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袖里乾坤
“太初之道,在于永恒,天法地,地法五行,五行生萬物,相生相克,有始有終……”
李太一抱著“太初道決”不斷朗讀,聲音大了,引起旁邊艾娜的不滿:“喂,你能不能別念這么大聲,一本破書,還能看出花來!”
“非也,非也!”
李太一放下玉簡,嘿嘿一笑:“安居不用架高樓,書中自有黃金屋。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p> “行了行了,絮絮叨叨的,你煩也不煩!”艾娜白了他一眼。
“朽木不可雕也!”
李太一衣袖輕撫,扭頭繼續(xù)看起手中的玉簡。
玉簡觸手冰涼,膩如羊脂,呈淡青色,每每持之,都會(huì)讓人心平氣和,靜氣凝神,李太一這等跳脫的性子也不例外。
李太一背靠著大樹,看的津津有味,艾娜則一臉不滿,喝道:“喂,快中午了,該做飯了。”
聽她這么一說,李太一也感覺腹中饑餓,將玉簡貼身收好后,便返身鉆入密林,沒多大會(huì)就拎著一只野兔回來。
用短匕剝下皮毛,清洗內(nèi)臟,李太一動(dòng)作嫻熟,一絲不茍,隨后用打火石生火,烤得野兔“滋滋”流油。
艾娜對(duì)于眼前的美食垂涎欲滴,目光緊緊盯著,直到李太一割下后腿給她,才抱起來大快朵頤。
吃了整整一只后腿,艾娜心滿意足,揉了揉平坦的小腹,說道:“說起來,你這手藝似乎比不上白月的好?!?p> “瞎說!”
李太一收拾好滿地狼藉,滿臉不爽:“她有袖里乾坤,能帶佐料,我若是也有,那還不是揮揮手的事兒,肯定比她強(qiáng)!”
說罷還真揮了揮衣袖。
“轟!”
地面突然發(fā)出一陣輕微的響動(dòng),剛被埋下去的野兔殘骸猛然縮小,收入李太一衣袖中。
“咦!”
李太一滿臉詫異,隨即狂喜:“我也會(huì)這招了,艾娜你看!”
說著他又揮了揮衣袖,可地面紋絲未動(dòng),衣袖里的野兔殘骸也沒有被釋放出來。
“奇怪!”
李太一撓了撓頭,再次揮動(dòng)袖袍,卻依舊沒有變化,伸手去摸衣袖,也沒感覺里面有任何變化!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一撇了撇嘴:“我還就不信了,整不明白你!”
艾娜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也就瞎貓碰到死耗子。”
“哼!我肯定行!”
李太一狂甩衣袖,口中念叨著:“袖里乾坤……袖里乾坤……袖里……”
時(shí)光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瞬即逝,天色漸晚,李太一胳膊都甩脫臼了,依舊沒能釋放出“袖里乾坤”,滿臉沮喪。
艾娜嗤之以鼻:“行了吧你,天都快黑了,還在做白日夢(mèng)呢,快去做飯,想餓死老娘么!”
“你說什么?”李太一突然沖過來,抱住艾娜的臂膀。
艾娜一愣:“我說,你想餓死老娘么?”
“不是這句,上一句?!?p> “上一句?快去做飯!”
“對(duì),就是這句!哈哈哈哈!”
李太一一陣大笑,隨即扭頭往回跑,不多時(shí)又抓了只野兔回來,開始皰制。
(野兔:(?﹏?))
匆匆將野兔烤好后,二人分食,剛吃完,李太一就將殘骸埋起來,然后再次一甩衣袖:“袖里乾坤!”
埋在土里的殘骸一動(dòng)不動(dòng),僅有吹來的山風(fēng)呼嘯而過。
李太一不服,又一甩衣袖,還是不起作用,頓時(shí)抓耳撓腮:“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艾娜吃飽了飯,伸著懶腰:“別想了,快些睡吧,明早還要趕路呢?!?p> 李太一罔若未聞,繼續(xù)甩動(dòng)衣袖,煽得袖袍獵獵作響,可就是施展不出來。
“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姿勢不夠帥?”
“動(dòng)作不夠快?不對(duì),應(yīng)該要慢一點(diǎn)才是?!?p> 艾娜見他著迷了,也不管他,自顧自找了顆大樹,雙腿一蹬,翻身爬到粗壯的樹干上呼呼大睡。
月出梢頭,晚風(fēng)習(xí)習(xí),身處樹下的少年一下下甩著衣袖,直到肩胛骨“嘎嘣”響,才稍稍停下休息,沒過多大會(huì),再次甩動(dòng)袖袍。
“喝!袖里乾坤!”
“嘭!”
突然一團(tuán)樹葉砸來,驚得李太一連連后退,抬眼往上瞧,只見艾娜兇神惡煞的死盯著他:“剛睡著就給我吵醒,再打攪?yán)夏锼X,揍到你親媽都不認(rèn)識(shí)!”
李太一乖巧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艾娜再次翻身上樹,又小跑到原地,再次袖袍一揮:“袖里乾坤!”聲音小了許多。
試了不知多少次,李太一始終沒有成功,惱得他蹲下身子,抱住腦袋,回憶第一次施展的各種細(xì)節(jié),完全抓不住頭腦。
沒道理啊,難打真的是姿勢不夠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