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有敵人來襲嗎?!”
“空中的護宗大陣沒有啟動啊,等等,這個人是……小師叔!”
“小師叔?不會吧,哪個不長眼的敢對咱們隨意宗小師叔動手?我看看……奶奶個腿!還真是小師叔!”
“快快快,把小師叔扶起來療傷,探知究竟是哪個賊人,敢在大庭廣眾下傷我?guī)熓?!?p> ……
隨意宗弟子的團結(jié)性非常強大,很快就有渾體境界的弟子走上前,準(zhǔn)備救下林瑞。
五層酒樓內(nèi),幾道強盛的氣息蔓延而出,感知到凌空而立的許赤枚后,又紛紛收斂起來。
那名渾體境界的弟子感知能力沒有那么強,他剛剛來到林瑞身邊,天空上一抹火紅色的流光便猛地落下。
身穿紅色長袍的許赤枚踩著高布靴,緩緩走來。
“五,五師叔?”
“不長眼的賊人……”許赤枚臉色平淡,悠悠問道:“說的是我嗎?”
那名渾體境界的弟子腦袋瓜嗡的一下,當(dāng)即就知道是五師叔出的手,趕緊出聲解釋道:
“不是不是,弟子說的是不長眼的賊人,像五師叔這樣美眸動人的,自然不在其中?!?p> 嗯,應(yīng)變能力很強,小嘴夠甜。
許赤枚也就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她走到躺在地上的林瑞,彎腰伸手,抓著林瑞的道袍將整個人提起來,一路拖著走進酒樓。
整個過程非常安靜,沒有任何一個弟子出聲阻攔。
開玩笑,是個傻子都能夠感受出五師叔身體周圍散發(fā)出來的不知名怒氣。
雖然五師叔的賭品人人稱贊,可這并不代表著她的性格脾氣很好。
這種師叔之間的糾葛紛爭,他們可不想也沒有資格參與。
“五師妹,你這是……”
許赤枚剛走進酒樓,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青年男人就迎了上來。
青年樣貌頗為俊朗,只不過眼簾低垂,一雙眼睛游離無光。
他的身后背負一把纏著破布的長劍,腰間系著棕色酒葫蘆。
人還沒有走到面前,一身酒氣便率先而至,極為濃烈。
這個人就是隨意宗宗主的第三個親傳弟子酒中白,也是這間酒樓的主人。
“三師兄,這是我和六師弟的事情,你不要管?!?p> 許赤枚繞開酒中白,徑直朝酒樓角落的一張木桌走去。
沿途經(jīng)過的酒桌上,無論哪個弟子,無論他們喝得多醉,全都鼓動法力將體內(nèi)的酒精排出,買完單后匆匆離開。
三師叔、五師叔、小師叔都出現(xiàn)了,看情況貌似有點不太對勁,他們不敢多待。
酒中白淡淡一笑,出聲喊住了許赤枚。
“不是五師妹,你誤會了,你跟老六的事情我可懶得管。只不過師兄這個酒樓是不能賒賬的,你若是要喝酒吃菜的話……”
嘭!
一聲酒桌子炸裂的響聲打斷了酒中白的話語。
“三師兄,我們上次切磋,好像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吧?不知為何,師妹突然想向師兄討教討教呢?!?p> 許赤枚將手里提著的林瑞輕輕放下,轉(zhuǎn)身面向酒中白。
嗡。
赤紅色的法力沖天而出,瞬間籠罩住整座酒樓!
許赤枚雙眸充斥著猶如太陽般的烈焰,身后三千青絲瘋狂飄舞,一道道深邃的紅光在她的身體周圍繚繞。
“別別別,五師妹別,有話好好說!”
見到五師妹一言不合就釋放出龐大的法力,酒中白嚇得一個機靈,當(dāng)即認慫:“五師妹你盡管吃盡管喝,你跟老六在酒樓里的消費,都由師兄來買單!”
他是返璞末期,而許赤枚是返璞初期,單純就境界上說,許赤枚并沒有占到絲毫優(yōu)勢。
而且酒中白身上還有兩件品階不俗的法器、諸多手段,就算與突破返璞初入破載的強者交手,都能在短時間內(nèi)不落下風(fēng)。
但真的有得選擇的話,酒中白寧愿跟一名破載初期切磋,也不想和五師妹動手。
挨她一拳,怕是得躺上十天半個月。
打了她,又落得個師兄欺負師妹的壞名聲。
實在是兩頭不討好!
“哼?!?p> 許赤枚輕哼一聲,收回釋放的法力,指著掛在酒樓側(cè)墻上的菜單,說道:
“靈仙草悶野生龍豬蹄、白切三足火雞、落天椒炒彩鰭空魚,落天椒要多下點,然后再來兩壺上好陳釀鳳鳴酒?!?p> “暫時就先這些吧,等會我問問師弟,不夠再加。”
“這個……”酒中白嘴角抽搐了一下。
五師妹平時也沒怎么來酒樓消費啊,怎么會對這些上好菜品了若指掌?
“怎么?”許赤枚的目光看了過來。
“沒事沒事?!?p> 酒中白連忙擺手,朝不遠處柜臺上的小二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快點給你五師叔跟小師叔上菜!”
“???這就去這就去!”
坐在柜臺上準(zhǔn)備看戲的小二一個機靈,猛地想起來自己在三師叔的酒樓里打工賺靈石,一個翻身,匆匆往酒樓后廚跑去。
直到酒樓小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許赤枚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躺在腳邊的林瑞。
嗡嗡嗡。
溫和的紅色法力從她的指尖緩緩溢出,如同縹緲的煙霧般將林瑞籠罩。
幾個呼吸的功夫,林瑞緊閉的雙眼就顫抖了幾下。
隨后,他的意識漸漸恢復(fù)清醒,從地上坐了起來。
“師姐?我剛才……”林瑞揉了揉腦袋。
返璞境界的許赤枚出手極快,他甚至連自己挨打了都不知道,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好不舒服。
“你剛才在半空中昏倒了,應(yīng)該是還不適應(yīng)在高空中運動?!?p> 許赤枚面色平靜如水,若有其事地分析道:“很多突破到虛相期、剛剛能夠御物飛行的弟子,都出現(xiàn)過像你這樣的暈眩狀態(tài)?!?p> “是這樣嗎?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昨天也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啊……”
林瑞狐疑地看了一眼許赤枚,有點納悶。
如果說是那種剛剛接觸到高空的虛相期弟子,那這點確實能夠理解。
但作為從地球穿越而來的現(xiàn)代人,他光是出差坐飛機,都坐了好幾趟。
什么高空蹦極啊、空中走廊也去過不少,照理來說,應(yīng)該早就對高空免疫了才對啊?
“哈哈哈,行了六師弟,你五師姐難不成還能騙你?”
爽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瑞回頭看去,只見一身白衣的三師兄酒中白正緩步走來。
他這會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三師兄的酒樓內(nèi)。
“你難得來師兄的酒樓,今日就敞開肚子,該吃吃該喝喝,放心,所有消費師兄買單!”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林瑞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記憶中的三師兄,除了喝醉的時候豪爽萬分,平常狀態(tài),那可是鐵公雞一般的存在,怎么今天突然變得這么大方了?
他從地上站起來,帶著些許疑惑,試探性地問道:
“三師兄,你今天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