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江珩失聯(lián)了,當邢風知道他去了火云村的時候,第一時間聯(lián)系了他,卻沒有接通。給當?shù)鼐滞ㄓ崳玫降膮s是他已經(jīng)離開的消息。
考慮到遠山的危險性,邢風決定和白巧靈過去一趟。接待他們的是接待過江珩的小陳和小王,順便也把江珩的事情匯報一下。
“你說你們沒有親眼看到江珩離開?”邢風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兩個年輕的警察,聲音透著一股冷峻。
小陳和小王有些尷尬,他們那天一覺醒過來天已經(jīng)大亮了,然后看到了江珩留的字條,說這個村子的事情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直接回去復命了。村長也說江珩似乎有什么急事,看他們倆睡得比較死,就沒有叫他們,直接走了。他們雖然嘀咕這個人不講究,把他們倆丟在這里,但沒有多想。在他們看來,這個村子正常的很,本來上面派人來調(diào)查就顯得很多余。誰知道,江珩竟然失蹤了。
“江珩如果離開,會通訊留言,而不是字條?!卑浊伸`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很簡陋的謊言,只要他們給江珩發(fā)個通訊,就能戳破。
小陳和小王臉臊的通紅,他們的領導在一旁也忍不住拍桌子,一通斥責。
“行了,給我們安排一輛車,我們直接過去?!毙巷L打斷領導的長篇大論,冷聲說。
“行,那我還是讓他們倆陪著,將功補過?!鳖I導露出討好的笑容。
“不用了,我們知道位置?!苯竦幕照律嫌行巷L留下的氣息,雖然被什么東西給掩蓋了,但大致方位還是能感應到。既然已經(jīng)確定這個村子有問題,讓兩個普通人跟著也只會拖后腿。
“那行,我馬上安排?!鳖I導連聲應著,轉(zhuǎn)頭又瞪了小陳和小王一眼。
邢風兩人根據(jù)氣息感應,來到了火云山。
“我感覺到江珩就在這里。”邢風下車,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火云山在夕陽余暉中,似乎泛著紅色的光芒。
“這是一座死山,沒有任何生機?!卑浊伸`看著在夕陽下顯得有些詭譎的火云山。
“先去村子,看看有沒有江珩留下的線索?!边M村要走山路,他們把車停在了這里,徒步走了進去?;鹪拼逶谏降暮竺妫M去的話,就先得往上爬,然后再下去。爬上去之后,就能看到山腳下的村落。白巧靈瞇著眼,即使黑夜降臨,村子的景象也能清晰的印在眼中。
“這個村子里房屋的坐落,似乎是一個陣法?!卑浊伸`在上面看了一會兒,說。
“陣法?”邢風一邊觀察一邊在自己的記憶里搜索,終于看出了一些門道。
“大型傳送陣?”
白巧靈點頭,確實是傳送陣。
“沒有靈氣的輸送,這個陣早就廢了吧?”邢風對陣法不了解,但每個陣法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需要力量支撐。就像沐沐所在的碎石林,她的木雕不僅是在吸收穢氣轉(zhuǎn)化而來的靈氣,滋養(yǎng)沐沐的魂體,同時也擔負著所有陣法的運轉(zhuǎn)。木雕的材質(zhì)蘊含豐富的靈氣,屬于天材地寶,即使是在鼎盛時期,也是打破頭的對象,否則也不會支撐這么久。而傳送陣,所需要的靈力要比其他陣法更加大。
“這個陣法有近期啟動過的痕跡?!卑浊伸`比邢風看到的更多,也更清楚,這個傳送陣確實又被啟動的痕跡。
“可能和江珩失聯(lián)有關?!毙巷L一下子就想到了他們這次的目的,“先下去吧,如果江珩真的是被傳送到另一個地方,那我們就可以找到他。”
兩人走在山路上卻如履平地,很快便到了村子,直接來到了廣場上,空空如也,似乎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邢風在臺子上隨意的走動了幾步,就找到了機關,踩下木板,臺子震動了一下,中央的木板向兩邊滑開,一個古樸陳舊的大鼎緩緩升起。
寂靜的村子仿佛被驚醒,每一戶屋子的燈都亮了起來,空曠的廣場很快被占滿。
“你們是誰?”老村長拄著拐杖,被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扶著,村民手上拿著武器,警惕的盯著這兩個不速之客。
“我們是江珩的同事,他來這里之后就失蹤了。”邢風拿出自己的徽章。
村長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江警官早就離開這里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沒有問你們他去了哪里,我和我的同事會自己去找他?!毙巷L摸了摸這個大鼎,看向白巧靈。后者點點頭,然后邢風便向鼎內(nèi)注入自己的力量,大鼎開始發(fā)出青色的光芒。
“你們不能這樣!”老村長見邢風和白巧靈竟然打開了通道,激動的想要上前阻止,被他的兒子和兒媳婦給拉住了。
“圣地里充滿危險,你們進去了就永遠出不來了!江警官和那個強盜就是這樣!”
