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走之后,亞伯他們怎么辦?”
在已經(jīng)煥然一新的貧民區(qū)最‘高大’的一棟雙層小木屋中,塞爾倫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盔甲,——總感覺這套盔甲有點大。
“放心吧,我的孩子?!?p> 在少年身前,代號‘大地’的貴婦人正在認(rèn)真的幫塞爾倫一件件的把盔甲部件穿上,這副盔甲雖然被特意打磨掉了帝國的徽記和特征,又加上了一些‘地獄’風(fēng)格的裝飾爪牙和魔紋,但依然能夠依稀分辨得出帝國冠軍騎士盔甲的影子。
“我會讓我的管家照看好他們的,放心吧,你的母親在帝國還是有點地位的?!?p> 貴婦人滿意的打量著塞爾倫,越看越喜歡。
“不愧是我的孩子,穿上這身盔甲之后,顯得如此的威武不凡?!?p> “好了,母親大人。”
尷尬的抓了抓頭發(fā),塞爾倫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對了,我們這次的‘?dāng)橙恕钦l?”
貴婦人仿佛知道賽爾倫擔(dān)心什么,微微一笑向外走去。
“一些矮人和半身人而已?!?p> 聞言她身后的黑發(fā)紅膚少年松了口氣,——不管怎么說,塞爾倫是在人類帝國長大的孩子,他本能的抗拒與帝國為敵。
“來吧,”
貴婦人推開門,門外是‘煥然一新’的孤兒貧民區(qū)。
周圍的房屋雖然矮小,但是相比起以前‘整潔’得多,而那些小孩也不再像從前那樣面黃肌瘦,而是臉上有了紅潤。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的新‘首領(lǐng)’塞爾倫得到了一位貴族的‘資助’,為這些孩子提供了不少就業(yè)崗位,所以當(dāng)看到走出雙層木屋的貴婦人和賽爾倫時,所有的孩子都真心實意的向他們鞠躬行禮。
“我們邊走邊說。”
在木屋旁邊,??恐患芎谏鸟R車。塞爾倫上前幾步,攙扶著貴婦人坐上馬車,才在貴婦人的堅持下也彎腰進入車廂。
哐!
少年正在快速發(fā)育的體型加上身上的盔甲,讓馬車陡然一沉。
“母親,我還是下去步行吧?!?p> 帶上頭盔的塞爾倫甕聲甕氣的準(zhǔn)備起身。
“不用,”旁邊的貴婦人拉住了他的鐵手套,讓少年坐下。
“陪我聊聊天就好?!?p> ——很多年以前,也有一位身穿這套盔甲的騎士,手足無措的坐在貴婦人旁邊。
。。。。。。。。。。
刷、
撿起地上的長袍披在身上,‘主教’又變成了那個神秘莫測的羊鳴教大牧首。
一片廢墟的大廳中,東一個西一個的盔甲戰(zhàn)士悄無聲息的撲倒在血泊中。而在‘主教’身前不遠(yuǎn)處,一個凹坑中全是翻滾炙熱的巖漿,而在齊腰深的黑紅色巖漿中,站著杵劍而立的老伯爵——
的尸體。
“打掃戰(zhàn)場,然后放棄這里。”
隨著‘主教’溫和的聲音下達(dá)命令,殘留的黑袍人立刻行動起來,治療傷員、回收一切有用的物資、打包、裝箱,有條不紊。
“尊敬的牧首大人,請問我們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問話的黑袍人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張滿是刀疤的人類臉龐。
如果有貧民區(qū)的人在這里,一定認(rèn)識這張臉:
它的主人叫做‘血手’。
傳聞中窮兇極惡,壞事做盡的幫派頭領(lǐng),在真正的惡魔面前,如同獵犬一般忠心耿耿。
“留下大部分人作為棄子,帶上具有‘潛力’的那些人,和我一起——”
‘主教’向天伸出雙手,如同擁抱太陽。
“去享受鐵與火的狂歡。”
。。。。。。。。。。。。。。
“舊的國家是一種‘以其無處不在的復(fù)雜的軍事、官僚、宗教和司法機構(gòu)像蟒蛇似把活生生的人民社會從四面八方纏繞起來的中央集權(quán)的怪獸’!”
在一間旅館中,一群人正圍繞著一位老人,聽他慷慨激昂的演說。
這些人成分非常復(fù)雜,有農(nóng)夫、有商人、有冒險者、甚至還有年輕的貴族!
