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漪公寓這邊。
鄒玲瑤以為鹿知鳴今晚回家不會回這邊了,所以早早的就把門反鎖了,她是想著收拾完屋子早點(diǎn)休息,畢竟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
只是她剛剛洗完澡正準(zhǔn)備吹頭發(fā),鹿知鳴的電話就打來了,她覺著多半是有關(guān)明天去郁氏上班的事,忙擱下吹風(fēng)機(jī)接起,“三妹——”
“二姐,你把門反鎖啦?”
“你快來給我開下門吧,我在門口呢?!?p> 鄒玲瑤第一反應(yīng)是覺著自己聽錯了,“三妹,你回來了?”
鹿知鳴嗯了聲,鄒玲瑤終是回過神來,拿著手機(jī)趿拉著拖鞋就往門口跑。
打開門,一人一箱一盆映入她的眼簾。
鹿知鳴回來了,鄒玲瑤是非常高興的,幫她拉過行李箱,“三妹,快進(jìn)來?!?p> “二姐,你剛洗完澡?”
鹿知鳴跟在鄒玲瑤身后,打量著她還滴著水的頭發(fā),想著現(xiàn)在的氣候雖不冷不熱,卻是也極易引發(fā)感冒的,“頭發(fā)濕著容易感冒,你快去吹頭發(fā)吧?!?p> “沒事兒,等會兒吹也一樣?!?p> 鄒玲瑤無所謂的笑著,拾起剛剛被她拋到沙發(fā)上的毛巾擦著頭發(fā),目光倒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剛被置于茶幾上的盆栽上。
花開正盛,小巧玲瓏又花色斑斕。
煞是好看。
“三妹,這是非洲堇?”
因著一路過來抱著盆栽不離手,手稍微有些麻,鹿知鳴正活動著五指,聞言朝鄒玲瑤點(diǎn)頭,“是啊,就是非洲紫羅蘭?!?p> “你種的?”鄒玲瑤忍不住湊近去欣賞,“培育得真好。”
“不是?!?p> 鹿知鳴看過去,秋水明眸,見花如見人一般,莞爾道:“是雨遲種的。”
鄒玲瑤忍不住挑眉,略微詫異谷雨遲那樣歡脫的性子,竟也能耐心細(xì)致地將這花培育得這么好。
鹿知鳴仿佛鑒出她心中的疑惑,看著嬌艷欲滴的花朵,腦海里浮現(xiàn)出曾經(jīng)在照片上看到過的嫻雅女子,“非洲紫羅蘭是伽姨,雨遲的母親最喜歡的花?!?p> “雨遲一直以來也很喜歡。”
鄒玲瑤緘默片刻,只因她知道谷雨遲的母親已經(jīng)逝世多年。
鹿知鳴也沒就此深聊,適時岔開話題,“對了,二姐,有件事要跟你說。”
“嗯?”
“雨遲過兩天也會過來和我們一起,不出意外的話,她之后實(shí)習(xí)的地方也在這附近?!?p> 這話也算側(cè)面解釋她為什么會把好友的愛植帶過來,然而某人的關(guān)注點(diǎn)完全不在這里。
鄒玲瑤只是一聽谷雨遲也要過來,立馬激動了,“那敢情好??!”
她向來喜歡人多,怪熱鬧的,主要還都是玩得好的人。
鹿知鳴就知道會是這樣,她其實(shí)也就是通知她一下。
“三妹,你不是回家了?怎么不就在家里住?來回折騰也怪累的。”
鹿知鳴每周都會回家,也不像是那種在家里待不住的人,所以鄒玲瑤有點(diǎn)奇怪她為何又輾轉(zhuǎn)回了這邊。
說起回家,鹿知鳴就想起來被父母投喂的狗糧,“今天回家吃撐了,來回折騰多些運(yùn)動量,正好幫我消消食?!?p> 鄒玲瑤:“……”這是什么理由?欺負(fù)她家離得遠(yuǎn),不能回家吃大餐嘛!