“看來你們都知道?!毙巷L挑眉,陣法通道已經(jīng)被打開,他停止了力量的輸入。
“這個是只有村長才知道的秘密,我的村民只是被那個強盜利用了。”老村長咬牙說,“我們村是為圣地而生的,是圣地的守護者,要不是那兩個外鄉(xiāng)人,那兩個強盜,圣地的清凈也不會被打破?!?p> “這些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想找回同事?!毙巷L對村子的來歷和故事都不感興趣,這個村子對江珩行蹤的隱瞞,已經(jīng)讓他非常不爽了,畢竟他這個人,就是護短。
“這是單向傳送陣,我在陣法里定下了一個坐標,如果那里沒有出口,我可以根據(jù)這個坐標,建立和這個傳送陣的聯(lián)系,然后傳送回來?!?p> “把單向傳送陣改為雙向?”
“沒有這么逆天,只是一個小技巧,而且只有一次機會。”單向傳送陣和雙向傳送陣雖然都是傳送陣法,但演算和刻畫的手法卻是天差地別,不是一個簡單的改動就能轉(zhuǎn)變的。
“那也很厲害了?!比嗔巳喟浊伸`的頭發(fā),然后率先跳了下去。
“快攔住她!”老村長見只剩下白巧靈一個女孩兒,立刻對村民們喊道。
“不要傷害她!”一個瘦小的身影跑了出來,他手上拿著長長的木棍,想要攔住村民,卻被推到了一邊。
白巧靈皺著眉,沒有立刻跳下去,而是在大鼎周圍布置了一個結界,將蜂擁而上的村民都攔在了外面。
邢風進來后,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了白巧靈的身影。沒有多問什么,握住她的手便向前走去。
“這里像是一個地宮,外面應該是有結界,所以阻攔了我的感應,進來后,感應便清晰了?!毙巷L帶著白巧靈走在空蕩的走廊里,這是唯一一條路,走廊修建的很漂亮,而且十分光鮮,好像剛建成一樣。
“這個走廊的盡頭,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卑浊伸`說。
“嗯,而且很熟悉?!毙巷L點頭,他一進來這里,就感覺到了,而且江珩的方向也在那邊。
“轟!”巨響突然傳來,走廊晃動了兩下,白巧靈與邢風對視一眼,加快速度趕了過去。
地宮中央,三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被一個巨大的生物占了大部分,它的軀體修長盤踞在中央,尾狀如蛇,頭上無角,頸部帶走白色的花紋,渾身包裹著墨綠色的鱗甲,泛著點點寒光,與傳說中蛟的形象十分相似。
