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對于普通人來說,不管是前幾天貴族區(qū)的‘魔法泄漏’事件,還是后來的拜耳邦德地區(qū)傳來‘大地震’的消息,都只是茶余飯后的談資。
帝國皇室封鎖了這一代羅格-哈特失蹤的消息,大貴族們都緘默不語,中小貴族只能胡亂猜測,有點勢力的人都在悄悄打聽‘消息’,至于普通人們——
只要渾渾噩噩繼續(xù)他們的‘日?!托辛恕?p> ‘溫莎莉,聽得見嗎?’
走在帝國學院區(qū)通向圖書館的道路上,瓊恩在心中和自己的‘影子’交談著。
那天在甜品店和艾彌薇學姐分開之后,瓊恩有感于在其他人面前自己不方便和溫莎莉交流,同時因為自己和其他貴族的‘合作’也已經走上了正軌。注重臉面的老牌貴族們也依約送來了第一筆‘分紅’。
所以瓊恩去煉金魔法店買了一對適合眼下這種情況的魔法物品。
——在他的左耳耳垂上,多了一個金色的耳環(huán)。
讓瓊恩整個人瞬間多出了一種‘貴族’的氣息。
好吧,其實是‘暴發(fā)戶’的氣息。
四階魔法物品——心靈連接(耳環(huán))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黃金裝飾品,一旦附上魔法立刻身價百倍。讓瓊恩的第一筆分紅當場消失。原本瓊恩還嫌這耳環(huán)太‘騷氣’,想換一個不起眼的耳花,結果在店家翻了十倍的價格面前立刻敗退。
怎么還是這樣,
難道就因為自己叫窮恩嗎?
‘很清晰,我們之間的距離別說這對耳環(huán)的極限,就算是一般的對話都沒我們貼近?!?p> ‘恩,附魔面積越小,消耗成本越大。這個世界已經有了放大鏡甚至望遠鏡,那么顯微鏡也——’
‘首領,你在說什么?’
‘沒事,’瓊恩一不小心把胡思亂想也當對話發(fā)送了出去,只好生硬的轉移話題,‘溫莎莉,你這樣一直躲在我的影子中,不需要吃飯、睡覺、鍛煉什么的嗎?’
作為瓊恩‘了解’自己以前的唯一途徑,依靠溫莎莉的描述,瓊恩對‘失憶’前的自己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同時夾雜著很多私密的事情,很多只有自己懂得‘?!瘡臏厣蚩谥姓f出,也讓瓊恩漸漸肯定,自己以前的確非?!湃巍瘻厣颉?p> 所以,他可不想因為自己一次‘失憶’,導致溫莎莉堅決要為他提供二十四小時的‘貼身’保護,從而影響了她自己的提升和生活。
‘沒關系,其實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類似于睡覺,白天差不多都是休息時間。’
溫莎莉的話讓瓊恩心中一松,然而她的下一句話:
‘我一般會在首領睡覺之后,才恢復肉體狀態(tài)。。?!?p> ???
也就是說,每晚自己床前都站著個女刺客?
想著瓊恩曬然一笑,還好不是阿芙拉,不然自己早就清白不保了。。。
‘對了,你注意到了嗎?’
瓊恩瞥了一眼周圍腳步匆匆的‘同學’。
‘是的,今天我們一共遇到了十五位三階學員,七位四階學員,甚至還有一位五階學員?!?p> 這個數(shù)量,這個頻率。
完全超出了平時的水平,也就是說——
‘看來,前幾天的魔法泄漏事件不是官方宣傳的那么簡單?!?p> ‘很明顯,貴族區(qū)發(fā)生了大事,而且是能夠動搖整個帝國的大事?!?p> 溫莎莉的聲音在瓊恩腦海中響起。
‘這么多學員來往于圖書館,——像不像首領你以前說過,地震之前驚慌失措的鳥雀?’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不過的確很形象。’
瓊恩眼皮一低,和身邊抱著一本《帝國中級劍術》的學員擦肩而過。
‘看來我們也必須行動起來,先弄清楚現(xiàn)在這樣緊張的氣氛代表了什么?!?p> ‘所以我還是建議先干掉克利切那個叛徒,’
溫莎莉冰冷的話語就像她的短劍和行事風格一樣。
遇到一切問題,解決方案都是一個字
——殺。
‘只要我們收回鐵王座,才能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不至于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p> 看來溫莎莉對那個瓊恩一手建立的勢力依然念念不忘。
‘不必,這次的事情,很明顯超過只能在平民區(qū)活動的鐵王座的能力范圍,與其自己調查引起帝國的猜疑,還不如直接找個人問問。’
‘找誰?那個叫做艾彌薇的金發(fā)馬尾長腿?’
