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中,郎中將細(xì)針從金霜的額頭抽離,輕聲叮囑:“這幾天不要下床,好好休養(yǎng),我開的藥記得給他涂抹在傷口,骨折的傷比較麻煩,只能慢慢恢復(fù),幸好他的身子還算健康,一兩個(gè)月應(yīng)該能差不多痊愈?!?p> 此時(shí)的金霜被白色布條綁住了手臂和五指,呼吸平穩(wěn)的躺在床上,雙眸閉上,還沒有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
“多謝大夫了?!焙S拱拱手,吩咐護(hù)院送大夫離開。
“老爺,這人就讓他呆在這里嗎?”胡萬問道。
胡豐嘆氣:“咱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p> “這人心思不明,也不知道為何和一幫潑皮流氓起了沖突,我們還是要防著點(diǎn)。”
“等他蘇醒,老夫確實(shí)要問問?!?p> 說話間,床上突然傳來一聲輕咳。胡家主仆轉(zhuǎn)頭看去,金霜緩緩抬起眼瞼,那張滿是傷痕的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這股迷茫很快消失,他重新變得頹然,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微微開口。
“多謝。”說著,他全身顫抖,竟是要從床上爬起來。
“老實(shí)躺著?!焙f按住他:“大夫說了,要讓你靜養(yǎng)?!?p> 房門被推開,是胡謙和李靈麒走了進(jìn)來。
“小橘呢?”金霜道。
“正在練字,我聽到消息所以先過來了?!焙t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沒告訴她?!?p> “說吧,那幫地痞為何找你麻煩?”
金霜:“。。。。。?!?p> “我想,你讓小橘來胡府讀書,也是為了保護(hù)她吧?”胡謙道。
“怎么說?”
“爹,我只是猜測,那些地痞的真正目的是小橘。”
“你拿墨汁當(dāng)借口,將小橘送入我家讀書,就是為了保護(hù)她吧?地契是給我們的補(bǔ)償,那些地痞們找你麻煩,也一定是因?yàn)樗??!?p> “那幫地痞找一個(gè)小女孩的麻煩?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老板,你還是說出來吧,小橘既然成了我的學(xué)生,我身為老師,自然也有知情的權(quán)利?!?p> 金霜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嘆,沉默片刻之后,緩緩開口,將那天夜里的事情說出來。
“那個(gè)男人為何要抓小橘?”
金霜:“我懷疑是人販子?!?p> “因?yàn)槟阕柚沽怂?,所以他讓那伙地痞來找你麻煩??p> “小橘家里只有她和她娘,只要除掉我,確實(shí)可以輕而易舉的帶走她?!?p> “所以你才會想到讓小橘來我這里讀書,這樣有胡府的名頭在,那人販子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只可惜,我沒想到他們來的那么快?!?p> “那個(gè)男人今天出現(xiàn)了嗎?”
金霜搖了搖頭:“那天夜里太黑,我其實(shí)并沒有看清楚他的長相,不過我想應(yīng)該沒有。”
“但他一定知道那伙地痞被抓走的事情了,也很快就會弄清楚小橘在胡府讀書?!?p> “是的?!?p> 胡豐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既然知道了有胡府在保護(hù)小橘,想來人販子應(yīng)該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胡謙卻搖了搖頭:“但我們得將他找出來,這種人渣就應(yīng)該被關(guān)起來?!?p> “那幫地痞一定知道他在哪里?!焙S道:“可他們會開口嗎?”
“動刑?!苯鹚_口。
胡謙搖頭:“濫用刑法不妥,我倒是有個(gè)辦法,但需要茍捕頭配合。”
“你有什么主意,就去做吧?!焙t笑笑。
胡謙在胡萬耳邊耳語了幾句,讓他去衙門找茍捕頭,隨后推開門道:“我還得去教小橘讀書,老爹,金老板,先告辭了?!?p> “你這幾天就靜養(yǎng)一陣吧,小橘她娘那邊,老夫去說。”
“多謝?!?p> 金霜不善言辭,但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開口道謝了。
李靈麒跳上金霜的病床,俯視著這位滿臉是傷的男人,好奇的打量。金霜看著它,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只黑貓似乎在想著如何報(bào)復(fù)自己。
陰暗的牢房之中,茍捕頭緩緩走來。
紋身的青年名叫張大壯,見到茍捕頭過來,笑嘻嘻道:“捕頭大人,什么時(shí)候放我們出去啊?”
