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洛,我以前有什么仇人嗎?”
坐在陽臺上一邊曬太陽一邊隨手翻著手中的《黑暗的湮滅-黎明之戰(zhàn)》,瓊恩詢問坐在一旁喝茶的黑長直女仆,——女仆是在瓊恩的要求下才坐下的,反正這個‘家’就兩個人而已,用不著講究什么貴族的規(guī)矩。
“沒有,”黑白兩色的女仆想了想回答。
“那我的父親,上一代南尼斯特勛爵有什么仇人嗎?”
“老爺?shù)某鹑??”女仆放下手中的茶杯,“老爺常年在邊境作?zhàn),有多少朋友就有多少仇人?!?p> 這么狠的嗎?
不過想想也正常,戰(zhàn)場嘛,一劍下去就是多少生死仇敵。
“那有沒有本地的仇人?就是能夠在斯坦德威客策劃一起刺殺的人。”邊境作戰(zhàn),敵人肯定都是異族居多。但是在小巷中埋伏自己的,可都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我對老爺?shù)氖虑榱私獾貌⒉欢?,”女仆平靜的回答,“自從夫人生下少爺過世之后,老爺就一直沉默寡言,很少外出?!?p> 這樣啊,那看來不是以前的恩怨?
“那么最后一個問題,”瓊恩合上手中的歷史書,雙眼直視旁邊安安靜靜的女仆。
“我死了,誰能獲得最大的利益?”
“巴恩-南尼斯特?!?p> 女仆毫不猶豫的說出一個名字。
“那是誰?”
瓊恩眉頭一挑,“聽起來像是我的親戚?”
“少爺?shù)奶眯?。?p> 。。。。。。。。。。
在一間旅館二樓的單間中,一名胡子拉碴、雙眼通紅的的中年人正在拿著酒瓶往嘴中猛灌——然而空蕩蕩的瓶子中早已經(jīng)沒有了液體。
砰!
酒瓶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中年人仰天靠在椅子上,嘴里歇斯底里的咕噥著: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你還不去死!”
“瓊恩。。?!?p> 砰砰砰!
猛烈的敲門聲中,是一個大嗓門在怒罵。
“客人!你再把酒瓶摔在地板上,我們就要收取清潔費了!”
外面體重超過兩百斤的酒店老板娘把厚重的木門拍得一顫一顫的,仿佛隨時會從門框中跳出來。
“還有,不能喝就別喝!酒都從地板下滴到下一層了!”
“滾!”
中年人想抄起酒瓶向房間門扔過去,手中卻抓了個空。
“明天拿不出租金,要滾的是你!”
外面彪悍的聲音毫不畏懼的反罵了回來。
嘭嘭嘭
重重的腳步聲中,對方伴隨著‘酒鬼’‘廢物’之類的話語離開。
呼-呼-呼——
中年人壓抑著自己想沖出去的怒火,不光是他自詡為‘紳士’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不是職業(yè)者的他,根本就打不過旅館老板娘。
“瓊恩、”低沉沙啞的念出這個名字,中年人仿佛要把這個名字的主人一口一口的咀嚼成碎片!
“你為什么還不去死!”
這個歇斯底里的中年人,就是巴恩-南尼斯特。
瓊恩-南尼斯特的堂兄。
《貴族繼承法》規(guī)定:只有長子才能繼承家族的一切,而次子成年之后就會被趕出家門。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這么絕情,富裕的貴族都會分出一份不菲的家產(chǎn)或者莊園,以供他們的兄弟繼續(xù)貴族的‘體面’生活。
稍差一點的家庭也會讓次子作為戰(zhàn)士、作為管家留在家族效力。實在沒有條件,或者條件‘太好’的,才會讓次子進入教會成為僧侶?!斎?,以上這些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打破頭才能進入的行業(yè)。
而巴恩的父親,就是一位被送到教會的貴族次子。
可惜,就算是日夜環(huán)繞的圣光也凈化不了有的人骯臟的內(nèi)心,巴恩的父親瘋狂的嫉妒、詛咒瓊恩的父親,認為是他奪走了自己的一切。享受著貴族的權利、榮耀、奢華——然后無視了瓊恩的父親在邊境戰(zhàn)場上的浴血奮戰(zhàn)。
很快,工作偷懶、欺騙信徒、迷戀賭博的巴恩父親就被趕出了教會。然而他就徹底墮落為了一個騙子,用在教會學來的知識到處招搖撞騙,成功的把自己送上了斷頭臺。
他唯一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就是繼承了他一切的巴恩。
賭博、酗酒、偷竊、詐騙,然后日復一日的詛咒‘奪走了’他一切的瓊恩,——雖然他們兩個甚至都沒有見過面!
