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在同學(xué)們眼中是老年人形象的中野三科上的這節(jié)國文課,依舊是讓人昏昏欲睡,美女老師這種生物果然只會存在在二次元之中。
真實的高中生活伴著老不咔嚓的中年男人度過三年,絕對是最普遍的結(jié)果。
如果語數(shù)外門門的代課老師都是美女或者帥哥之類的,也許升學(xué)率會再提高一個層次也說不定呢?
教室里的同學(xué)在和瞌睡蟲打仗,搖頭晃腦地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之中,坐在位置上的染崎清伊卻是一點心思都不在這兩種的任何一種當(dāng)中。
白皙的右手撐著自己光潔的下巴,目光對應(yīng)的方向似乎正對著身前的書本。
一縷淡金色的光芒透過一旁的窗戶,借著角度正好折射在了書本中央,一抹微不可查的白光在書中閃爍。
置于書本夾隙之中的一塊圓形美妝鏡,正好反射住了染崎清伊的脖頸。
一塊蠶豆大小的紅色印記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意外地顯眼,勾勒的幾條紋路似乎在光芒的照射下,微微地泛出紫色的光芒。
這樣反而多給她添了絲嫵媚叛逆的味道,千萬不要讓人以為她是不良才好,所幸輕輕地拉高衣領(lǐng),還是不易人察覺的。
染崎清伊撩起了衣領(lǐng),目光又看向了坐在自己左邊的上杉千棠。
這家伙的表現(xiàn)和昨天一樣,還是一如既往地趴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硬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大概他今天穿了校服?
這樣一個不著調(diào)的人,真的能夠讓她擺脫被怪物籠罩的陰影嗎?
以前自己請的大師也是一臉信誓旦旦,給自己一張符咒佛珠之類的,表示能夠法到鬼除。
可是之后不是符咒無火自燃,佛珠崩碎,亂糟糟的鬼怪還是一樣的嗨皮。
不過他的確是有著驅(qū)散那些鬼東西的能力,只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算了,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
這已經(jīng)是千棠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個學(xué)期了,今年的六月份,他也將踏入決定他命運的高考。
在日本這個階級已經(jīng)相當(dāng)固化的社會之中,普通人唯一的出路只有考上東京大學(xué),才能徹底脫離平民階級。
雖然千棠沒有什么遠大的志向,但是能夠擺脫一下現(xiàn)在生活的窘境,這樣的選擇似乎也挺不錯的。
豐知院為了鼓舞學(xué)生早早地貼起了日本各大名校的招生簡章,一群對未來有希冀的學(xué)生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圍聚上來了。
千棠是被霧島森見拖過來的,不過由于千棠的不情不愿,兩人來得有些晚,這里早就擠滿了人,他們兩個只能站在后面了。
告示牌上貼著的一系列海報,其中最大最顯眼的便是東京大學(xué)的招生簡章,火與藍交相輝映鮮明而靚麗。
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仿佛在與生命賽跑,這可把霧島森見給累得滿身大汗,自顧自地灌起了一旁的汽水。
“爽!感覺人生已經(jīng)到達了巔峰!”霧島森見長舒一口,露出了舒爽的表情,“誒,千棠,你準備報什么樣的大學(xué)?”
“當(dāng)然是東京大學(xué)了。這還用問嗎?”千棠雙手抱胸,輕笑道。
“那可難度有些大呢。你這作風(fēng)要是不改改怕是很難能進去?!?p> “你少來,你小子的目標不也是東大嗎?怎么?想減少競爭對手?”千棠笑罵道。
“你要這么說........”霧島森見剛想反嗆千棠一句。
然而,正在此刻一串?dāng)鄶嗬m(xù)續(xù)的哀嚎聲傳入了兩人的耳中。
兩人都沒有說話尋聲走了過去。
“瑪?shù)?,臭小子,一千円都拿不出來,你是不是找死!窮鬼。”
教學(xué)樓旁的一處小道上,一群頭發(fā)五顏六色的男生正對著一位身材瘦削的小個子男生拳打腳踢。
圍毆的幾人一個人都沒有手下留情,小個子男生腦袋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斑斕。
“野口大哥,嗚嗚......我真的沒有錢,我所有錢都給你了,求你不要再打了?!避ゴㄒ凰嗫喟笾?p> 他是這屆高一的新生,性格比較孤僻,對于班上的那些小圈子是怎么也融不進去,上下學(xué)也是單獨一人。
這種情況的學(xué)生是校園暴力最好的沙包,這不,前幾個月就碰見了本校的不良野口熊二。
愣是被勒索了一個月,稍是不給便是拳打腳踢。
據(jù)說野口熊二與校外的黑社會有聯(lián)系,堀川一水也不敢報警或者向老師告狀。
“去死吧你!”野口熊二可沒心情聽這窩囊廢的辯解,抄起一塊轉(zhuǎn)頭就要朝著堀川一水的肚子砸去。
“砰!”
磚頭直接脫手而出,摔在了一邊的墻面上,碎成了幾塊。
“誰!”野口熊二猛地回頭,隨即便瞅見了千棠與霧島森見兩人。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熊瞎子呀。腿腳又利索了?又開始發(fā)瘋了是吧!”千棠淡淡地說道。
“上杉千棠!你他么.......”野口熊二滿腹臟話就要破口而出,那一天在夜店的畫面又躍然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左右思量下,最終制住了自己的動作,“你別以為我就怕了你!我告訴你!這事情沒完!我饒不了你!”
野口熊二一把抓起了甩在地上的襯衣,隨即狠狠地向著堀川一水啐了一口唾沫。
“走!”
腥臭的味道漫上了堀川一水的鼻腔,不過他并沒有產(chǎn)生什么劇烈的反應(yīng),而是默默地站起了身子,彎腰拿過被野口熊二踩得臟兮兮的背包。
一言不發(fā)地向著小道的另一邊走去,也沒有看向千棠他們那邊,甚至連一聲感謝也沒有。
“誒!你這個家伙連聲謝謝也不睡嗎!”霧島森見看見堀川一水這么無理的行為,就要上前與其理論。
不過隨即就被千棠攔了下來。
“好了,你這是做什么。走,你不是還要看那個什么招生簡章嗎?去看看你朝思暮想的東大去吧?!鼻耐浦F島森見就往原來的地方走,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這個家伙知恩不知謝的行為。
“可是......”霧島森見似乎還要辯解什么。
“別可是了,走吧!”
“唉,那好吧?!?p> 面對千棠的態(tài)度,霧島森見也只能妥協(xié)了,畢竟當(dāng)事人都不在意,他要是在這樣,就顯得有些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其實千棠也能理解堀川一水行為,自己與他并不相熟,這貿(mào)然的幫助保不齊是另有所圖,又或者是出于不想給千棠添麻煩之類的。
混到這樣的處境,心態(tài)上肯定已經(jīng)與一般人不同了,希望不會誕生出什么反社會人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