溫莎莉的聲音繼續(xù)響起。
‘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她的身邊隨時跟著一堆隱身狀態(tài)的刺客,其中甚至有大師階的強者,——不管首領對她有什么企圖,為了小命著想,最好還是遠離為妙。’
‘我對學姐能有什么企圖?只是單純的朋友罷了,不過——’
瓊恩習慣性的摸了摸下巴,不管是上次那個自稱艾彌薇哥哥,和自己‘握手’的金發(fā)帥哥。還是那天她說漏嘴的‘光柱地點在她家附近’,還有那個夸張的巨大空間的訓練場,都無一不在表面著艾彌薇學姐的家庭背景的強大。
而自己這樣的無名小卒,太過靠近學姐的確會對雙方都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實力啊實力,看來不管在哪里,還是實力最——’
瓊恩腳步一停,他看到了一個褐發(fā)的熟悉身影。
亞歷克斯-耐特林
‘正好,能詢問消息的‘目標’出現(xiàn)了?!?p> 說著瓊恩悄無所謂的向前快步走去,伸手迅速的拍了一下前面褐發(fā)少年的左肩。
刷——
前面的少年下意識的向左轉頭,同時身體上冒出了絲絲電光!
而瓊恩已經提前一步向右一個橫移,巧妙的躲開了對方的觀察,然后再在對方右肩上拍了一下。
“亞歷克斯!”
呼——
雙手已經握在腰間長劍上的褐發(fā)少年松了一口氣,無奈的再次轉身。
“是瓊恩啊。。?!?p> 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表情不對,趕緊繃起臉來。
“亞歷克斯,這段時間你在躲著我?”
瓊恩一伸手,攔著了準備繞開自己的褐色少年。
“能告訴我原因嗎?”
瓊恩一向覺得自己不是什么聰明人,遇到想不通的事情,那就直接問別人好了。
“額,”
糾結了一會兒,眼看瓊恩沒有讓路的意思,亞歷克斯才眼神飄忽的回答。
“你還記得前段時間我中了‘詛咒’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
瓊恩點了點頭。
“就是那次之后你就開始躲著我的?!?p> “怎么?那個詛咒難道和我有關?”
瓊恩的話讓亞歷克斯心中一緊,以為到了攤牌的時候。誰知道瓊恩下一句話就打斷了他的思考。
“難道那個‘詛咒’必須要遠離我才能消除?”
“這聽起來更像是我自己就是詛咒,或者中詛咒的其實是我什么的。。。?!?p> “瓊恩,”
抬頭看著自己的‘好友’,亞歷克斯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教授還原了我中詛咒的場景——”
說著他死死的盯著瓊恩的雙眼。
“就在我們去救你的女仆的那個惡教教堂中,當時除了我,就只有你,和你抱著的女仆。”
這話差不多就直接在說他的詛咒,就是瓊恩下的。
“哦,”
瓊恩的表情并不是‘陰謀’被戳破的惱怒,也不是幕后黑手的‘邪魅一笑’,而是一臉恍然大悟。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亞歷克斯微微后退,雙手下意識的放在腰間的劍柄上。
是敵是友。。。
“我想說的?太多了。先等我擼一擼——”
瓊恩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雖然他知道自己估計又被阿芙拉‘坑’了一把,但是這個‘事實’肯定不能說出來的。
“首先,你認識我多久了?”
瓊恩雙手對亞歷克斯一指,“我指的是包括我沒有‘失憶’之前?!?p> “四年,怎么了?”
“那么,”瓊恩繼續(xù)追問。
“關于我是什么職業(yè)、什么實力你應該知道吧?”
“三階血脈戰(zhàn)士?!?p> 亞歷克斯毫不猶豫的回答。
“最后,——你是什么職業(yè),什么等階?”
這個問題讓亞歷克斯皺了一下眉頭。
“同樣三階血脈戰(zhàn)士?!?p> 雖然這是前段時間的‘老黃歷’了,被自己的好友‘背叛’之后,褐發(fā)少年最近埋頭刻苦訓練,反而突破到了四階水平。
“那不就結了?!?p> 瓊恩攤開雙手,一副‘真相大白’的樣子。
“我是三階血脈戰(zhàn)士,你也是三階血脈戰(zhàn)士。”
“我的血脈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拿什么詛咒你啊,拿頭嗎?”
瓊恩都不想吐槽亞歷克斯了,就算懷疑當時已經是‘尸體’的堂兄巴恩,都比懷疑自己靠譜吧。
“我要是有能夠悄無聲息詛咒你的力量,起碼也需要四階的黑暗魔法或者心智魔法吧,”
“我有那個本事,都先治好自己的‘失憶’了?!?p> “對啊!”
亞歷克斯一臉恍然,自己這是太過于相信學院的教授,完全就沒有想過瓊恩一個貴族戰(zhàn)士,又不是魔法師,拿什么來詛咒自己?
就算是卷軸也需要撕開,魔法物品還要魔力激活。
自己怎么就下意識的相信了是瓊恩要害自己呢。。。
“對不起!”
雙手并攏垂在腿邊,亞歷克斯向瓊恩認真的低頭鞠躬道歉。
該死!
自己怎么會就這樣懷疑自己的好友呢。。。
“沒事,沒事!”
瓊恩擺了擺手,扶著對方的肩膀將褐發(fā)少年拉起身來。
“說到底,你也是因為幫我才去那里中了詛咒的,算在我頭上也沒有問題?!?p> 說著瓊恩拍了拍亞歷克斯的肩膀。
“這種事情你應該直接當場就問我的嘛,或者給我一拳,那樣的話——”
瓊恩一手‘熱情’的摟著亞歷克斯的脖子。
“我們當場就能讓誤會澄清?!?p> “對、對不——”
偏頭擦了一下臉,亞歷克斯狠狠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