“在座的各位,你們比那些所謂的貴族勤勞、聰明、勇敢,然而你們出產(chǎn)的糧食、經(jīng)商獲得的利潤、冒險換來的回報,卻要被那些什么都沒做的貴族以‘律法’的名義奪走大半,這公平嗎?這合理嗎?這正義嗎?”
老人有著長長的雪白胡須,一臉深刻的皺紋,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雙明顯的眼睛。整個人既精神又睿智。
“不公平!”
有商人打扮的人嚷嚷起來。
“什么東西都要收稅,我辛辛苦苦從阿維尼運來的商品,等到達(dá)斯坦德威克的時候,被那些可惡的貴族‘剝削’了一大半!”
“對啊,明明是我自己種出來的糧食,”
有農(nóng)夫打扮的人也在低聲附和。
“卻要被貴族拿走一大半,他們天天白面包和牛肉,我們就只能啃土豆和紅蘿卜。”
“對,太不公平了~~~~”
“是啊,是啊。。?!?p> 各種各樣的埋怨此起彼伏,睿智老人微笑著點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鄙視。
一群無腦的蠢貨,要控制這樣的人類,連心智魔法都不需要。。。
“好的,各位的決心我已經(jīng)看到了。”
睿智老人雙手下壓讓旅館中的人安靜下來。
“為了實現(xiàn)我們的理想,我有一個計劃,需要各位的幫助,那么——”
“導(dǎo)師需要什么只管說,”
有年輕的貴族滿臉激動的站了起來。
“情報、金錢、人手,為了我們的理想,大家可以一起想辦法!”
說著他轉(zhuǎn)身看向其他人。
“你們說是不是?”
“對,”
“沒錯!”
“一切聽導(dǎo)師大人的?!?p> 此起彼伏的答應(yīng)聲中,除了幾個‘吃飽了撐的’貴族子嗣,其他人心中卻是轉(zhuǎn)著不同的念頭:
導(dǎo)師許諾的豐厚回報,
這個‘互助會’的人脈,
為了見見‘世面’的少年,
甚至還有單純只是好奇來混日子的閑散人士。
總之,除了幾個‘天真’的貴族子嗣,其他人壓根就不管什么理想不理想,什么社會形態(tài)這種聽不懂的東西。只要有利益,有金幣,有面包,對他們來說就是‘好’的。
“我們不等等沃特恩他們嗎?”
看著熱火朝天的人群,一名貴族子嗣疑惑的反問,迎來的是一片不滿的目光。
“哎,我以前也以為沃特恩會是我們的‘同伴’,現(xiàn)在看來——”
睿智的‘導(dǎo)師’老人只是笑著搖了搖頭,人群中立刻有人順著他的話向下說去、
“哼,人家可是根正苗紅的頂級貴族,是我們要‘推翻’的對象!”
有人已經(jīng)陰陽怪氣起來。
“說實話,現(xiàn)在就是帝國軍情處突然沖進來,我都不會感到驚訝?!?p> “好了,既然貴族的爪牙沒有找上門來,”
睿智老人揮揮手。
“我們就要給沃特恩兄弟一個機會。”
說著他張開雙臂,
“大家先團結(jié)起來,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再說?!?p> 雖然只是一群廢物,但是也有廢物的用法。
睿智老人摸了摸胡須,
眼中閃過一點紅光。
。。。。。。。。。。
“說吧,東西在哪?”
一名面無表情的黑衣刺客大刺刺的坐在書桌上,手中一柄匕首如同蝴蝶一般上下翻飛。
“你休想!”
躺在地上的人影一身商會管事打扮,原本也算個‘體面人’,只是如今癱軟在地,手腕、腳裸、肩膀、膝蓋,幾個關(guān)節(jié)都被對方的匕首巧妙的挑斷了神經(jīng),只能如同一條蛆蟲般躺在地上,全身只剩下一張嘴還能硬氣。
“別囂張,這一次你們‘盜賊兄弟會’越界了!”
躺在地上的中年商會管事叫罵著。
“我們沃倫兄弟商會可是帝國商業(yè)聯(lián)合會的會員,不是你們這些陰溝里的老鼠可以招惹的對象!”
“就算是你們那位傳奇首領(lǐng),也最多在下水道抖抖威風(fēng)——”
噗!
面無表情的刺客手腕一揮,手中的匕首就插在了喋喋不休的商會管事咽喉之上。
?
