越發(fā)覺得將軍神威,因此心下也是尤其崇拜佩服將軍。”
夏侯緒啞然失笑,原來其中還有此種淵緣。
本以為《孔雀東南飛》只是少數,沒想到就發(fā)生在眼前。
如果自己沒有擊殺潘璋,那么想必現在的顧勛都已經是被魚分食了。
夏侯緒點點頭,“既然如此,全是緣分,有機會必然去府上做客?!?p> 顧勛大喜,又開始頻頻的向夏侯緒敬酒。
而坐在夏侯緒左手下的周不疑已經喝的有些高。耍起酒瘋來。
記得上一次耍酒瘋是在襄城,對著曹老板出言不遜。
夏侯緒嚇了一跳,還好現在這件事完全沒人記得了。
而現在周不疑又喝多了,誰知道會鬧出一個什么樣的場面。
反正是不能暴露身份,如果暴露身份,周不疑可能就回不去許都了,而夏侯緒則是又會少一大助力。
眼看著周不疑將要起身舞劍助興。夏侯緒眼神示意王猛。
王猛則是死死的按住周不疑,周不疑也震驚這是何故。再看向夏侯緒時,已經在閉目養(yǎng)神了。
周不疑好像明白他們的意思了,點點頭,露出尷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