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一屋一桌椅,總歸情愫兩相宜。
一名女子眉頭微微蹙起,眼中有顯而易見的怒火,她的雙頰微微鼓起。
啐了一口,對著暈掉的的男子踹了一腳,張口就是一句,“渣渣!”
女子一身白衣,氣質(zhì)不凡,只有十四五歲左右,隱隱的感覺到幾分灑脫活潑。
面容生的也是十分精致,單單是那一雙桃花眼便勾出人的七魂六魄。
她皮膚白嫩,眼角下有一顆淚痣,睫毛如蒲扇似的撲閃撲閃地,長的可以算是驚艷世人了。
身段不高挑但依舊給人以清醒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為了方便,她身著男子服裝,墨發(fā)用一根鑲嵌著青色通透玉的簪子挽起。
可剛剛的那句話,卻讓人心里一驚,這語言內(nèi)容竟與這身段樣貌完全不符,溫柔脫俗的氣質(zhì)瞬間崩塌。
只見她走出紅木門外,稍帶些疑惑地對著靠墻而站的男子問道:
“本來是阿弋來接我的,怎么今天是你來?加班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她一邊說一邊將門帶上,解下手腕上的紅鈴。
男子一身祥云柳葉鏡青袍,頭發(fā)用紫墨銅禁發(fā)冠束起一半,另一半自然散落。
他的臉上棱角分明,鼻梁高挺,一雙丹鳳眼充滿了柔和。
男子掂了掂手上的劍,扭頭望向女子說:
“他原時空有事,我來是應(yīng)該的,大不了就扣他一天假期嘛,或者給我休一天的假?!?p> 女子擺擺手隨意的道: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公司的事,他現(xiàn)在是一天不去就心里癢的慌。隔三差五就回原時空?!?p> 她隨手拿起廊道里的一個瓷瓶,
“還不如從這個時空拿個東西再帶到那個時空,古代瓷器可不是一般的值錢。”
說罷就露出狡黠的笑容,心里又在想什么小九九。
青衣男子聽完,只得一番無奈,苦笑道:“他就是喜歡?!?p> 桃景聽罷,便往鈴鐺中注入幾分靈力,輕聲道:
“這個時空快撐不住了,我們再等等?!?p> 倆人又扯東扯西地聊了幾分鐘。
女子是桃景執(zhí)掌人的親孫女桃景,而男子則是天界二子阮秋。
二人皆有實力,有天賦,有顏值,有背景,最重要的是有錢。
不一會兒,這個時空慢慢暈開,從遠(yuǎn)處以他們?yōu)橹行拈_始裂成碎片。
阮秋向桃景伸出手,不緊不慢的說:
“時間到了?!?p> 桃景想都沒想地牽了上去,任他的玄力包裹住她。
不一會兒,他們就伴隨著一道白光回到了一座老宅前。
大門的牌匾上還有“井屋”二字。
剛回到井屋,桃景就松開了阮秋的手,將一旁雕像龍嘴里的藍(lán)色水珠檢查好后,抱怨到:
“最近的單子質(zhì)量都太差了!連揍花花公子都要找到我們這里!”
