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推算不會有錯,所以中途一定出現了一些問題。
他有猜測過可能是修煉的問題,只是開府的過程仍然順利,他的心室已經開辟出了一個完整的丹田,足矣容納新的靈氣轉化成劍元,問題在于沒有靈氣到達開府。
這很奇怪,也不正常。
在去紫薇山之前他的修為一定要達到開府境界,并不是因為那些參加人榜大會的人如何厲害值得他如此鄭重,只是因為靈山。
作為一個曾經三宗之一的宗門之地,絕不會那么簡單,更不會很容易,不論是途中遇到了什么危險還是秘密,都需要強大的實力作為基礎。
所以人榜大會召開的時間對他來說很是重要。
屋外的歡呼聲、打斗聲微弱的傳進屋內,女荷官看著他沉思的樣子略微好奇,接著從身后拿出一杯水酒放在他身前,說道:“客官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
金蟬回過神看向她,又看了一眼面前的水酒,推回去說道:“不是什么難事,只是有些麻煩?!?p> 女荷官沒有聽懂這句話,看著他很是不解。
“既然不是難事,為什么會麻煩?”
這個時候屋門被輕輕推開,那位少女已經打完收工走了進來,一柄普通的長劍耀武揚威的跟在她身后,劍身上還有一些血跡。
她看見了兩人對話的場面,皺著小眉毛有些不喜。
“你們在干什么?”
那位女荷官知道對方誤會了,很想說這位男客人并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只是一下秒她就改變了這樣的注意。
金蟬回過頭微笑的看著鳳九年,說道:“完了?”
鳳九年點了點頭,說道:“肯定完了?!?p> 女荷官有些不懂,這都是什么邏輯的對話,什么叫完了?是戰(zhàn)斗完了,還是那位叫做柯鎮(zhèn)惡的男修士完了?
鳳九年繼續(xù)說道:“多少?”
金蟬再一次看了一眼女荷官,想了想說道:“七十,但我想給她加一分?!?p> 鳳九年微蹙眉間也跟著打量了她一眼,片刻后發(fā)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凝眉說道:“因為大?”
金蟬很是直接的說道:“不只是大?!?p> 鳳九年的模樣看起來想殺人,哪怕她才做了這樣的事,也不介意再做一次。
金蟬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走到她身邊,拉著她說道:“事情忙完了,走了?!?p> 鳳九年瞪了他一眼,兩人才肩并著肩一起離開了酒肆,唯獨剩下了那位女荷官呆呆的站在原處。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那句不只是大是什么意思,她臉頰微紅,不知是歡喜還是不悅。
看著兩人的背影,她突然想起了最近這些天在西京城里的傳聞,在西京某個城里,一男一女兩位修士殺了數十位皇城的將士。
她知道這一定是皇室透露出來的關于兩人的信息,只是除了這一點外再也沒有別的任何信息傳出來,似乎連皇室自己也沒有完全掌握。
“難道就是他們?”
...........
皇城內,一處豪華的宮殿,那身艷紅的衣裳格外醒目。
今天她的心情有些不錯,抹了紅唇,擦了胭脂,這不一定比素顏的時候更美,只是多了一分嫵媚。
常在守在一旁,彎著身子不敢抬頭,因為那位公主今天有些不一樣。
他并不是怕死,而是怕控制不住,哪怕他是一個太監(jiān)。
這種事以往他已經偷偷做過很多次了,那位公主也沒有怎樣,因為連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真的怪不得旁人。
“他真的有這么厲害?”
她看了一眼手里的紙條輕聲問道,話里似乎有些不信。
在與金蟬打過回到皇城的時候,常在便已經對她說過這件事,那個她也問了同樣的問題,所以這個時候再一次問起,自然不是同樣的原因。
原因在于她手里的那張紙條。
他低著頭,說道:“的確是這樣,這張紙條是由劍書傳來的,公主應該清楚那位大人傳出來的信息與紅錦相當,十分重要?!?p> 河圖公主想起了對方嘴里那位大人的模樣,額前出現一些冷汗。
她當然知道對方是誰,事實上整個皇宮只有三個人知道他是誰,除了兩人之外還有那位秦王。
“能從他的嘴里聽到天才兩個字足矣證明金蟬真的很不錯,從現在開始我會收起所有的傲慢與偏見,將他當做和我同層次的天才來對待?!?p> 河圖公主清脆的聲音在宮殿內響起。
常在同意的點了點頭,能和她相提并論足矣說明她的重視,哪怕是他親眼見過金蟬在劍胚境界的實力,還是認為比起她差了一些,至于比起那位劍書傳信的大人,差得自然更多了。
他說道:“禁衛(wèi)軍石大人的建議,公主覺得怎么樣?”
那張紙條他看過,里面的提議他也很同意,對待那位少年修士真的有必要如此。
雖然他并沒有見識過給對方安排的那位對手的實力,但是能排在人榜第一,自然有它的原因,總之不會太差。
河圖公主舔了舔炙熱的紅唇,妖艷說道:“血刀教的胡三刀是這次人榜預測的第一名,以他當金蟬的對手自然很恰當,但我仍然覺得不夠,我會給他安排一個更好的對手。”
常在從這句話里突然猜到了什么,他有些意外,下意識的抬起頭想要說些什么話,只是這一抬頭就看見了河圖公主的模樣。
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他腦袋一懵,完全忘記了想要說什么,緊緊的盯著她,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
一道火線劃破空氣,炙熱的空氣充斥著整個宮殿。
火線將他圍繞數圈,像是一根紅色的繩子,捆綁著。
常在感受到了一股灼意,清醒了些,只是還是忍不住想要繼續(xù)向前,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沾染到這火線一絲一毫,就會死。
但就是控制不住,熊熊火焰已經燃燒了他。
河圖公主微微挑眉,揮了揮手,火線驟然消失。
她不能讓對方死,除了對方為皇室立下了汗馬功勞以外,秦王還很看重他。
就憑這一點,她就不能殺他。
看著火線消失,常在有些激動,以為這代表著什么,便往前大膽沖了起來。
啪!
一道清脆聲響起,很突然。
常在回過神,心里一驚,趕緊跪下,不敢再抬頭。
他的臉上有一抹清晰的指痕,很細,很秀氣。
他沒有看到河圖公主是如何出手,哪怕他的修為已經到了開服境界,仍然也看不清,但他知道對方是如何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