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漂浮著一個光點。
海風朔朔,與屋子里的溫暖熱鬧形成了鮮明對比。
簡單的紫菜蛋花酥肉湯、孜然炸雞以及冒著濃濃香味的燉排骨。
“萬分感謝魏羅先生的出手相助!”船長洛科夫站起,鄭重其事地飲下一大杯全麥啤酒。
“唉!見義勇為,樂于助人嘛?!蔽毫_舉杯,微笑著回道,“看了你們的證件,確實是俄瑞羅帝國科研部門,那能具體告知一下你們的研究內(nèi)容嗎?”
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猶豫片刻,他以為魏羅還不放心他們,在摸底子,于是想了想說,“是關(guān)于邪物和異常現(xiàn)象的,我們在尋找藏匿在深海的魚人,或者是深海魔怪之類的奇詭之物,想要獲得一些實物帶回去研究與實驗,抱歉啊我只能說這么多了?!?p> “原來是這樣,好巧,我們也正好在尋找一些東西?!蔽毫_不知道該說這群人是無知膽大呢還是純粹的傻,真以為憑借幾把魔石槍械就能在充滿死亡的海域暢行無阻。
科考隊共有七人。
船長老大爺洛科夫,正宗的俄式糙男人。
大胡子大副北極熊,體格魁梧的兩米巨漢,耿直憨厚。
博士布寧,戴眼鏡的中年男人,瞅那啤酒瓶蓋子似的鏡片就知道是個真材實料的貨。
博士助理莉莉,七人中唯一的女性,年紀二十出頭的高挑女孩,熱情活潑,從一上船就對魏羅投去感興趣的目光。
另外三人,是兩船員兼守衛(wèi),和一研究員。
“哦?你在尋找什么?難不成是美人魚?”莉莉撐著臉,眼睛都不眨地看著魏羅。
魏羅微笑面對,“一種可作食材的深海植物?!?p> “那我們可以一起?。 崩蚶蚋吲d起笑道,往魏羅身邊湊了湊,“我們會支付足夠的航行資金,并且給予你們專業(yè)知識,比如遇見了未知現(xiàn)象,我們可是有一些方法逢兇化吉!”
她說出了博士布寧想說的話。
“抱歉啊,我這人比較孤僻,”魏羅說道,“你們知道深潛者嗎?我要尋找的植物往往在它們的巢穴之中?!?p> 幾人一震,都沒說出話來,神情中滿是不可思議,認為魏羅瘋了。
“我說的是事實,你們是否還要跟我們同行?我可以把你們送到附近的港口,你們回去后準備充足再出海。”魏羅淡淡說道,下了逐客令。
看在對方來自俄瑞羅帝國,魏羅才好心提醒。
氣氛有些沉默。
博士布寧緊咬牙關(guān),“魏羅先生,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只是科研部的一個很小的團隊,如果這一年我們再不拿出點成績,就會被解散,這次撥下來的科考資金已經(jīng)是最后的一次機會……而且,深潛者其實也在我們的研究項目之內(nèi)!”
莉莉想說什么,但是看見布寧握得發(fā)白的指關(guān)節(jié),心軟了,深潛者確實是項目之內(nèi),但那是危險程度很高的機密,需要配備專業(yè)衛(wèi)隊同行,他們此次出來只是為了抓一些被邪氣感染變異的類人海洋邪物,那種很低等的類型。
其實他們已經(jīng)算是鋌而走險了,武器不足,人手不夠的情況下來到荒無人煙的海域,還想去探尋一些奇詭之地,這是賭博,贏了就滿載而歸,團隊得以延續(xù),輸了的話……
若是剛才沒有魏羅剛好路過,他們就已經(jīng)賭輸了。
海洋和沙漠一樣,是會吃人的!
“不征詢下同伴的意見?”魏羅吃著炸雞腿,喝著啤酒,自始至終都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我們沒有異議,一切都聽博士的!”
船長洛科夫也無話可說,船沒了,博士也有一定責任,畢竟是博士要求在這片海盜出沒的海域長時間停下。
但是博士現(xiàn)在沒錢,只有研究項目有了推動,博士才能有錢支付。
“好吧,希望大家都能活著回家。”魏羅笑道,舉杯,“祝好運!”
眾人起身,同舉杯。
夜深人靜,漁船在在海面上靜悄悄地緩慢前行。
噗噗!
