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小腦袋一歪,想到。
“不過小花花知道全世界最可愛的小星星來找他,小花花肯定很高興,然后肯定會原涼小星星走錯路的!”
然后,又接著想到。
“如果小花花不原涼的話,那小星星就不高興了!”
“而且如果小花花不聽話怎么辦?”
繁星小臉一皺,走了兩步之后,一只小手拍在另一只小手上面,恍然大悟,頭發(fā)前邊的一根呆毛也豎了起來。
“小花花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呀!”
“小星星太聰明了鴨!”
時唯九月,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民院落的院墻,有些院墻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不過由于這三天三夜的大雪,如今街面之上多是白銀之色。
也正是因?yàn)榇笱┩A?,整個青州州城難得更加熱鬧一些,人往熙然。
繁星好似看見了一個新的世界!
“好看嗎?”白嫩的繁星將一個個五顏六色的珠釵戴在頭上。
珠釵顏色繁雜,好似要集結(jié)七種顏色召喚神龍一般。
“好看,很好看!”攤主憋得很難受,但考慮到這是自己的大客戶,故而不敢輕易取笑。
“好的,謝謝!”繁星瞧著一旁別的客人給出的銅錢,白嫩的小手一招,又將幻出的銅錢給了攤主,她雖然傻,但不蠢!而且她也擁有燭九陰的所有記憶,知道買東西是要給錢的!
攤主是個十八九歲的小伙子,一手接過銅錢,數(shù)了數(shù),對著眼前粉雕玉啄的繁星輕聲說道:“姑娘,還差十個銅錢!”
說話間,目光無意落到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腳腳上,整張臉都紅了,心中不由有些發(fā)慌,生怕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齷齪之念。
繁星認(rèn)真的數(shù)了數(shù)頭上的釵子,哦,有二十五個鴨!
而后,又將十個銅錢又給攤主,這才轉(zhuǎn)身離去,不多時,繁星又盯上了冰糖葫蘆。
繁星舔了舔嘴唇,那個似乎很好吃的亞子鴨!
“小姑娘,想吃冰糖葫蘆嗎?要不要哥哥請你呀?不過哥哥請你的話,你就要跟哥哥走喲!”
青年穿著白色錦衣,一看便價格不斐,許是這兩日下大雪的原因,身后還披著一件大紅披風(fēng),煞是惹人眼目。
但青年卻是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一雙黑眸緊盯著繁星,臉上更是掛著邪邪的笑容,若說世間有紈绔子弟,青年自是當(dāng)仁不讓。
徐麒天身后的老黃則是面露苦色,自家世子的打算他又怎能不知,自從尚九熙身死,徐錦江便生了一場大病,這不剛大病初愈,就開始著手徐麒天的婚姻大事,結(jié)果便是兩人大吵一架,徐麒天見徐錦江身子沒事,便轉(zhuǎn)頭又來了這青州……
老黃自是明白自家世子不可能真愛上對方,但這并不影響自家世子搭訕?。】催@姑娘穿著,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這年頭啊,對于這些百姓而言,能活著已是不易了,而進(jìn)了徐家的門,不管怎么說,總之比這漂泊流浪的日子總要好吧。
“你要請小星星吃冰糖葫蘆嗎?”繁星能夠敏銳的察覺到一個人身上的善意和惡意,善惡不是浮現(xiàn)于表面,而是內(nèi)心。
有些人看著兇神惡煞,但是他的內(nèi)心可能會很柔軟,有些人可能看著跟以前沒什么兩樣,但是那顆心在不知不覺便變了。
屠龍的少年終究成為惡龍。
而在徐麒天身上,她并沒有感受到太大的惡意,不過也不是什么善意罷了。
他又不是小花花,怎么能想著欺負(fù)她呢?她小星星只能被小花花欺負(fù)!而且,她小星星還會欺負(fù)回來的鴨!翻倍喲!
“過來一下,來兩串冰糖葫蘆!”
看著這小姑娘的柔唇,不知怎么地,反正他也想吃一串冰糖葫蘆嘗嘗鮮。講真,從小錦衣玉食,這種東西他還真沒怎么吃過。
“兩串不夠小星星吃鴨!要全部喲!”
繁星盯著冰糖葫蘆,那凝重的神情仿佛是在對待什么人生大事一般,而后又慢吞吞地說道。
要去見小花花了,肯定得跟小花花分享一下這種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東西鴨!
徐錦江嘴角不由抽搐剎那,這丫頭,是多久沒吃東西了嗎?錢不錢的倒無所謂,主要是這么多,她都吃得下?不嫌膩嗎?
“咳,來都給本、都給我吧?!毙祺杼靹偢锻赍X,便看見小姑娘一手接過插著冰糖葫蘆的大竹簽子,道過一聲謝謝之后,便準(zhǔn)備跑路了。
“你要去哪?”
“回家鴨!”繁星扛著大竹簽子,頭也不回,聲音軟軟地回道。
“不是說好給你買冰糖葫蘆,你就要跟我走嗎?”
徐麒天眉頭一皺,這小傻子想把他當(dāng)傻子耍嗎?
“但是小星星沒有答應(yīng)鴨……”小姑娘不大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
徐麒天想追上前去,但卻被老黃拉了一把。
“怎么了?”
“少爺,剛才那姑娘是光著腳的?!崩宵S神情凝重,若不是那小姑娘太過平靜,他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
徐麒天不是傻子,這大雪寒冬的,若是常人,誰又敢赤足而行?何況那小姑娘本就穿得單薄,但在剛才接觸的過程中,卻是沒有絲毫寒冷的感覺。
如今看來,說那小傻子是個普通人都是扯淡。
而且兇獸大軍臨近,在這個時候惹事,的確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徐麒天輕呼了氣,臉色又恢復(fù)成原來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p> 罷了罷了。
……
青坪山,一徑雪紛飛,千枝云鬢墜。
天師府房內(nèi),燭燈輕盞。
張之良高坐于椅子之上,而身下赫然是他的真?zhèn)鞔蟮茏由驎远?p> 此時,沈曉冬正跪在張之良腳下,頭發(fā)些許凌亂,不過隨意的盤了起來,外表就像他的性格一樣,有一些懶散,無精打采的樣子就好像沒睡醒一般。
“說吧,跪了這么久了,也不說話?!睆堉祭咸鞄熛乳_口了。
“師尊,您想下山?!鄙驎远罾^,揉了揉仿佛沒睡醒的眼瞳,語氣不是疑問,而是在陳述一般。
良久。
“那又如何?為師的事?與你何干?”老天師的身板仿若傲立峰巒,眼中皆是璀璨神光。
“師尊,別鬧!”沈曉冬慵懶的雙眸間閃過剎那的不忍。
老天師嘆了口氣,仿若如釋重負(fù)道:“我該出發(fā)了!”
“值嗎?”而后,沈曉冬緩緩閉上雙眼,又道:“師尊,大勢所趨呀!擋不住的!何況,那群雜碎有什么值得救的?十死無生之局,您這又是何必呢?”
“那我不去了,你去!行李都給你收拾好了,明天一早便出發(fā)!”張之良淡然一笑。
左手輕揮,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道便將沈曉冬推至門外!
砰的一聲,房門緊閉。
沈曉冬:“???”
“師尊,您可做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