同時,一只惡鬼正瘋狂的攻擊著它,它的身軀許多地方都遭到了腐蝕,鱗片脫落,看起來可怖至極。
蛟似乎受了重傷,渾身無法動彈,只有在受到攻擊的時候,才受到刺激一般擺動一下尾巴。
“可惡,我一定要將你抽筋拆骨,喝血吃肉!”那惡鬼似對這蛟仇恨至極,但蛟的皮肉太厚,他自己受了重傷還沒有恢復,折磨了這只蛟幾天,卻也只能給它帶來一些皮外傷。
惡鬼從腰間的一個小葫蘆里倒出一只生魂,直接塞進嘴里,難看的臉色好了幾分。但這也只是暫時得到補給罷了,根本無法治愈他的傷。
正當惡鬼琢磨著怎么將眼前這頭蛟給挖心掏肺時,一條鎖鏈向他破空而來,他急忙閃躲,就看到大殿不知什么時候多出了一男一女。他的目光隨即被男人吸引,這么強大的生機,如果能夠吞噬他的靈魂,搶占他的身體,他就不用再過著東躲西藏,依靠廢物凡人的日子了。
貪婪的目光向水蛭一般黏在邢風的身上,反而是白巧靈先動了怒,就像被惦記了寶貝的巨龍,觸及了她的逆鱗。
手掌翻飛,“捆”如同靈活的蛇向惡鬼襲去。纏斗之下惡鬼將鎖鏈打飛,身體周圍浮現(xiàn)濃濃的黑霧,黑霧里翻滾著許多面容猙獰的厲鬼,尖叫著想要沖破黑霧,將所有東西都撕成粉碎。
“好好享受一下厲鬼噬心的滋味吧!”惡鬼一聲令下,所有厲鬼向白巧靈撲去。
邢風擋在白巧靈面前,紫白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屏障護住兩人,同時一個巨大的光球砸向撲過來的厲鬼們。凄厲的叫聲響起,厲鬼們的身體燃燒著紫白色的火焰,令它們在空中痛苦的翻滾著。
惡鬼臉色都變了,心里再也不敢有一絲對邢風的垂涎,直想離這個恐怖的男人遠遠的。
白巧靈又怎么會放過他,操縱著“捆”,同時打出符咒,將他攔住。
這些厲鬼身上都沾染了人命,被邢風的力量灼燒,也是另一種意義的凈化,但這種凈化堪比地獄酷刑,來自靈魂的痛苦并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等火焰燃盡他們的怨氣和戾氣,就會恢復成普通的鬼魂,只是魂體虛弱,即使投胎,也活不過三十歲,這也算是殺人的懲罰了。
這個惡鬼還需要交給地府審問,白巧靈沒有下死手,將它給收了起來。
“蘇天明等人的魂魄在他手里,我看了一下,只剩下兩個了?!卑浊伸`對邢風說。不用問,其余兩個肯定是被那惡鬼吞噬了。
邢風點點頭,時間過了這么久,能留兩個已經(jīng)是很大的收獲了,比預期的要好很多。
“這個大家伙,是不是江珩?”邢風看著盤踞在大殿中央,看著有些慘兮兮的蛟,有些不確定,“我怎么還感覺到了一絲龍氣?他不僅返祖還快要化龍了?”
