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吃早飯了。”
早上七點半,周卓宜挨個的敲門把大家叫起來,很有一種大家長的風(fēng)范。
大家陸陸續(xù)續(xù)來齊之后,徐宣明道:“我問過當(dāng)?shù)氐娜耍覀內(nèi)サ牡胤浇凶龀撩吖?,有一條山路通向那里,正好是云外鏡之中所標(biāo)示出來的那條路線,離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有十幾公里的路程,是大山里面?!?p> “你們這么早就出去了啊!”莊曉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現(xiàn)在才七點半,徐宣明已經(jīng)打聽好消息,周卓宜則買了早飯回來,而她則還在睡大覺。
“早上睡不著就出去了一趟。”周卓宜道,她的身邊沒有眷戀的人,床對她的意義來說便沒有那么重要了。
“沉眠谷?為什么叫這個名字?”萬全咬了口油條問道。
“根據(jù)當(dāng)?shù)厝苏f,白天去沉眠谷的話沒什么,但是晚上的時候千萬不能停留在沉眠谷,這種說法在這里已經(jīng)流傳很多年了,有時候會有不懂事的年輕人故意去嘗試,一到晚上都無法控制的陷入昏睡之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仿佛蒼老了十歲,所以那個地方被人叫做沉眠谷。”徐宣明跟大家說道。
“最近的一次事件是二十年前,有個小伙子不信邪跑到沉眠谷,后來他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精神已經(jīng)失常了?!?p> “聽起來還是滿邪乎的。”莊曉夢敲了敲自己的下巴道。
“曉夢,豆?jié){不燙了。”陸吉拿過風(fēng)扇邊的豆?jié){在莊曉夢的眼前獻(xiàn)著殷勤。
看來拋去他想要莊曉夢做臥底的目的外,他還真的滿喜歡莊曉夢的。
“謝謝。”莊曉夢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
“既然川山?jīng)鼋榘崖肪€圖隱藏在云外鏡之中,那么他們當(dāng)年肯定也去過沉眠谷,不過奇怪的是他卻沒留下什么只言片語,除了那張留有梅山鎮(zhèn)三個字的紙。”萬全納悶地道。
“那張紙應(yīng)該是屬于一個筆記本上面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撕下,我重新去過一趟豐都的川山別墅,在川山?jīng)鼋榈臅?,墻壁上的一處墻紙被撕開,里面是空的,有東西被人拿走了,很可能就是川山?jīng)鼋榱粝碌墓P記,很可能是袁長河所為,他也是因此找上東都的川山家后人?!毙煨鞯?。
應(yīng)一非常感謝袁長河幫忙背的黑鍋。
“起碼梅山鎮(zhèn)這張關(guān)鍵的紙落在了我們的手里?!标懠溃按蠹页酝暝顼埡笫帐耙幌戮统鲩T,帶些吃的喝的就可以了,進(jìn)山還是要走不少的路,盡量輕裝簡行?!?p> 吃飯早飯后,大家上車向進(jìn)山的地方出發(fā)。
“我們剛吃過早飯,現(xiàn)在在車上?!比f全在和他的女朋友視頻,“看看我們的專業(yè)團(tuán)隊。”
將鏡頭對著車內(nèi)的幾人轉(zhuǎn)了一圈。
“你們要小心啊!”
