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鄉(xiāng)野秘事

第二十四章(新工作)

鄉(xiāng)野秘事 燕喃喃v 4203 2020-07-04 21:19:12

  “大哥”摟住他夢中的倩影站起來向外走去,另外一男一女也離開了,此時這個屋子里就剩下川娃和兩個彪形大漢了,一切都不可知,一切都是迷茫的,川娃決定自己弄清楚。

  兩個彪形大漢已經(jīng)放松了對他的管制,在一邊打著“撲克”牌,川娃自己坐在一張凳子上瞇著眼睛假裝休息。

  過了一會,他覺得特別沒意思,便想和那兩個人搭搭話,打聽打聽情況。

  “兩位大哥,問一下前面出去的那位大哥是做什么的???”他試探的小聲問道。

  那兩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了,其中一個人回答道:“做什么的,那是我們老板!開大舞廳的!”他的語氣中多了一些平和,沒有之前的戾氣了。

  看到這兩個人似乎已不再敵對他,他便放松了一些,大著膽子問道:“大哥,那他身邊的那個女的叫什么名字?。磕莻€是他媳婦嗎?”

  之前回答他的那個人笑了,另一個人突然把臉一橫,道:“你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還真惦記上賈老板的女人了,那可是賈老板身邊的金牌小蜜,就你,土包子,瞅瞅你那黑不溜秋的樣,純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我看,找打!”

  “不,不,不,大哥,你們兩個誤會我了,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哪有那個想法啊?”他慌忙掩飾道。

  “我只是,我只是好像以前在村里看到過她,她應該是去走親戚的,這次來城里碰到了,所以就想打個招呼,沒有別的想法,兩位大哥不要誤會。”他的心里恨極了這兩個蠻橫的家伙,但是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逼迫,他不得不服軟,連忙說道。

  “哦,怪不得你小子膽大包天能一路跟著麗蓉,顯然你是很不了解她的,你知道麗蓉的外號叫什么嗎?”先前回答他的大漢道。

  “叫什么?”他驚詫的問道。

  “哈哈,”兩個人嘲笑的看向他,“窮小子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以后多跟著我們學學,長長見識!麗蓉的外號是“蓉辣子”,記住了,別以后招惹了讓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這兩個人雖然可惡,但川娃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只是拿錢辦事的無腦貨,起碼和陰險毒辣是沾不上邊的,只要自己能假裝軟弱一點,不要搶了二人的風頭,應該是不難對付的。

  真正讓他感到心底發(fā)涼的是那個讓自己幾個月來魂牽夢縈的麗蓉,本以為是純真善良,嬌弱可愛的天仙,沒想到在這里卻和毒辣掛上了鉤,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卻還是在心里有幾分不信,畢竟她占據(jù)過自己的內心很久很久。

  他站了起來,假裝活動活動身體,略帶輕松不經(jīng)意的道:“呵呵,以后就要和兩位大哥共事了,我什么也不懂,就當兩位大哥是我的師傅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還請你們給我指教一下,那我怎么稱呼兩位大哥呀!”

  聽到他這樣說,那兩個大漢似乎認可了他的話,并且聽說他要認師傅,不由的有點得意,最先回答他的那個大漢應該是性格稍微較另一個熱情些:“好啊,以后我們說什么你可得聽話,不聽話就要拳頭伺候,哈哈,我叫大董,他叫金子,跟著我們做事,以后機靈著點!”

  “呸,”他在心里氣憤地吐了一口,這兩個呆頭呆腦的楞貨名字倒起的人模狗樣的,等以后找機會收拾你們,他默默想道。嘴上卻說道:“好呀,記住你們的名字了,以后我就叫你們大董哥,金子哥,你們多多照顧我這個徒弟呀!”他討好地說道。

  那二人沒有再說話,繼續(xù)低頭玩起撲克牌來。

  一會,金子邊摸牌邊抬起頭來問一句:“你叫什么?”

  “我叫林滿川,你們可以叫我川娃,”他答。

  “哦,”金子還想說什么,門突然“吱”被打開了,一個男的進來喊到:“大董,金子到時間了,走吧!哦,老板吩咐說是把那個瘦小子也帶上?!蹦侨苏f完轉身出去了,大董和金子趕快把牌一扔,站起身對川娃道:“走了!”

