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翼將趙尋暗中保護燕涵的事情告訴了尚源,尚源便讓小翼送給趙尋一支白玉簫。
“啪啪啪!”小翼敲了敲門。
“進來!”趙尋道。
“趙護衛(wèi),這是公子讓我送與你的簫,他說會盡量幫你減輕林姑娘的痛楚,讓你也不要過度悲傷,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小翼將玉簫放于桌上說道。
“幫我謝謝順王,希望燕涵的傷疤能早日康復!”趙尋始終低頭道。
“我會的,那我先告辭了,你好好休息!”小翼小心翼翼退出來,輕輕將門掩上。
趙尋拿起桌面上的玉簫,想著那日尚源抱走燕涵的場景,雖是心痛,但還是希望如果一切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話,那就讓燕涵重新找一個能保護她的她喜歡的人吧。
趙尋手執(zhí)長簫,威嚴立于花雕石橋之上,眼睛看著遠方,綿延吹出一曲讓人傷心腸斷的郁郁悲壯的纏綿長曲……
翌日,小翼來到公主殿內找燕涵,讓雨薇都大吃了一驚。
“喂,我沒聽錯吧,大哥讓你叫林姐姐回去,回他那兒?”
“是的公主,我只負責執(zhí)行命令,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道?!?p> “好吧,不為難你了,你等著我去叫她!”雨薇進屋找來了燕涵。
“小翼,順王他找我有事嗎?”
“應該有事,你跟我回去吧!”
“去吧林姐姐!”雨薇道。
“好!”
過了不一會兒,和風又派了個手下來找韻然,雨薇簡直快抑郁了,為什么就沒人來找她呢,唉,真不明白這些人怎么想的。
燕涵推門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幕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順王居室嗎?正中央一架映入眼簾的大古箏,木架上擺滿了各種玉器瓷具,書架上是各種厚的薄的書卷,地上放滿了各色各樣的花盆,各種花草小樹旺盛地生長,屋內裝飾并沒有多繁華奢侈,但卻很有內涵,給人一種典雅高貴又溫馨親切的感覺。
屋內窗戶開著,輕風徐徐吹進,陽光半照進來,給人一種清涼靜謐的感覺,燕涵忘卻了一切煩惱,她閉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深深地吸氣、呼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氣定神閑。
“吱~”門輕輕一響,嚇了燕涵一跳,她趕緊睜開眼睛轉過身去行禮。
“順王!”燕涵欠身行禮。
“坐吧,日后見到我不必行禮了!”尚源帶燕涵坐到了古箏旁。
“你是要彈琴嗎?”燕涵坐下看著眼前的古箏問道。
“我是來讓你彈琴的!”尚源手伏在琴上說道。
“順王見笑了,這我真不會彈!”燕涵不好意思道。
“我教你,如何?”
這可嚇到了燕涵,順王是什么人,竟然教她彈琴,她沒聽錯吧?
“你說什么?我好像沒聽清!”燕涵確認道。
“我說我來教你彈琴!”尚源起身道。
尚源起身緩緩走到燕涵身后,剛要彎腰俯身靠在她身上,接著手把手教她,燕涵感覺到危險襲來,趕緊猛然站起來,尚源的下巴被她的頭重重地撞了一下。
尚源趕緊下意識按住下巴往后走了幾步,嚇得燕涵忙忙請罪認錯。
“林燕涵,你——”
“順王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對不起?。 毖嗪牭缴性吹穆曇袅ⅠR俯身低頭認罪。
“沒關系沒關系,本王——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么會突然站起來,讓我一點防備也沒有!”尚源放下手道。
“我就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怕是有悖倫理!”
“你這思想也太愚昧太傳統(tǒng)了,男女都一樣,教學接觸很正常,你需要放下思想的負擔,別那么約束和拘謹了!”尚源見燕涵較為保守,不易與人為親,于是不斷開導。
“你還真是和大家說得不一樣,大家都說你不近女色,沒想到你卻是這樣的你!”燕涵笑道。
“怎樣的我?”
“和大家說的有點不一樣,沒想到你會和我說話,還會幫我!”
“一切隨緣罷了,近者自近,親者自親,無需強求!”
“無需強求?好一句超脫的話,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放下所求,超凡脫俗?”燕涵語重心長道。
“自古人心皆寂寥,唯有淡然處其間。人就是這樣,該痛苦的年紀會痛苦,該成熟的年紀便會成熟,這是歲月留給人多樣完美的年華!”