“應該是吞噬了龍的東西,激發(fā)了自身的血脈?!卑浊伸`開啟內(nèi)眼,看到了蛟的身體內(nèi)部,有一團光球盤旋在他的丹田處,龍氣正是從那里散發(fā)出來的。
“看來這里,這個地宮最大的寶藏,已經(jīng)被江珩給收入囊中了?!毙巷L笑了笑,“就是寶物太厲害,承受不了這么強大的力量,所以一時給癱瘓了?!?p> 江珩意識清晰,他這兩天一直被那只惡鬼折磨,還要忍受體內(nèi)力量對自己身體的改造,此刻見到自家老大和副隊,真是長舒了一口氣。
“別這么快放心,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們可幫不了你,你想一直待在這個地宮里嗎?”邢風看出江珩的想法,很是無情的說。
當然不想了,可我現(xiàn)在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動也動不了,該怎么辦?江珩銅鈴般巨大的眼睛露出一絲無奈和焦急。
“能不能變小?”對身體的變化掌控是所有妖的本能,江珩應該也可以。
怎么變?江珩一臉茫然,感覺自己已經(jīng)是一條廢蛟了。
白巧靈看向邢風,這個應該他比較懂才對。
邢風又開始搜索起自己的記憶來,不過這種對于妖來說連法術都算不上的技能,還真是不好找。
“這種事情還是要靠你自己的感覺,你調(diào)動一絲力量,然后想著變小?!弊詈笮巷L也只能給出大概的建議。
江珩閉上眼試了試,他現(xiàn)在身體動彈不得,體內(nèi)力量遍布全身,但一點也不受他的控制,最后只能全神貫注的想著變小,變小。
“可以了?!卑浊伸`的聲音傳來,江珩睜開眼就看到一直修長巨大的手伸向自己,然后就被提起放到了一個手心里。
白巧靈和邢風兩人的臉被放大了幾十倍,橫在他的面前。他真的變小了。
“變小了還怪可愛的?!毙巷L就著白巧靈的掌心逗弄了兩下,在接受到江珩哀怨的目光之后,才將他提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大殿的角落里還躺著一具尸體,生氣已經(jīng)被抽干了,應該就是那個遠山。惡鬼附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不對他產(chǎn)生影響,他的生氣每天都在被吸取,現(xiàn)在惡鬼脫離他的身體,更是直接將所有的生氣都吸收殆盡,連魂魄都沒有放過。
“找找看,這里有沒有出口吧?!毙巷L收回目光,說。
這個地下宮殿除了白巧靈他們來的走廊,就沒有別的路口或者房間了。
“這里沒有出口的痕跡?!卑浊伸`和邢風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出口或者傳送陣。
“也許布置這個地宮的人,就沒有想著要離開?!毙巷L說。
“沒關系?!焙迷谒麄冇凶鴺?,可以原路返回,要不然就只能暴力破解了。這個地宮應該就在火云山內(nèi)部,只是有保護結界,所以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也難怪火云山會成為死山了,內(nèi)部都被挖空了。
當白巧靈和邢風重新出現(xiàn)在火云村廣場上時,天已經(jīng)亮了。感覺沒有去多長時間,誰知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晚上。守在結界外面的村民已經(jīng)通知了所有人,白巧靈撤掉結界,兩人又被全村人給圍起來了。
“你們,你們竟然出來了?”老村長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
“我們已經(jīng)找到自己要找的人,遠山也被我們抓起來了,這次打擾了?!毙巷L神色如常的說。
老村長沉默不語,邢風繼續(xù)說:“遠山是騙子你們都知道了,我們在京都抓到了他的徒弟,不過他帶走的四個村民,已經(jīng)遇難了,節(jié)哀?!?p> 邢風說完,人群中便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他們其實也想到了,只是一直還心存希望而已,現(xiàn)在,連最后一點僥幸也沒有了。
邢風帶著白巧靈走下臺子,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來。人群外,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里,看到白巧靈兩人,滿懷期望的問:“你們,真的找到警察哥哥了嗎?他怎么樣?”