  “走,去哪兒啊,兩位大哥?”川娃疑惑地問道。

  “舞廳開門了,去舞廳!”大董說。

  川娃沒有再說話,跟著出了門。

  薄暮漸漸,城市里展現(xiàn)出了神秘的另一面,鱗次櫛比的高樓在霓虹和街道路燈的映照下,宛若美艷的少婦身披輕紗,用自己的柔情似水感染著這里的每一個人。

  街道上,擠滿了擺攤的人,賣菜的,賣水果的,賣各種玩具襪子的,還有衣服鞋子的,相比白天的熱鬧,夜晚的熱鬧更甚,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川娃跟著大董和金子拐了兩條街,來到了一處門頭用霓虹燈包裹起來的店門口,三級臺階之上,在夜里金碧輝煌,格外惹眼,上寫五個大字“紅玫瑰舞廳”,從來沒有見過舞廳的他被眼前的建筑驚住了,心想這應該是神仙來的地方吧!

  正發(fā)呆出神的看著,被金子從脖領上一提溜,崇敬的跟著他走進了這流光溢彩的世界。

  一進門,就看到里面有好多轉動的發(fā)出彩色光芒的球形燈遍布各個角落,將舞廳里的陳設以及男男女女都涂上了一層浪漫嬌柔,輕型音樂在燈光下緩緩流淌出來,使人身心歡暢。

  那最中間是一個空曠的圓形大舞池,旁邊的好多角落都被擺上了桌椅,零零落落坐著幾個人,有的在獨自飲酒,有的二人對飲。

  靠近門的地方是一個吧臺,有一個穿著西服馬甲的俊郎小伙子在忙碌的擦拭酒杯之類的器皿,還有個白皙漂亮的姑娘在往他們身后的高架上擺酒。

  還有些在舞池中央來回穿梭的美麗女子,穿著艷麗的服裝,一應大波浪卷發(fā),紅嘴唇,高跟鞋“咯噔咯噔”踩在舞廳地面上,發(fā)出一聲聲的清脆音符,無不使他看呆了雙眼。

  他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興奮而又好奇緊張的東瞅瞅西望望,身后被金子猛地往前一推,推到了賈老板和麗蓉跟前,賈老板坐在其中一張桌子上,看到他們過來,只拿手一指,就聽到金子厲聲說道:“跟我來!”

  他此時已暈頭轉向,乖乖跟著金子經(jīng)過一個長長的走廊,來到一處角落,到了一處門前,金子讓他進去,里面隱隱發(fā)出一些騷臭味,他不僅皺了皺眉,仔細一看,原來是廁所,金子道:“老板說了,我們這里剛好缺一個搞廁所的,你就好好在這干吧!要保證廁所衛(wèi)生干凈清潔,不要有異味,聽到了沒有,如果想逃跑的話,那你的五百塊錢就別要了!”

  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新奇,對他擁有巨大的吸引力,就算讓他搞廁所衛(wèi)生他也是愿意的,畢竟是個落腳點,于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答應了:“我不跑,我不會跑的!”他笑笑說道。

  金子滿意的出去了,不一會兒又過來了,拿著一套灰色的制服扔給他,“把這套工服換上,”他抽著煙瞇著眼睛說道,然后又轉身出去了。

  沒想到還能穿新衣服哩!他高興地在心里想到,但是想想自己那五百塊錢,他的心隱隱疼了,不知為什么,總是預感自己的錢要不回來了。

  換好衣服后,他就呆在廁所里,觀察了一番周圍,不大的地方除了三個排成一溜的茅坑(鄉(xiāng)下都叫茅坑),就是幾個洗手池,還有洗拖把的池子,最靠近門的角落放著掃帚拖把和一個水桶垃圾桶,再便別無他物了。

  他從門口往外看,發(fā)現(xiàn)走廊里并沒有什么人,外面好像人越來越多,人聲嘈雜,音樂聲也變得越來越大,不再是平緩的輕音樂,而是節(jié)奏感十足的快音樂。

  他便往前挪了幾步,又往前挪了幾步,站在暗沉沉的墻邊往外看,果真,舞池里站滿了男男女女,男的打扮的油頭粉面,女的個個妖艷多姿,在隨著歡快的音樂扭動著腰肢和屁股。

  旁邊的桌椅上,也坐滿了人,他們磕著瓜子,吸著香煙,猜拳喝酒,那穿著西服馬甲手里端著托盤的服務員也有男有女,忙碌在各個客人中間。

  他遠遠看到麗蓉今天穿了一件米黃色的連衣裙,唇紅齒白,施了粉黛的臉上一雙明亮的眼眸水汪汪的,高挑的身材再配上一雙白色的細跟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簡直就是國色天香啊,他看著她又一次想起了初見面的情形,那勾魂的倩影絕不是來自夢里,她現(xiàn)在實實在在就在自己眼前,看的他心生蕩漾,如癡如醉。