茍捕頭冷哼了一聲:“什么時(shí)候說出背后主使,我就放了你們?!?p> “哎呀,我們不都說了嘛,就是純粹看那個(gè)金霜不順眼而已。”
“就是,就是?!?p> “主要還是那人太丑了?!?p> “哎,我的頭發(fā)啊啊啊啊,我為什么沒把他頭發(fā)薅下來!”
“我們哪來的幕后主使?”牢房中傳來唧唧喳喳的聲音。
“哼!”茍捕頭冷笑一聲,打斷了議論:“剛才胡府已經(jīng)來人了,只要說出誰是幕后之人,這次的事情不光既往不咎,而且還有銀子拿?!?p> “茍捕頭把我們當(dāng)什么人了,別說沒有,就算真的有幕后主使,我們這伙人是那么沒義氣的嗎?”張大壯振臂一呼,引來眾人應(yīng)和。
“沒錯(cuò),義氣千秋,我們可都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
“絕對不出賣朋友!”
“打死你我們都不說!”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越早交代越好?!逼埐额^冷冷一笑:“識時(shí)務(wù)者為俊杰,你們?nèi)绻伦约赫f出來被同伙記恨,那我就一個(gè)一個(gè)的問。”
“你,出來!”說著,他隨手指了一個(gè)人。
那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兄弟們放心,我就是被砍頭也不會亂說什么的?!?p> “好樣的!”眾人齊聲喝彩。
領(lǐng)著那人離開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茍捕頭再次來到牢房面前。
“茍捕頭,我家兄弟呢?”張大壯問道。
茍捕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放掉了?!?p> “什么?”眾人臉色大驚。
“難道他泄密了?”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以這么做。”
“弟兄們莫慌,一定是姓茍的使詐?!?p> “沒錯(cuò),咱家兄弟義字當(dāng)頭,肯定不會說的。”
“下一個(gè)誰來?”茍捕頭環(huán)顧四周,隨手點(diǎn)道:“那就你好了。”
“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樣!”那人憤然站起,仰頭朝監(jiān)牢外邊走去。
讓捕快將那人帶走,茍捕頭卻未急著走:“再提醒你們一下,只要說出來就有銀子拿,若是還有執(zhí)迷不悟者,就等著胡大人動怒,讓你們沉尸湖底吧!”
牢房之中一片寂靜。眾人眼神飄忽,雖未開口,卻已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真的。。。,真的有銀子拿嗎?”有人開口,可他聲音輕微,離開的茍捕頭并未聽到。
“你說什么?!”張大壯大怒,轉(zhuǎn)頭望去。
“只要我供出來,真的放我走,還有銀子拿嗎?”那人喃喃自語。
“你想死嗎!”張大壯猛地揪住他的衣領(lǐng)。
那人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眾人不善的面孔,急忙義正言辭道:“但是,我拒絕!”
“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多說一個(gè)字!”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茍捕頭再次下來。
“這次就你了?!逼埐额^隨手指了指:“剛才那位也招了,現(xiàn)在抱著二十兩銀子回家結(jié)婚,你若是老實(shí),也有二十兩。”
“二十兩?”眾人瞪大眼珠,被茍捕頭指著的那人沉默走出牢房,一句話也未說,更是看都不看自己的地痞同伴。
接著,第四位,第五位依次被叫出來,再也沒有回來。張大壯的臉上逐漸冒出冷汗。難道自家弟兄們都招了?
他們拿著銀子回家,我若是再不說,是不是真的會死?
“最后一個(gè)名額了,”茍捕頭的聲音傳來,空洞的仿佛索命的幽靈:“說了就有二十兩銀子,不說就準(zhǔn)備等死吧。”
說著,他環(huán)顧在場眾人:“你們誰來?”
張大壯猛地從地上跳起,神情激動。
“不就是死嗎?”他道。
眾人默默將想要舉起的手放下,內(nèi)心充斥著滿腔熱血。
沒錯(cuò),不就是死嗎?為了義氣二字,死有什么可怕!
“我來!”張大壯接著道。
眾人:“???”
隨意的哇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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