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莫拉國是被通緝者暴亂奪權的國家,絕對開放態(tài)度,歡迎任何人進入其中,除了追擊者。
混亂、無序,血腥......
一切來到索莫拉國的人本質都是惡徒,一般人想要在索莫拉國生存下去極難,但不代表你活不過三天。
惡狗有惡狗的活法,惡狼有惡狼的活法,綿羊有綿羊的活法,蝸牛有蝸牛的活法......
一般來說來到索莫拉國就死去的人,無非兩種,惡狗被惡狗咬死,惡狼被猛虎吃掉......
撈偏門要人懼怕你,拉幫結派需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入幫派就需承擔所在幫派的一切風險,任君選擇。
索莫拉國沒有所謂的邊界,入城口便有一家棺材鋪,掌柜的是一個山羊胡老頭,他見一個生面孔就會上前詢問。
“兄弟先買口棺材和掩埋錢,留下名字信息,日后有事我會替你料理身后事,老字號,信譽良好,我的徒弟每天都會在死亡公告板邊候著?!?p> 棺材鋪對面是“五金店”,在西瓜刀與砍刀之間也不乏名刀利刃,有時為了賣出一把好兵刃,老板會牽出一頭山羊,讓店外耍刀的伙計一刀砍下去進行一刀兩斷的表演。
入城口偌長的街道繁華處是軍火店......
凜冽的夜風夾裹著風塵,李成浩用盡最后的力量爬盡了索莫拉城,他甚至沒有余力發(fā)出任何動靜。
他右臉趿拉開的臉皮已用頭發(fā)粗劣的縫合,整張右臉滲著膿血,背部的衣服......腰部和頸子處的衣料還連接著,背部的肌肉已經翻開,依稀可見到肋骨和內臟。
腹部的某些肌肉好似還被吃掉一些......那些外翻的肌肉痕跡看起來并不像是野獸造成的,倒像是人類......
全身上下咬痕不會低于30處,其中右臂和小腿皆斷.......
棺材鋪老板甚至不屑于問李成浩是否有需求,“五金店”外耍刀的伙計把李成浩和一刀兩斷......血泊中的山羊進行了對比。
但凡是個人都能判斷出那個人要死了,連站起來,連喊救的力量都欠奉。
明天一早絕對會被“掃地”的工人清理,丟到卡車,拉到棄尸坑。
“吁吁!快走開,別死我店門口!我這里可是通宵營業(yè)?!?p> 低頭爬行的李成浩還剩下最后一口氣,他試圖抬起瞎掉一只眼的臉看清叫喧他的人,可是他抬不起頭,臉上全是玩味的絕望和已經冰冷的暴怒。
好似不再疼,不再癢了,又好似那樣的灼燒仍在,只要他還活著就存在著,永遠不會消失。
李成浩知道自己死定了,也許是現在,也許是明天,他質疑生命的本能本身是一項最嚴酷的懲罰,在他眼神深處是一股子不可名狀的嘲弄與嘲笑,本質是不甘與憤怒。
是的,人類一切的憤怒......本質上對于自己無能的咆哮。
凌晨的索莫拉國依然喧囂,和正常的世界一樣,熱鬧帶著繁華,只是里面充斥著逐漸被釋放的獸性,比白天更多,借著黑夜的催化,他們眼神中,身體里的獸性在膨脹。
生命的本能是拒絕死亡,并不是說索莫拉國充斥無緣由兇殺,惡狗,惡狼,猛虎不是瘋狗,瘋狼,瘋虎。
人類的本質是功利性生物,這說明索莫拉國存在的人......一定程度上比外面世界的人更懂得保護自己,自覺比他人強會動手的情況,完全是建立對于自己有利的模式下才會動手。
有些情況會除外,這里的人都具有掠食性,意味著當你發(fā)出攻擊,對方會反擊,用生命一切力量來反擊,當你要動手時,最好想清楚代價是什么,索莫拉國的普遍代價是死亡以及不死不休。
毫無反抗之力的人是綿羊,這種人除外。
有時候李成浩懷疑自己其實已經死了,他用唯一的一只眼睛冷冰冰的看著周遭一切,連這只眼睛也有問題,視距有問題,他只能看見正前方的景象。
和平飯館已經關門,門口的兩張桌子上下重疊到一塊,板凳圍著桌子下方排列擺放,破敗呈灰色的墻壁未經粉碎,大風吹過時,門口的木板牌匾會微微顫動,發(fā)出碰撞的嘎嘎聲。
飯館老板在兩個小時前關門時,曾看了李成浩一眼。
李成浩孤寂的趴在飯館對面的墻體邊,他想說一聲謝謝,只有在這里......他沒有遭到驅趕。
或許明天會死,如果他將死,他一定會集合最后的力量遠離和平飯館街道對面,以免影響老板明天的生意。