“他挺好的,不用擔心。”白巧靈認出來,這個孩子就是昨天沖出來維護她的那個。
嘴角露出一點笑意,伸手摸了摸小河的頭,說:“你們的圣地已經(jīng)被毀了,相應的,你們都自由了。”
這不是單單說給小河聽的,也是說給所有的村民聽的。她不知道建地宮和布置這個陣法的人初衷是什么,但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結束了。
村民們聽到了白巧靈的話,有的人悵然若失,有的人似乎如釋重負。村長抓著自己的拐杖,拒絕了扶著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對村民們揮了揮手:“都散了吧?!彼D(zhuǎn)身離開這里,佝僂的背影帶著無形的落寞,又夾雜著一分釋懷。圣地帶給了他們信仰,也帶給了他們危險,現(xiàn)在圣地毀了,也許真的是件好事吧。
白巧靈和邢風回到京都,江珩便得到了所有部門成員的圍觀和驚嘆。顧濤更是接過了給他敷藥,暫時照顧他的任務。不過以顧濤那大咧的性子,恐怕江珩這些日子有的受了。
在把惡鬼交給地府之前,邢風先審問了火云村事件的始末,面對這尊大佛,惡鬼不敢有絲毫隱瞞,全部都招了,甚至還透露出一個巨大的消息。
這次地獄封印出現(xiàn)問題,他們這些惡鬼能逃出來,其實都是有人在暗中操控。具體是誰,他不知道,但肯定是地府的人。那人幫助他們逃出地獄,卻沒有要求他們做什么,甚至沒有管他們的去向和死活。
而他因為逃出來的過程中,被地府鬼差重傷,就附身在了遠山這個人類身上。為了讓他幫助自己恢復力量,便教了他一些邪術,讓他嘗到了點甜頭。找到火云村只是一個偶然,遠山本來是看這個村子比較封閉,也許可以講全村人煉化,成為惡鬼嗯養(yǎng)料。沒想到卻讓他在村長家里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的秘密。
只有每一代村長才知道,火云村自建村起,就是為了守護圣地而生。相傳圣地里有巨大的寶藏,可以保佑村子不受侵害。村子里甚至每年都會舉行祭祀,祭拜圣地,而對村民們則說是祭拜山神,為村子祈福。
進入圣地的方法,文獻上也有記載,就是要在月圓之夜,將全村人的血匯聚在祭鼎之中,從而打開通道。所以遠山和惡鬼才會蠱惑村民,想要進入圣地。沒想到村長對圣地的執(zhí)念過大,掙脫了遠山的蠱惑,想要趕他們離開,他們便綁了村長,變成了他的模樣。小河的哥哥小海則是有些過人的天賦,靈感較常人來說要強一些,他一直很抗拒遠山他們,結果被殺人滅口。死后鬼魂被吸取玉佩,提前清醒了過來,然后便利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報警。為此也暴露了自己,被遠山抓到,讓惡鬼給吞噬了。
當惡鬼進入了圣地,一眼便認出了大殿中央懸浮著的,是一顆龍珠。他簡直欣喜若狂,甚至立刻拋棄了遠山。沒想到江珩會隨他而來,兩人纏斗時,江珩的血撒在龍珠之上,龍珠便融進了他的身體,激發(fā)了他體內(nèi)的蛟龍血脈,然后返祖化形。
白巧靈還在奇怪,江珩他們先前是怎么啟動陣法進入地宮的??磥硎遣缄囍嗽陉嚪ㄖ腥谌肓俗约旱木?,他的后人也可以通過血脈,然后結合月之精華的力量,啟動陣法。而這個后人,應該是指村長一家,畢竟掌握這個秘密的,一直都是歷代的村長。所以其實只需要村長一家的血就可以,而這個血必然不是普通的血,必須帶著濃郁的生氣。失去這些血,年輕人底子厚還好,老村長身體本就孱弱,恐怕會縮減壽命。
等曹恒來提取惡鬼時,白巧靈將魂書和地府可能出了叛徒的事給他說了,誰知他面色沉重的說:“這個事情我們也有所察覺,但具體是誰,卻無法確定。地府現(xiàn)在好幾處封印遭到破壞,很多邪惡的鬼器失竊,魂書也是其中之一?!?p> “魂書現(xiàn)在在我們這里,地府能憑借它找到其主人嗎?”邢風問。
曹恒搖搖頭,“還是暫時先放在你們這里吧,地府現(xiàn)在并不安全,我若帶回去,估計保不住它。”
“我們猜測那幕后之人的目的應該是人界,所以你們行事也要小心。”臨走的時候,曹恒語重心長的對白巧靈說。
“我會的,曹叔?!卑浊伸`點頭回應。
“有我在,自會保小白和人界無礙?!毙巷L承諾。不管他身具什么血脈,又有什么天命,他始終是人界華國的公民,他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