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嘰嘰……
灰色羽翼的飛鳥劃過天際,漆黑的夜色掩蓋著山林。
“軒哥,咱真進去???”
葉宏小臉漲得通紅,與一旁的葉軒兩人一身酒氣,身著一襲黑衣,左邊胸口位置還有一道錦繡的小門,小門里邊則是一把小巧的扇子,葉軒背上還背著一個用黑布包裹的袋子。
“進!為何不進?今日咱哥倆便做出點名堂,給老爺子瞅瞅,讓他老人家知道知道葉家不單只是有葉尋!”
葉軒喘著粗氣,縱然酒氣沖天,但眼里卻始終留著一絲清明,握著長刀的手上全是老繭。
這是一個機會,若是能有所得,亦不枉他常日的橫刀苦練!至于葉家遲來的關(guān)心,他葉軒也不需要!
遲來的愛,比草都卑賤!
憑什么!憑什么他葉尋便是葉家的麒麟子,而他這個嫡長子卻只能有娘生沒娘養(yǎng)的活受氣!
葉家!好大的家威??!葉軒冷然一笑,至于葉宏,自是他灌醉的,本來他就沒對葉宏抱著信心,這種廢物,還是早死的好!
“軒哥,聽江大哥說,里面很恐怖呢!咱倆進去不會送菜吧?要不咱還是回去吧!”
葉宏使勁晃了晃了腦袋,好似想清醒過來一般,說話間,還打了個飽隔,他有些醉了。
這路怎么長在邊上了呀……
江彥,葉軒自是知道的,六歲練劍,七歲便入了品級,由于劍道天資卓越,又被收入劍城,在劍城練劍十年。
雖然十年間從未出過劍城,但他的消息卻是不斷在江湖中流傳,不少老前輩都說江彥是劍城最有希望突破先天的天才,甚至還有人猜測江彥甚至已經(jīng)到了那個位置。
前日在青山縣城葉軒便見過江彥了,平平無奇,除了臉還算清秀,整個人也是一臉頹廢,左手胳膊還包著厚厚的紗布,實在看不出有何不尋常。
多半是以訛傳訛的多了,有名,就會有利,當(dāng)然,葉軒也不是說江彥一分本事都沒有,但他相信絕不會有如傳聞中的那么離譜。
至于江彥所說山林中的恐怖,在他看來多半也是想掩蓋自己能力不足的借口,畢竟,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林間翻了車,若是山林間沒有些許特殊,他江彥的臉還要不要了?劍城的臉還要不要了?
要知道,翻車的,可還有劍城的大師姐李柒!
葉軒裝做酒醉著蠱惑道:“小宏,你、你別怕!一切有我呢!大丈夫,敢叫日月?lián)Q新天!你就不想老爺子對你刮目相看?”
昨日一大早,葉軒便帶著葉宏回了青鎮(zhèn),又聽聞陳員外家鬧鬼,葉軒正瞅沒有機會怎么出門呢,今日正好又領(lǐng)著葉宏去了陳員外家。
鬼是沒見著,倒是吃了個酒足飯飽,葉軒也知道葉宏膽子小,所幸將葉宏灌了個半醉,一翻鼓動,葉宏便自告奮勇的來了。
果然,一聽聞這事成了能得到葉老爺子的刮目相看,葉宏憑著酒膽,臉漲得通紅道:“那軒哥,那咱可就進了??!”
“進!走吧!”推了一把葉宏的葉軒冷然一笑。
葉軒觀察了一下厚厚的落葉,雖然被人遮掩過,但這種程度的遮掩還是瞞不住在六扇門任職的葉軒。
“這邊!”
“軒哥,你別推我……”
葉宏嘟囔了兩句,剛才說是說的豪氣沖天,但剛進了山林,冷風(fēng)一吹,卻是嚇了半醒。
“走吧你,破事多?!?p> 葉軒心中莫名煩躁,剛才葉宏好像摸了他一下,他當(dāng)葉宏膽小,也就沒說,但這家伙卻是得寸進尺,摸了一下又摸一下。
雖然手挺冰涼的,但他可沒有龍陽之好。
漆黑幽暗的山林里,葉軒背上的黑布閃過一道輕微的綠光,一閃而過,讓人感覺好似發(fā)生了什么錯覺一般,而葉軒的身后影子旁邊卻是不知道多出了一道。
慘白的月光下,恍惚間葉軒與葉宏肩上、頭上三盞燈若隱若現(xiàn),而葉軒左肩上的燈火卻是如同風(fēng)中殘燭,忽而,一陣凄冷的涼風(fēng)吹過,黑影順著一吹,燈滅了!
葉軒只感覺自己左肩膀一陣發(fā)涼,冰冷刺骨,好似墜入九月嚴(yán)寒之中,葉軒沒忍住搓了搓手,好冷。
葉軒打量四周,這便是隱秘?
怎么與江彥說的完全不同?不是說什么兇獸嗎?兇獸還會玩這些把戲?
葉軒心道江彥果然沒說真話,卻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的樹冠上閃爍不定的綠光。
黑影倒是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眨眼,卻是順著葉軒的影子回到了黑色包裹里。
“對了,軒哥,我記得陸員外走的時候好像給了你東西,那是什么呀?”
葉宏忍不住,這山林太靜了,他不說些什么,實在是有些害怕,現(xiàn)在他想的就是走個一會若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就與葉軒回去了。
“一幅畫,說是哪個大師的珍品,我也沒看?!比~軒說的是真話,他確實沒看,沒那個心思。
“哦。”
“嗯?!?p> 葉宏想搭話,但葉軒卻不想搭理他,他的注意力都在周圍,地上的痕跡越來越重,他快找到答案了。
熟不知,兩人每走過一棵樹,參天的樹冠上便無聲無息間亮起點點綠光。
濃重的煞氣不知不覺間讓兩人的精神逐漸緊繃,葉軒握刀的手心也開始出汗,這山林太死寂了,死寂得讓人絕望。
“咕嚕、”
葉宏驟然轉(zhuǎn)身,他感覺后面總有東西在盯著他,入目的,卻是一道道幽暗綠光。
“光?”葉宏眉頭緊蹙,這些是什么東西,熒火蟲嗎?
葉軒心中一悸,轉(zhuǎn)頭,瞳孔不覺一縮,滴在地上的血徹底澆滅了葉軒心中所有的盤算。
毫無征兆的蟲刃,染著血,劃出了最美麗的鋒芒,快到誰都沒有看清,包括已經(jīng)躺下的兩人。
蟲皇邊上,亦敢獨行?
狗蛋在笑,一雙綠瞳中充斥著瘋狂,蟲刃滴著血,人族?該死!
這里可是皇的地盤呢!狗蛋不允許有任何帶有危險性的生物出現(xiàn)在這里!
幼蟲出現(xiàn)了,眨眼間,便鉆了兩人的體內(nèi),而葉軒背上的包裹也被狗蛋打開了。
一幅畫!
畫中的女子穿著白裙,長袖垂落,露出白皙的頸項,膚白的面頰,是個美人,輕蹙的眉頭更是惹人生憐。
“畫?皇應(yīng)該會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