也許老板不會在意生意,李成浩覺得和平飯館的生意不好,大概是時間的關系,應該是,白天一定會好很多。
一頭瘸腿的狗帶著嗚咽從街道的另一頭蹣跚而來,大概是累了,也許是找到了同類,它靜靜的躺在李成浩身邊相互尋求寄慰。
李成浩盡力扭頭看向它,一頭脫毛的瘸腿老狗,它每呼吸一次都會發(fā)出類似棺材蓋被輕輕頂開,再是閉合的聲響,伴隨著不會停止的悲鳴。
經過短暫的,帶著麻木,嘲弄的相互慰籍后,李成浩逐漸感到不安,他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信號,再是增加一個信號。
李成浩隱秘的從未斷的左腳腳踝出抽出匕首,藏在破爛的衣袖下方,事實上他沒必要如此小心做這些動作,就算有人看到了反射著燈光的匕首刀刃,也不會有人認為他具有攻擊人的力量。
他的一只眼睛眼睛瞎掉,另一只眼睛也出了問題,只能看見正前方,并不是呈錐形發(fā)散的視野。
聽起來有兩個人悄悄的靠近了李成浩,趴在地上的李成浩只能看見一雙皮鞋......他暗暗將左手挪到斷掉的右臂腋下。
忽然睡著的瘸腿老狗猛的蹦跳而起,驚慌絕望的哀嚎,他的下半身燃燒著火光,有人在它身上灑了汽油......
它直接撞入前方早布置好的麻袋之中,麻袋開始翻滾,冒煙,里面的火光將麻袋燃燒起來。
有人在喊:“刺激,太刺激了!你說這條狗多久才死?”
“我打賭1分鐘!”另一人大喊道,他興奮得連連跺腳。
“一分鐘嗎?我覺得只是燒皮肉而已,內臟那些并沒有受損......3分鐘,我賭三分鐘?!?p> 當麻袋燒破以后,瘸腿老狗從里面掙扎了出來,連撲帶滾,又是上下跳撞,它并不懂風長火勢......一頭撞到墻上,發(fā)出熟柿子被捏爛的聲音,飛出了一塊大概半兩的頭皮.....連著骨頭渣子砸到李成浩面前。
只聽到一個人喊道:“一分鐘到了,該死的!”
另一人興奮得發(fā)抖,幾步跑過去將半瓶子汽油潑了上去......
“你說這個快要死的人會不會跟那條狗一樣......”
兩人意猶未盡,一邊討論著一面靠近李成浩,另一人的話語聲帶著明顯的抖音道:“一條狗已經這么刺激......”
李成浩此時麻木冰冷的內心毫無觸動,甚至希望他們能夠說得更刺激些,玩法更新奇些,他調整著呼吸,忽然一咬舌尖,從心里激靈出一絲力量,死人灰的臉色出現了一絲絲紅暈。
他快速的割出兩刀,將兩個對他毫無防備的人腳筋割斷,兩人幾乎同時發(fā)出慘叫摔倒,摔倒的方向完美,幾乎是朝李成浩身上砸去的。
李成浩一抬手,匕首尖刃從第一個人下顎刺入,再是扭動手臂抽出來,至上往下插入另一人太陽穴。
“嘎嘎,嘎嘎......你......你們怎么可以這么玩......鬧......我可.......真是替你們爹媽......祖宗感到惋惜,恥辱.....你們還有你們上面.......的.......都沒有從小教育你們......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做好丟掉......什么的代價啊......我倒是可以教育你們,教育你們......做鬼去......啊。”
“到了.....下面,可是要記得告訴閻王爺......是我李成浩殺了你們......燒狗那么好玩......我覺得捅死你們也蠻好玩的......等我下去以后......我們還可以繼續(xù)玩,我可是覺得好玩極了?!?p> 李成浩漏風的臉發(fā)出鬼現形的笑聲,他明明仍是趴在地上.....他卻是感到自己摔了一個跟頭那般,不對,是天在旋轉,地在顛倒。
“是......是......要死了嗎?我就是想活......你奈我何......我高興......也不求個痛快......就要煎熬......就要看你......老天怎么收了......我.......我不服......你咬我啊.....我就堅持一下.......我就是要堅持一下.......啊......哈哈.....”
沖鋒與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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