。。。。。。。。。。。。
“也就是說,如果我死了,我那位不知道在那里堂兄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我的一切?”
“是的,”女仆阿芙洛一本正經(jīng)的回答。
“因為少爺目前為止,只有巴恩少爺這一位血脈親屬了?!?p> 這就是傳說中的——沒得選?
“如果少爺有任何子嗣,那么他們的繼承權都會排在巴恩少爺?shù)那懊?。”女仆說完瞥了瓊恩一眼。
——怪我咯?
“如果少爺有任何兄弟姐妹,那么他們的繼承權也會排在巴恩少爺?shù)那懊?。”阿芙洛說完又瞥了瓊恩一眼。
——這難道也怪我?
“所以,對一個貴族來說,盡早誕下子嗣是非常重要的問題?!?p> “那我去哪里找一個子嗣出來?”瓊恩雙手一攤,“難道要我現(xiàn)造一個?”
說著他開玩笑的接了一句。
“和你嗎?”
“如果少爺愿意的話——”誰知道阿芙洛居然站了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開始解開胸前的紐扣。
?????
橋豆麻袋??!
看著對面已經(jīng)露出一片潔白和精致的鎖骨,瓊恩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猛退出一大步,一手向前做如來神掌狀。
“停停停,停下!”
嘖、
“少爺是覺得這里人來人往不方便嗎?”雖然是二樓的陽臺,但是站遠一點抬頭,還是能夠看見這上面的情況。
“那我去收拾好主臥室等。。?!?p> “不不不不,你先等一下?!杯偠饕皇职驯蛔约航O倒的椅子扶起來,一邊叫住一言不合就脫衣服的阿芙洛。
我家女仆這是什么腦回路?
連我堂堂穿越者都跟不上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坐回椅子上,瓊恩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話說——我們好像是在討論我那個堂兄吧,怎么話題跳到了生孩子上?”
“很抱歉,”對面扣好衣領也坐回下來的阿芙洛優(yōu)雅的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只是在回答少爺?shù)脑挾选L羝鹪掝}的,不是少爺自己嗎?“
——怎么又怪我咯?
“好吧、好吧,”痛苦的做了一套眼保健操第四式冷靜一下。
也就是說,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襲擊,是我那位堂兄的手筆嗎?
而對面的阿芙洛依然平靜得仿佛一座冰山,盯著杯子里波瀾不驚的水面不知道想什么。
。。。。。。。。。。。。。。
“一群廢物,廢物!”
“還說是什么刺客兄弟會的人,結果連瓊恩那個雜種都解決不掉。”
旅館中的中年人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語。
“廢物就算了,還扯什么對方是三階職業(yè)者,是什么血脈貴族!”
“狗屁!說來說去都是為了最后一句——要加錢!!”
說著說著他頹廢的低下頭,雙手捂住臉龐。
“我該怎么辦?向‘血手’他們借的錢就快要到期了?!?p> 一想到那位‘血手’老大對付欠錢不還的人的手段,他就恐懼得渾身發(fā)抖。
“殺不掉瓊恩,我就得不到貴族的頭銜。得不到我應有的一切?!?p> 男妓、礦坑、抽血、出賣器官。落在‘血手’的手中,每多活一天都是圣光保佑。
而榨干一切價值之后,還要被賣給那些玩弄尸體的黑魔法師。
別說肉體,就連靈魂都要被拿來折磨成怨靈驅(qū)使!
“不不不,我不想死!”
恐怖的未來讓他渾身冷汗。
“我要做貴族,我要成為人上人!”
低著頭的中年人猛然抬起頭來,通紅的雙眼如同輸?shù)街皇R粭l爛命的賭徒!
“我還有最后一個辦法,”
他回想起來聽來的一個秘聞,貪婪讓他決定再次鋌而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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