“你竟然會以為人生是完美的嗎?”燕涵不解道。
“都不完美的人生不就是都完美的人生嗎?生而為人,大家都一樣,都有喜怒哀樂,都有酸甜苦辣,所以,有時候,便不要過度放大喜或悲,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事,過好每一天,便是極好!”尚源坐下說道。
“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事,過好每一天?”燕涵想到了趙尋。
“坐吧!”
“好!”
“還愿意彈琴嗎?彈琴也是一種寄托和發(fā)泄?!?p> “你教我吧!”
尚源熱心地教燕涵彈琴,燕涵也學得很認真,此時的燕涵完全沉浸在悠揚的琴聲中,笑意盈盈,歡快無比。
“你找我有什么事?”韻然進入文王殿問道。
“你不是很愛吃東西嘛,我讓廚子做了很多,你過來吃吧!”和風帶韻然走到了桌邊。
韻然看著桌上的肉肉菜菜,感動不已,她轉頭問道:“你為什么要叫我來吃?。俊?p> “因為——因為你喜歡吃??!”和風是一個書生氣比較重的王爺,看他羞赧的樣子讓韻然覺得就像弟弟般可愛和親切。
“那好吧,那我吃了!”韻然坐下道。
“多吃點,不夠我再讓廚房做!”和風一邊夾菜一邊熱心地說道。
“還做,你以為我很能吃啊?”韻然故意生氣道。
“沒有沒有,你很漂亮也很可愛!”怎料文王竟然不經(jīng)意間說出這般肉麻的話,連他自己也震驚了,韻然也覺得很奇怪。
“你在說什么?。俊表嵢煌O驴曜訂柕?。
“我——你多吃點!”和風又不停地夾起來。
韻然看著眼前的和風,不禁暗自偷笑道。
吃完后和風親自送韻然回來,但剛走到中途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
“下雨了!”韻然把手擋在了額頭上面。
和風趕緊用自己的袖子給韻然擋住額頭上方的雨,韻然的手也被護在了下面,韻然止住腳步,又用自己的手擋在和風的額頭上,隨即說道:“你也給自己擋點兒!”
“我沒事,你不用給我擋!”和風放下韻然的手說道。
“那你也別替我擋了,我想在雨中奔跑,你說我們?yōu)槭裁匆幌掠甑臅r候就要躲起來呢,我們照樣可以在雨中玩耍?。 表嵢辉捔T便高興地跑開了。
“方姑娘!”和風追了上去。
韻然孩童般地在前面半跑半跳,和風也跟著她一邊笑一邊跑,跑著跑著就到了公主殿。
他們兩個站在屋檐下,各自揩著頭上的雨水。
“那你回去吧,我進去了!”韻然笑道。
“嗯,好!”和風笑著點頭答道。
經(jīng)過一日的學習,燕涵已大致掌握了彈法,可以自主地彈一些簡單的曲子了。
“怎么樣?”尚源問道。
“還行,覺得有感覺了!”
“休息會兒吧,吃點水果!”尚源端來一筐草莓說道。
“謝謝!”燕涵取了一顆吃了起來。
“不用拘謹,多拿些吃,以后我就做你哥哥一樣的人吧,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尚源看向燕涵道。
“那不行,你是王爺,我就是一個普通的——”
“那只是你以為的罷了,我的眼里并沒有那些層級的區(qū)別,我的眼中,人都平等,沒有差別!”
“你說得也有道理,其實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只是在別人看來我們不一樣,所以我總是堅持不下去自己的觀點,有時候甚至覺得人肯定都是不一樣的!”
“別想那么多了,想的越多越復雜,困惑也隨之越多,最后會給人帶來一系列的痛苦,所以,簡單點,快樂點,沒什么不好!”
“嗯!”燕涵笑著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我怎么稱呼你,總不能叫你哥吧?”
“你就叫我啊源吧,親近些!”
“啊源嗎,是不是太——”
“又開始在乎別人怎么看了吧?你如果想要真正的快樂,那最重要的就是不要以別人為中心,不要拿別人的尺度來衡量你自己,只要不違法不悖德,就勇敢地做自己!”
燕涵聽著尚源的勸說,覺得深受感動,她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般美好的教育,這簡直是一種享受。
“啊源,謝謝你!謝謝你不厭其煩地開導我,我知道你這么做是想讓我從痛苦中走出來,我想,我會做到的!”燕涵突然覺得渾身充滿了勇氣和力量,思想變得更開闊,心也變得更堅定、更堅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