“知道,好了,不說了,掛了。”
車程很短,只有五分鐘的時間,感覺剛坐上車便就要下來了,大家背上背包,沿著田野間的小路往山里面走去,漸漸地人影淹沒在青翠樹影之中。
按照路線圖上的指示。眾人步行經(jīng)過一段漫長的山路之后,終于是來到了沉眠谷。
說實話,這處谷地的風(fēng)景還不錯,兩邊樹木蔥郁,鳥語花香,一條溪流潺潺從中間流過,山風(fēng)輕拂間,偶爾還可以見到手指大小的魚兒。
“啊,累死我了?!鼻f曉夢坐在一塊山石上捶著腿道,一縷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沾在額邊。
在這里她的進(jìn)化境界最低,所以負(fù)擔(dān)也是最大。
“濕紙巾?!标懠粋€男生還準(zhǔn)備了這個東西,從包里面掏出來遞給莊曉夢,又遞給周卓宜一包。
“學(xué)學(xué)人家,不然怎么找老婆。”周卓宜碰了一下應(yīng)一的胳膊道。
徐宣明在認(rèn)真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在谷地的中央,他發(fā)現(xiàn)了一處燃燒后留下來的灰燼。
“這里有很能不久前有人來過,這邊有灰燼留下。”徐宣明走過來和眾人說道。
“大家不要放松警惕?!标懠嵝阎蠹摇?p> 白日里,大家隨便吃了點面包充饑,又在附近搜尋了一番,了解著周圍的情況。
隨著夜色的漸漸臨近,眾人圍坐在一塊巨石的后面,心境也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音從遠(yuǎn)處響起。
“是打雷了嗎?”莊曉夢被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一激靈,問道。
“可能是吧。”陸吉看了一眼聲音傳來的方向道。
“幾點了?”徐宣明問。
“九點整。”周卓宜看了下手機(jī)道。
這山里面也沒有個信號,手機(jī)完全是一個擺設(shè)。
忽然,又是兩道沉悶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睉?yīng)一的心中立刻警覺。
不太像是雷聲,反而像是鼓聲。
“不要分神?!标懠μ嵝驯娙?,這聲音讓人涌起了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覺。
應(yīng)一的心頭也涌起了渾噩的感覺,但是下一秒,胸口一陣灼熱傳來,立刻頭腦清醒了過來。
是多日沒有動靜的小銅鐘再現(xiàn)異樣。
應(yīng)一再看向自己身邊的莊曉夢,只見她的眼皮開始打起架來,頭也不住地往下低著,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應(yīng)一在莊曉夢的手臂上捏了一下,她猛地抬了一下頭,而后望向應(yīng)一。
“別睡?!睉?yīng)一用口型道。
莊曉夢點了點頭,又自己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都皺起了眉頭。
當(dāng)?shù)厝怂f的沉眠谷異處的源頭很可能就是來自這奇怪的咚咚聲,讓人忍不住意識昏沉
“起霧了?!敝茏恳梭@詫地道。
從谷地四周的林子中,有白霧向這邊彌漫過來,霧雖然不濃,但卻詭異非常,這可是十月天,雖然是在山中,卻也不該起霧吧。
“噓,有腳步聲?!标懠蝗皇疽獯蠹也灰f話,聽到有腳步聲從從東邊的霧中傳來,還不止一個。
想起谷中的灰燼,或許就是這些來人所留下來的。
“我們進(jìn)那邊的林子?!标懠⒖痰溃瑤е蠹译x開巨石的位置,往西邊的林子里躲去。
“咚咚咚?!?p> 又是沉悶的三聲傳來,宛如是一個報時器。
淡淡的霧氣中,六道身影出現(xiàn),他們的身高就像是小孩子,約莫都不到一米五。
他們身披蒼色的長袍,寬大的帽檐低垂在臉前。
前面的兩個人拿著火把,火把上燃燒著幽藍(lán)色的火焰,而后的四個人則是抬著一具石棺。
石棺通體呈褐色,長有一米七八,寬有七八十厘米,高大約三十厘米,在棺蓋最中心的位置有一顆鴨蛋大小的紅色水晶,在它周圍,還鑲嵌有一圈指甲蓋大小的紅色水晶。
金桂和銀桂的花枝鋪成在棺蓋的前后,與象征著死亡的棺材形成著鮮明的對比。
應(yīng)一等人隱匿在林中,屏氣凝神,暗中觀察著這些蒼袍人的行動。
他們來到原先灰燼所在的地方,將石棺恭敬的放下,而后將棺蓋上的金桂和銀桂花枝聚攏在一起,直接放在灰燼上,用手中的藍(lán)色火把點燃了它們。
這些金桂和銀桂的花枝燃燒起來后,火焰竟然也是幽藍(lán)色,和火把的顏色同出一轍。
四個蒼袍人將石棺的棺蓋移開,隨后和另外兩個蒼袍人一起,將寬帽取下,恭敬地圍跪在火焰周圍。
當(dāng)它們寬大的帽子被取下時,躲在暗處的兵器眾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