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斌看著王二睡著了,雷斌把王二給夾起來扔到了床上“你個小崽子,哥算是欠了你的?!边€站在床邊兒又看了一會兒王二那個醉的迷糊的直說胡話的樣子,搖搖頭,走了出去。
坐在客廳,雷斌又打開了一瓶子酒,慢的悠悠的喝著,隨手打開那張更厚的信。從一開始的很隨意的打開信,看見信得內(nèi)容的時候,雷斌卻是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終于是解脫了,能夠干干凈凈的去另一個世界和爺爺奶奶團圓了,先生,您會祝福我的吧。雖然才認識了您很短的時間,但是還是要謝謝您給的溫暖,能幫我破掉最后的一層浮冰。也謝謝您給準(zhǔn)備的一碗送行的面,真好吃。
人生沒有重來的一次機會,從坎坷開始,到平靜結(jié)束,大風(fēng)大浪的紅秀闖過來了,從被傷害到變成了加害之人,從手拿起利刃的那一刻開始,紅秀便只是紅袖,招魂只是仇恨而已。紅袖招魂,紅袖亦葬魂。葬的是他人之魂,葬的是自己之魂。仇恨為刃,鮮血為引,從地獄來,仰望天堂,無緣靠近。
不過也好,一世凡人,雖然不曾轟轟烈烈,不過卻也快活了幾天。雖然是錯途。
現(xiàn)在的紅袖只想回到那間有著媽媽的小船屋,做一個在媽媽懷里撒嬌的小女孩兒。做回那個天真的紅秀。先生,冒昧的托人給您留下一封絕筆,說出來想說的話,勞您看到這兒了,死紅袖早已想好,別查下去了,就終止在紅袖這里吧。讓紅袖干凈的離開。
只愿現(xiàn)世安好,再無紅袖。
女孩兒的字兒很不好看,一頁書寫的字數(shù)真的很少,旁人一頁便可寫好的東西她卻用了三頁來書寫。說實話,很難把這個字兒和墻壁上的那個字兒看成一個,一個是精致的板書,一個是稚嫩甚至沒有脫離新手的書信,可是這里面兒,卻又有著很多的相似點。還是可以看的出來這個是一個人的手筆,雷斌手指在三張信箋上劃過。
‘最后一層的浮冰,別查下去。?!L(fēng)沐涼眼睛死死地頂著并排擺起來的三張信紙。摸著下巴思考著。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了,雷斌坐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地坐了一夜。
王二揉著宿醉發(fā)疼的腦袋,一步三搖晃的走了下來。一下來就看見了正在沙發(fā)上和信紙還在相面的雷斌。一個激動,差點兒直接下來,好歹拽住了樓梯的扶手,人坐在了臺階上“哥,昨兒你沒睡嗎?和什么相面呢啊。這么深情?”
晃了晃腦袋,那陣兒的眩暈勁兒過去了,王二看著雷斌也沒有回自己意思,王二手扶著腦袋緩慢地下來了。“哥咋了?”
“這個你是怎么得到的?”雷斌舉著那個信封。
王二揉著自己的腦袋,一頭本來就亂的頭發(fā),徹底的被他自己給折騰的亂成了馬蜂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失神的看著雷斌手里的那個信封。
“這個啊,我想想。我想想?!蓖醵藞F在沙發(fā)里,眨巴著眼睛。
“咋,半口酒就喝斷片兒了???”雷斌看著王二的樣子,忍不住調(diào)侃,有這么一個活寶在這兒,真是什么情緒都存不住啊,只剩下想要趁機欺負一下兒的想法。
“沒。。。。沒斷。。。”
王二說著是真沒底氣啊,人不好意思的對著雷斌嘿嘿的笑著。笑了一會會兒,這才想起來自己想要說的事兒了。
“就是那天吧,不是您出去了么,給她買面之去了,她吃面的時候,你不是去看佛手他們兄弟倆了么,看著那碗面,她哭了好一會兒,哭完了就抬起頭來看著我,問我能不能給她兩張紙,然后借她筆用一下。我就給她了么。”王二委屈巴巴的坐在那兒,捂著剛剛被拍了一巴掌的腦袋?!八龑懞昧酥笳f,她不好意思直接給你,拜托我在一個合適的時候給你,然后我問什么時候給,她就不說話了,我忙完了回來的時候,就聽見說她死了。這回我也害怕了啊,猶豫著,昨兒喝醉了才好給你么?!?p> 看著王二那個一副我犯了大錯誤,但是能不能別打我的樣子,雷斌揉著鼻梁,說實話,這一段時間真的太累了??擅ν炅?,又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嗎?雷斌想不通,還是想不通。
“二兒,她都和你說什么了?說沒說誰在幫她之類的?”
“沒有,除了和我要信紙和讓我教給你之外,沒說任何的話?!蓖醵址鲋X袋,僵硬的晃晃頭。
說實話,這么著晃悠腦袋還暈?zāi)?,要是不扶著,自己都怕摔了?p> 他這兒有著負擔(dān)的晃腦袋,但是看在雷斌的眼里卻只剩下好玩兒了,這小子喝醉了酒這么好玩兒嗎?這老王家可是出了名的奸商啊,哪一個給拔出來不得說上一句這個人猴精猴精的啊,拔根汗毛兒都是空心兒的啊,怎么到了這兒就是這么一個小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