船艙的過道有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一扇房門口。
“有事嗎?”魏羅打開門,面帶笑容。
正要敲門的莉莉被驚了一跳,她穿了一件白色小背心,露出打了臍釘?shù)娜彳浶「?,一條把小麥色長腿暴露無遺的熱褲。
“今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我有點睡不著,想問問魏羅先生,船上有沒有可以打發(fā)時間的地方呢?比如一些娛樂?”
魏羅的眼睛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直到把莉莉都看得懷疑人生時才問道,“你穿這么少,不冷嗎?還是在發(fā)燒?”
說完,他徑直摸了摸莉莉的額頭,奇怪地道,“體溫很正常啊,甚至還有點涼?!?p> 莉莉臉上有點掛不住,尷尬地笑了笑。
“哦,你說娛樂嘛?”魏羅想了想,忽然攀上莉莉的肩膀,湊在她耳朵邊上吹氣,手還一邊玩味似的扯下她肩膀上的帶子,“我房間里挺好玩的。”
莉莉抓著魏羅的手掌,一點一點地撫摸著,“好啊!”
誰料魏羅一把推開她,歪頭笑了起來,“抱歉啊,可我一點都不感到無聊,你要還覺得無聊的話請上甲板吹吹冷風。”
莉莉立即傻眼,知道自己被戲耍后只好悻悻走開。她并非見人就撲,對魏羅諂媚是有原因的,身處險境,有海盜威脅,更有深海下無數(shù)未知邪物在虎視眈眈。
抱大腿是唯一安全完成任務且站著回家的法子,白天魏羅使用的武器大家有目共睹,更何況一艘船三個人就敢在海里亂逛,還說要找深潛者族群,不是鐵憨憨的話那就是真有底氣。
“你怎么不讓她進去?”對面的房門推開一道縫隙,凱瑟琳探出半個睡眼惺忪的腦袋。
魏羅甩了甩手臂,“我是那種隨意的人嗎?就算她進來了,我也是教她玩開火車和大富翁!”
凱瑟琳不開心的“哦”了一聲,就要關(guān)門。
“怎么?你一個人在里面也很無聊嗎?”魏羅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戲謔道,“如果你無聊的話,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感到無聊?!?p> “流氓!”凱瑟琳嬌嗔一聲,給了魏羅倆大白眼后嘭的一聲關(guān)了門。
另一條過道,莉莉抱著發(fā)涼的雙臂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紅唇一邊抱怨著,“哼!不解風情!不懂欣賞!難道是我最近長胖了?還是太陽曬黑了?”
路過一扇房間時,她聽見了里面?zhèn)鞒霎愴憽?p> 聲音很詭異,像是某種東西撕裂的嗤嗤,以及液體流動的嘩啦。
“塞恩?”她敲著門,喊道,“你還好吧?”
塞恩正是第三個研究人員。
好一會兒,里面才出聲,“我沒事,有點暈船而已,我吃點藥就行了?!?p> 莉莉聳聳肩,便不再多管,只是有點奇怪塞恩前幾天一直從未暈過船,或許是今天發(fā)生的事情使他驚魂未定吧?
臨近半夜。
“噗噗……”
細微的腳步聲,像是穿著拖鞋在地上摩擦著前行。
睡夢中的魏羅眼睛猛然睜開,以為又是莉莉想找他傾訴衷腸。
“怎么越走越遠了?”
腳步未曾在自己門口停留,而是一直走上樓梯,上了甲板。
“真去吹海風了?”波浪中的漁船就像是搖搖車,魏羅困意上涌,倒頭就睡。
半小時后,魏羅再次醒來,剛才的腳步聲仔細一分辨就有點不對勁。
吱——
打開門,魏羅的瞳孔一縮。
“有意思,正好嫌這幾天的生活太無趣?!?p> 一連串腳印從轉(zhuǎn)角處一直蔓延至樓梯,印記上殘留了黏稠的白色水漬,猶如某種體液。
“腳掌是人,但沒穿鞋子。”魏羅指尖摩擦著液體,鼻子動了動。
空氣中飄浮著血腥味,和一種說不出的令人作嘔的味道。
像是肚臍眼腐爛后的神仙氣味!
綿州迷藏
聽著克蘇魯風的音樂,小說寫的我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