說完就跨進(jìn)了井屋,懶懶的道:
“秋秋你快進(jìn)來,在外面?zhèn)瘢?p> 小心一會兒阿鹿阿遠(yuǎn)回來又把你擠到另一個時空了,空間那么多不好找回來……”
阮秋的表情有些許扭曲,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稍稍嫌棄的對剛剛跨過門檻的桃景說: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是個怪體質(zhì)沒玄力護(hù)體嗎。”
話落,他便跨過門檻。
“啊~”桃景打了個大哈欠,伸了伸懶腰,沒精打采地道:
“今天接了好幾個雜單,困了,按時間阿胥快要回了,等他回來記得給他下碗面。”
說罷便走向東屋關(guān)上了門。
見桃景關(guān)上了閨門,阮秋也沒理睬,朝后院瀑布走去。
之間富含靈氣的瀑布自上而下飛瀉而來,恍如一條天梯直達(dá)云霄。
阮秋與瀑布隔著幾十余米便感受到了強烈的靈氣,這正是修煉的絕佳之地。
阮秋熟練的盤腿坐下,吸取著瀑布的靈氣,時間也隨同靈氣一樣慢慢流逝……
井屋大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小男孩鼠頭鼠腦地鉆了進(jìn)來,仿佛在躲某個人。
仿佛沒看到要躲的人,松了一口氣,變?yōu)橐晃幻嫒菘∏蔚哪凶印?p> 首先注意到的是那高挺的鼻梁,丹鳳眼眼角微微上揚,齒白唇紅,一身軍閥裝凸顯的他十分英氣。
他是民國黑道老大的第一子,自己也是上海灘勢力最龐大軍隊的首領(lǐng),人稱陸爺,陸胥。
他感受到后院靈氣的聚集,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阮秋身后。
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后山一陣陣鳥鳴和樹上的蟬鳴。
十幾分鐘后,阮秋將靈力墜入丹田,緩緩起身,看到身后的人微微愣了一下,又瞬間回過神來,不咸不淡地問道:
“你什么時候把你的事告訴小景,萬一她以后知道了……”
阮秋話還未落,陸胥便打斷了,他望向瀑布,答:“沒事,不急。”
阮秋并沒有追問,自顧自的走向身旁的石桌。
他將衣服向后撩起就坐上了石凳,拿起茶壺往茶杯里灌了點茶水
。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對陸胥說:“你是怕你那些糗事吧,哈哈哈?!?p> 陸胥聽完后沒有做出回答,只是偷偷扭了扭頭,背對著阮秋紅了臉。
兩人僵持了十幾秒,阮秋突然感受到幾分邪氣,立刻抬眸勾了勾唇。
“看來今晚可不大太平啊,難得這個月來了這么多。”阮秋放下茶杯,帶著幾絲輕蔑。
陸胥也靜下心來望向后山,應(yīng)了一聲。
一旁的小茅屋出來了一位老婆婆,看起來已經(jīng)到了耄耋之年。
雖說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但還舉止優(yōu)雅,頭上的白發(fā)自然的用簪子束再腦后。
身著藍(lán)白色寬袖長袍,臉上的皺紋稀稀疏疏地散落在眼角唇邊,隱約可見年輕時的驚艷與溫婉。
這位就是井屋的執(zhí)掌人——姜婆。
姜婆朝陸胥阮秋那邊望了一眼,便愣住了。
她低下頭,又走到兩人面前,輕聲道:
“今天十五了,護(hù)好小景?!?p> 阮秋陸胥幾乎同時點頭。
不管是姜婆或是桃景,都曾在他們最落魄的時候給過他們溫暖,知恩圖報這個詞他們還是明白的。
況且這么多年的相處令眾人互生情愫,早就難以釋懷。
姜婆見此笑了笑,轉(zhuǎn)身回了主屋。
阮秋看了看籃子里的蘑菇青菜,想到于景還沒有辟谷,便問道:
“吃面不?小景讓我給你做。我知道你辟谷了,但是小景交代的事我要是不做你知道是什么下場。”
陸胥眼里閃過一絲光,不過是一剎那,又消失了,他點點頭:“吃?!?p> 拎著籃子的阮秋也沒有墨跡,挑出幾個菌子就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廚房。
手起刀落,幾根蔥切成了一節(jié)節(jié),幾個菌子切成了一個一個小丁丁,他又將切好的菜放在一邊備用,開始和面做面條。
經(jīng)過了二十幾分鐘的奮斗,二人分量的面便做好了。
一碗面上潑了辣子,單單談賣相就很不錯了。
他將一碗面遞給陸胥,也沒注意他動沒動筷子,拿起另外一碗面就朝東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