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實往后看了一眼,小心回答道,“車上是我內(nèi)人”
官兵不管信沒信,都要親自去掀簾子,鄭實看到官兵的動作,他先一步將簾子掀開了。
還對里面的趙雨露說,“夫人,別害怕,官爺就隨便看看”
官兵恨瞪了一眼鄭實,嫌他多管閑事,不過也沒多說什么,就往里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確實是個婦人就沒再看了。
鄭實連忙將簾子放了下來,追著官兵問,“大人,那我們是不是能出去了”
官兵仔細(xì)看了鄭實幾眼,又讓后面拿著畫像的人上前一步,仔細(xì)的和畫像對照。
一邊問,“你們干什么去?”
“我家內(nèi)人娘家在城外,這不是她想娘家了嘛,我就陪著她回去看看”
鄭實說的沒有一點毛病,要是一般人都會放鄭實他們離開了。
可官兵卻沉吟了一下,“這樣啊,可是我怎么看著你和逃獄的俠盜長的這么像呢”
馬車?yán)锏内w雨露嚇出了一身冷汗,她不相信,鄭實都那樣了,官兵還能認(rèn)出他來,她對自己的化妝技術(shù)很自信,可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
而車外的鄭實就鎮(zhèn)定多了,因為他看出了官兵的意思,無非就是要錢。
鄭實裝作一副嚇壞了的樣子,給幾位官兵鞠躬,“幾位大人,您可饒了我吧,我就是一平民百姓,要不是我內(nèi)人,我絕對不會出城啊”
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一些小銀疙瘩遞給了官兵,還說,“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
官兵一看鄭實給的還不少,臉上也泛起了笑容,不過很快就消失了,還一副沒有收到銀子的樣子。
很不耐煩的讓鄭實離開,鄭實他們出了城門還聽到官兵的毫不避諱的聲音,“真是個怕媳婦的”
不管他們怎么說,反正鄭實他們是安全的出城了。
看不到城門口了,趙雨露和鄭實不約而同的放下心來。
“鄭實,我們就這么輕松的出來了?”,趙雨露有點不敢相信,太容易了。
“應(yīng)該是查的還不太嚴(yán)”
也就只有這個解釋了,要不然趙雨露都有點懷疑是因為她的化妝技術(shù)太好了。
“雨露,那咱們繼續(xù)走吧,離京城越遠(yuǎn)就越安全”
趙雨露什么都沒聽到,只聽到鄭實管她叫雨露了,這還是鄭實第一次這么叫她。
“鄭實,你叫我什么?”
鄭實被趙雨露問的有點尷尬,可還是不好意思的承認(rèn)了,“我叫你雨露啊,你都為我做出了如此大的犧牲,我叫你親近點不為過吧,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叫了”
說到后來,鄭實根本不敢看趙雨露,他也不知道他在慌什么。
“噗嗤”,趙雨露還是第一次看到鄭實這么麻爪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鄭實點頭“嗯”了一聲,然后就不知道說什么了,兩人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了。
最后還是鄭實打破了尷尬,“雨露,那咱們還是繼續(xù)走吧”
這次趙雨露聽清了,不過她沒有立刻回答鄭實,她心里很擔(dān)心李青風(fēng)的安危。
“鄭實,我想派馬鵬大哥去打聽打聽李大哥的消息,等知道他的消息以后咱們在繼續(xù)走吧”
要不然趙雨露的心里難安。
鄭實也是擔(dān)心李青風(fēng)的,現(xiàn)在他們是暫時安全了,就是不知李青風(fēng)怎么樣了,他的情況還是挺兇險的。
“好,李青風(fēng)是為了救我,確保他安全了,我也放心”
鄭實找到馬鵬,交代他去打聽李青風(fēng)的消息,他則帶著趙雨露去了附近的村子里,找了戶看著比較好的人家待了下去。
在人前的時候,趙雨露管鄭實叫相公,鄭實管她叫娘子,兩個人都比較尷尬,所以他們很少在外面活動,都是待在他們的房間里。
可是這樣更尷尬,他們兩個本來沒有多親密,卻要在一個房間里,相對無言,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白天還好說,晚上就更不好弄了,趙雨露在床上誰,鄭實在地上打地鋪,還是很別扭。
誰讓他們假扮了夫妻呢。
現(xiàn)在趙雨露和鄭實都迫切的想讓馬鵬過來,告訴他們李青風(fēng)的消息,確定李青風(fēng)安全了,他們好離開這。
最少可以租個院落,兩人一人一間房也是好的。
可誰知他們沒有等來馬鵬,卻等來了抓捕鄭實的官兵。
原來是這些官兵在京城里找了好幾天鄭實都沒有找到,就來到附近的村子里找人。
趙雨露和鄭實一開始聽到有官兵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官兵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專門沖著他們來的,結(jié)果并不是。
趙雨露和鄭實的心只放下去一半,但又無比慶幸,趙雨露和鄭實的裝扮一直都扮著,要不然就穿幫了。
因為這個村子里只有趙雨露和鄭實兩個外來人員,別人家都是隨便查查就行了,只有趙雨露和鄭實被單獨審問了。
趙雨露挨著鄭實,這樣離鄭實近點,她更有安全感。
“你們是怎么回事,從哪來,要到哪去?”