  可她根本就不會正眼瞧他一眼,在她面前,他好像是那茫茫水波中的一片浮萍,連自己將要飄落的方向都一無所知。是那無垠大地上的一只螞蟻,渺小到時時都有被踩死的危險。是那……

  他自卑極了。

  他還靠在墻壁上看著舞廳中央胡思亂想,遠遠看到有人向這邊走來,嚇得他趕緊退了回去,打開廁所門進到里面了,一個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推開門進來了,他等不及走到便池上,就“哇”一下猛地在地上吐了一大灘,腥臭味,酒味揮散開來,令人作嘔。

  川娃定定在旁邊發(fā)呆呢,不知道該怎么辦,他只覺得自己也惡心的想吐,于是打開水龍頭,不停地洗手,這時大董匆匆推開廁所門進來了,他看到還在蹲在地上嘔吐的中年男子,趕快扶住了他:“王局長,王局長,您沒事吧!”說著用手搓著他的背,他看到川娃竟然還發(fā)呆的看著,大聲呵斥道:“嗨,小子,發(fā)什么呆呢,趕快清理呀!小心我揍你信不信!”

  川娃被嚇了一跳,趕快拿起拖把拖地上的污物,大董又對著王局長說道:“沒事啊,王局長,走,我堵你出去咱喝點水漱漱嘴,再讓他們給你倒杯蜂蜜水?!?p>  說著便扶著叫王局長的出去了,川娃默默收拾著,清理完之后他將自己的臉洗了又洗,手也洗了又洗,從小到大他沒少受屈辱,也許覺得自己天生就是個賤命,并不為此感到難過。

  只一晚上,廁所就被他清理干凈了臟,臟了又清理,如此反反復復,外面的音樂聲有多歡快,他手中的拖把就用得有多勤,一直持續(xù)到午夜時分了,這才漸漸地人少了,音樂聲也舒緩了下來,整個舞廳像是一個巨大的充氣氣球一樣漸漸泄了氣。

  他的肚子里餓的“咕嚕咕?!钡慕?,卻絲毫沒有食欲,一想起那些惡心的散發(fā)出酒臭味的污物,他那空空的胃里往上直泛胃酸,身體也疲累至極。

  大董進來在便池里撒了一泡尿,看到他還在拖廁所,就對他說道:“一會舞廳就關門了,我們都要回去休息,那邊大廳里有個沙發(fā),你今晚就在那里睡吧!服務員的宿舍暫時沒有多余的地方,等有了就給你安排!”

  他低聲“哦”了一聲,只要有個地方不被風吹不被雨淋便已經(jīng)感覺很滿足了,哪里還奢求住什么宿舍?。?p>  大董出去了,舞廳里跳舞的客人們漸漸散去,他又被金子叫出去幫著服務員們搞外面的衛(wèi)生,擦桌子,掃地,清理垃圾。

  服務員里有個有兩個領班,一個小伙子,一個姑娘。

  那個小伙子看見他在掃地,過來喊到:“哎,新來的,過來抬一下桌子,我要找個東西,”他趕快將掃帚放在一邊過去了,領班指著一張桌子說道:“快,把這張桌子抬起來!”

  他用盡力氣去抬,卻發(fā)現(xiàn)那木頭桌子沉的就像一塊大石頭一般,只能勉強抬起來一個角,領班大聲道:“使勁啊,抬不起來嗎?”

  他又用盡全身力氣去抬,這次還是只抬起了一個桌角,那領班不滿的輕蔑道:“干什么吃的,不行啊,去去去,我再叫別人來!”

  說完轉身走了,他只好自嘲的笑笑,又拎上掃帚去掃地了。

  所有的人下班了,出了這個舞廳的門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大董和金子對他交代了一番之后,“嘭”一聲從外面鎖上了舞廳的??門也走了,現(xiàn)在,偌大的場子里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他在黑暗中站了一會,想要打開舞廳中間的燈,可是卻不知道怎么打,于是又返回廁所,將廁所的燈“啪”一聲打開,看它發(fā)出了亮光,借著微弱的光便摸索走到大廳的沙發(fā)上躺了下來,和衣而眠,折騰了一整天,他渾身像散了架一般,困意很快席卷而來,什么也顧不得的他,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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