雙目圓睜的管事就這樣離開了人間。
“想要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也別老是眼神往一個地方飄?!?p> 黑衣刺客走到被殺掉的管事眼神撇過的一面墻壁,也懶得用什么試探開鎖手段,而是直接向墻壁伸出手臂,——然后他的手臂就這樣‘融入’了墻壁之中。
“有了,”
在墻中摸索了一陣之后,黑衣刺客手臂退出了出來,五指之中拽著一個玻璃瓶。
“‘目盲神匠’莫格林的鍛造藥劑?!?p> 黑衣人打量著手中的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了這個,只要抓住機會干掉‘她’,我就能補足我的缺陷。。?!?p> 吱嘎、
隨著沃倫兄弟商會的倉庫大門從里面打開,一名身穿管事服裝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沿路上的守衛(wèi)、仆人都趕緊行禮讓路,而中年人只是倨傲的隨意點點頭,很快就走出了商會。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商會管事很快融入了人流中。
彎腰杵著手杖的老人、
蹦蹦跳跳的小孩、
自信的青年、
每走過一條街,他就變化成另一個人。
一路向城門走去。
。。。。。。。。。。。。。
“多謝瓊恩少爺?shù)某鍪窒嗑?,?p> 在學(xué)院區(qū)外圍的一小棟木屋門口,黑發(fā)雙馬尾的海倫娜正在低頭向瓊恩道謝,讓黑發(fā)少年擺了擺手。
“不用客氣,我只是做了一個正常人該做的事情?!?p> 說著他想了想接著說。
“還有,能不能不要稱呼我什么少爺,叫我瓊恩就好。”
瓊恩總覺得,少爺這個詞阿芙洛喊就行了,別人喊起來總有一種別扭的感覺。
“可以嗎?”
面對少女怯生生的表情,瓊恩點了點頭。
“當(dāng)然。”
“太好了,瓊恩。”
說著少女雙手合十,期待的看著對面的少年。
“以后你可以來聽我唱歌嗎?”
雖然有點繞,但是從條路去圖書館也可以——
“當(dāng)然?!?p> “那,——我們是朋友了嗎?”
“當(dāng)然?!?p> 。。。。。。。
咚咚咚、
“我回來了,阿芙洛?”
隨著瓊恩又敲了敲學(xué)院區(qū)租下的獨棟房屋的木門,安靜的房間中終于傳來了腳步聲,很快大門打開,依然黑色兩色,依然面無表情的黑長直女仆微微躬身。
“歡迎回來,少爺。”
“嗯,我回來了?!?p> 看了看四周,瓊恩將海倫娜送的鮮紅插在一個瓷器瓶中。
“阿芙洛,有空記得給花澆澆水?!?p> “很抱歉,少爺?!?p> 身后傳來了毫無波動的話語。
“在下要害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
???
“喂喂喂,不會又缺錢了吧?”
瓊恩轉(zhuǎn)過身來,疑惑的打量著阿芙洛。
“不應(yīng)該啊,我和其他幾家貴族的‘合作’不是已經(jīng)正式開工了嗎?”
“第一筆‘利潤’應(yīng)該送過來了吧?”
“500金幣已經(jīng)收到?!?p> 阿芙洛平靜的點了點頭,
“我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
“什么?”
“少爺身上兩股香味的來源?!?p> ????
“不不不,阿芙洛?!?p> 瓊恩擺了擺手,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很肯定事實和你的想象一定有很大的出入?!?p> 瓊恩想了想,今天自己早上去艾彌薇那里‘借’她的訓(xùn)練場練習(xí)技能,中午準(zhǔn)備去圖書館看書,結(jié)果就遇到海倫娜的事情,弄到現(xiàn)在才回家,那么——
“話說,阿芙洛,難道你有嗅覺特長?”
“這你都能聞得出來?”
而平靜的女仆只是回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話語。
“少爺,”
“悠閑的日常、陰謀和詭計、戰(zhàn)斗與鮮血,你喜歡哪一個?”
“嗯、”
瓊恩摸了摸下巴,嚴(yán)肅的想了幾秒鐘。
“小孩子才做選擇,”
“大人是全都要!”
“我去做晚餐,”阿芙洛輕輕的一轉(zhuǎn)身,一頭直直的黑發(fā)飛舞成一個扇形。
如你所愿,少爺。
。。。。。。。。。。。。
除了第一周給了個試水涼門推,之后一直在裸奔。
每天點開作家助手,四個零的作品日報。
真的是淚眼朦朧時,相看兩相厭。
幸好前幾天出了一個招財頭,
不然我都肝陰陽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