面對官兵的詢問,鄭實比趙雨露鎮(zhèn)定多了,臉不紅心不跳的,趙雨露懷疑他是不是一點都不緊張。
“官爺,我們夫妻是要去我夫人的娘家,她娘家離這比較遠(yuǎn),所以我們暫住在這里”
其實在問鄭實之前,官兵已經(jīng)了解個大概了,當(dāng)然是讓鄭實他們住的這戶農(nóng)家人說的,官兵一來,他就什么都說了,他可怕承擔(dān)責(zé)任。
“那你們?yōu)槭裁丛谶@待了好幾天?”
“不瞞官爺您說,我夫人剛到這,身體就不太舒服,所以我想等她身體好點了再走,這不就耽擱了嘛”
剛來這的時候,鄭實就讓這家人去叫了大夫,還假裝讓趙雨露喝藥,原來趙雨露不明白干嘛多此一舉,現(xiàn)在她知道了,這是多么明智的決定。
官爺和這戶人家核實了一下,發(fā)現(xiàn)鄭實所說都是真的,又詳細(xì)的詢問了趙雨露的娘家所在地,家里都有誰等等。
而鄭實就跟真有這么一家人一樣,說謊都不帶打唄的說的很流暢,趙雨露要是不知道這都是假的,她都要相信了。
最后那些官兵實在沒什么可問的了,還是不放過鄭實,鄭實就還是拿了銀子打發(fā)了他們,官兵看到銀子,果然喜笑顏開的離開了,沒有再為難他們。
看到官兵走了,這戶人家趕緊跟鄭實他們道歉,他們這么做也是沒辦法,他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可不敢對官兵有所隱瞞。
鄭實沒說什么就帶著趙雨露回房了,理解是理解,但鄭實心里還是很不得勁的。
“哼,咱們那么多銀子都白給他們了,遇到事了,也不知道多給咱們說說好話”
回到屋里,趙雨露就氣憤的和鄭實發(fā)泄。
“算了,他們也是迫于無奈,沒給咱們說壞話就不錯了”
趙雨露還是很生氣,而鄭實的表情就凝重多了。
趙雨露氣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鄭實的不對勁,“鄭實,怎么了?”
鄭實嘆口氣,“雨露,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咱們還是先走吧。
后半句話,鄭實怎么都沒有說出口,李青風(fēng)為了他,生死未卜,他怎么能自私的對他不聞不問呢。
“不安全?咱們不是已經(jīng)把官兵給應(yīng)付過去了嗎?”
趙雨露不明白鄭實是什么意思。
鄭實自己倒是不怕,反正他早就做好了被抓砍頭的打算,可是現(xiàn)在趙雨露已經(jīng)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他不能不管趙雨露。
“你生病咱們是做了假的,早晚會被人發(fā)現(xiàn),萬一誰去告密,到時候,咱們想跑都來不及了”
“啊,那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