再說我也就那么一說,誰還不知道你是打車過來的,一路坐過來能有什么運(yùn)動量哦。
嘴上問著她為什么不在家里住,心里還是希望她過來,鄒玲瑤想想也覺得自己很矛盾。
倒也無非是因?yàn)楹蛯Ψ疥P(guān)系好,喜歡與之相處,“行,時間也不早了,你去洗個澡吧?!?p> “你房間我給你收拾了?!?p> 鄒玲瑤頓了頓,看著鹿知鳴的眼神極具暗示性,還嘿嘿的笑著:“不過你放心,你的箱子我可沒動?!?p> 鹿知鳴一向崇尚簡約,也不像她弄了些擺件、掛飾什么的裝飾屋子,所以她就是給她理了理床鋪,開窗通了通風(fēng)啥的。
“二姐這話說得,我的箱子里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p> 鹿知鳴說著把自己剛帶來的箱子移至鄒玲瑤眼前,“二姐,我的箱子你隨便動?!?p> “吶,這個,還有我屋里那個都交給你了,麻煩你給我把里面的衣服啥的收拾一下,該掛的掛,該放的放?!?p> “……”鄒玲瑤風(fēng)中凌亂了,她不過才玩笑了一句,就被安排這么多任務(wù)?
三妹的兩個箱子可都不算小啊,眼前這個尤甚。
畢竟剛才是她幫忙提進(jìn)來的,有多重她很清楚。
暗嘆三妹好臂力的同時,她也好奇三妹回家?guī)У氖裁催^來……
于是好奇心勝過一切,促使她爽快答應(yīng):“行,都交給我吧?!?p> “我鐵定以最快的速度,給你收拾得整整齊齊的?!?p> 鹿知鳴有些意外她能如此干脆應(yīng)下,畢竟自己那么講只是為了自證清白。
不過看二姐瞅著自己箱子時,那毫不掩飾的窺探眼神,她也明白了,所幸就由著她。
總之,只希望二姐不會失望吧……
*
這個時間的郁家。
郁昶欽正陪自己妹妹在自家花房里喝咖啡,賞月,外加看星星。
花房、兄妹、咖啡、月亮、星星……
想來任是誰大抵都會覺得這樣的組合非常奇怪,郁昶欽自己也是。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妹妹拉來了花房,大眼瞪小眼的陪她坐了近一個小時!
饒是沉穩(wěn)鎮(zhèn)靜如郁昶欽,也是有些坐不住了,“梵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郁梵錦正在喝咖啡,聞言將杯中所??Х纫伙嫸M,然后放下杯子,幽幽開口:
“沒有啊,就是單純的請你喝咖啡嘛,然后想讓給我點(diǎn)意見呀,我也好改進(jìn)改進(jìn)吶。”
郁昶欽瞇眸審度著自己妹妹,若說之前她這么說他還信,現(xiàn)在他要還信這套說辭,那就真是見了鬼。
這丫頭之前配音的一個角色,是個資深咖啡師。
因此興趣來得毫無厘頭,配音工作結(jié)束后,就報(bào)了個聲稱業(yè)內(nèi)最好的咖啡師培訓(xùn)班,工作學(xué)習(xí)之余便會去上課,一度立志要考個咖啡師資格證。
妹妹一直以來的耐心、信心與努力他都看在眼里,然就剛剛他喝的這小半杯咖啡而論,口味頗有些一言難盡,但是他也不能打擊她。
“還可以,繼續(xù)努力,祝你早日拿證?!?p> “等你拿證了,我給你開個咖啡店?!?p> 這承諾是真,更是激勵。
或者說妹妹哪天不想做配音了,他也隨時可以給她開個咖啡店或是其它,不需要她手藝多好,也不需要她將店面經(jīng)營得多好,只要她開心就好。
郁梵錦不知兄長內(nèi)心想法,只覺得他的意見給得太敷衍了。
“哥,你在國外讀書好幾年,回國也沒少喝咖啡吧?!?p> “你就不能給我點(diǎn)實(shí)質(zhì)性的意見嘛?”
“真當(dāng)你哥是萬能的,什么都懂?”
郁昶欽笑了笑,俊容在滿園無盡夏的襯托下惹人遐思,“喝過再多再好的咖啡,我也終究不是專業(yè)的咖啡師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