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大殿內,李太一坐在板凳上,一臉疑惑。
白月的師父單獨留下他,究竟是因為什么?
“前輩,不知留下晚輩所為何事?”
女子轉過頭,說道:“小友,老身名叫禮奢,如不嫌棄,可喚我一聲禮婆婆,叫前輩太生分?!?p> “禮婆婆!”
“嗯!”
禮奢緩緩解開頭上的發(fā)簪,將一頭白色的長發(fā)放下,問道:“小友,如果老身沒有猜錯,你應該有很多疑惑。”
“婆婆慧眼!”
李太一也不掩飾,問道:“婆婆可知云夢山?”
“自是知道,那里有諸多修真門派?!?p> “很多?”
“是的,有天罡門,劍仙派,華宇宗,鬼谷也在那里?!?p> “婆婆對鬼谷可熟悉?”
“去過兩次,小友是要去那里?”
“嗯!”
禮奢態(tài)度客氣,說話委婉,讓李太一很舒服,漸漸放下戒心,將左手上的布條解開,露出白皙的手掌。
“婆婆你看!”
手背上的印記已經(jīng)消失,與常人無二。
可禮奢卻滿眼激動,抓住李太一的手,不住顫抖。
“是她,果然是她!”
“婆婆?”
禮奢態(tài)度一緩,放開李太一的手,滿含歉意:“抱歉,老身失禮了!”
“無妨,看來婆婆是認得這東西!”
“不錯,你從何處得來的?”
李太一當即也不隱瞞,將那日的噩夢說了出來,描述了一番手背上的印記。
禮奢眉頭大皺:“不應該啊,不應該??!”
她仔仔細細的查看李太一的手背,雙目中藍光閃爍,恍然大悟!
“月兒說的沒錯,只是她看錯了點東西!”
“什么?”
“小友,你這印記我也不認識,但是你是否接觸過另外一樣東西?”
“另外一樣東西?”
李太一摸不著頭腦。
他本想著禮奢神通廣大,又是白月的師父,肯定手段通玄,說不定能夠替他驅逐纏繞在手背的印記,如今看來……卻是要失望了。
禮奢暗嘆了一聲,揮手在身前半尺地方形成一個印記,像是一個土黃色的圈,里面鑲嵌著一個三角形,尖角外露。
“小友,你可見過這個印記?”
“沒有!”
李太一搖了搖頭。
“不應該??!”
禮奢又一揮手,那印記逐漸模糊,化作一名淡淡的女子虛影,容貌豐滿,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這個我見過!”
“當真見過?”
“是的。”
“以神態(tài)示人,看來她已經(jīng)恢復了不少,倒是我小瞧了她!”
禮奢自言自語。
“誰?婆婆你可認識?”
“自然是認識,甚至可以說非常熟悉?!?p> “非常熟悉?”
李太一疑惑,這女子是他那日在玄武湖底見過的幻像,禮奢竟與她熟悉?
“快與我說說,你是在何處見到她的?”
李太一一陣猶豫,看著禮奢迫切的眼神,慢慢將那日在玄武湖底的事情道了出來:
那日在玄武湖畔清洗印記,卻不慎被印記拖拽,拉入湖底。
李太一奮力掙扎,但在水中,根本拗不過那印記,而印記也化作一名白衣女子,不斷將他往深處拖拽。
耐不住身體缺氧,李太一兩眼一翻,徹底昏死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身處一個潮濕的洞穴當中。
順著山洞往里走,一路蜿蜒而上,來到一個祭壇前,李太一還沒反應過來,手背上的印記自行脫體而出,被祭壇吸納。
祭壇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隨后一名女子緩緩升起,面容慈祥,帶著神圣的光輝,與禮奢給他看的女子虛影一模一樣。
女子冉冉升起,嚇的李太一忙往后退,卻不料女子招了招手,他身體不受控制的飛起,來到女子面前。
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李太一瞬間被驚艷,此生可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女子張開嘴,吐氣如蘭:“惡念已除,往復輪回,年輕人,你可以使用她一部分的力量,待他與她徹底醒來時,再來此地尋我!”
李太一懵懂,根本不知道女子在說什么,只想著掙扎離開。
女子的虛影緩緩破碎,化作點點土黃色靈光,落在李太一的手背上。
李太一瞬間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氣流在體內流淌,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坦。
不等他享受,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直接飛出玄武湖,成了落湯雞。
奇怪的是,如跗骨之蛆的印記居然真的消失了,而他也可以打出拳風御敵。
印記已除,可李太一還是清晰感覺到手背上殘留的異樣,他不放心,這才有了東海一行。
聽他敘述完,禮奢難掩喜色,喜極而泣:“數(shù)百年了,數(shù)百年了,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婆婆?你怎么了?”
“小友,你可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道?!崩钐粨u了搖頭。
“她是六道輪回之主,曾經(jīng)的太古大巫,中之土行,后世都稱她為后土娘娘!”
“后土娘娘!”
李太一不可置信,遠古時期太遙遠,書籍中記載那些仙神都拋棄了世間,唯有擎天巨人留了下來。
后土娘娘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
似乎看出了李太一的疑惑,禮奢解釋道:“此事說來話長,一切要從遠古的時期說起?!?p> “婆婆請講,在下洗耳恭聽。”
李太一從震驚中醒來,看向禮奢的眼神變的耐人尋味,假若后土娘娘是真的,那禮奢又是何人?后土娘娘的傳人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