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暫且壓下在隊長屋里發(fā)現(xiàn)畫像的震驚,跟著隊友去找尋失蹤的漢克。
這倒是不難,他們很快就從老艾克的嘴里得知了漢克的下落。
嗯,就這?
聽到隊友說漢克失蹤了,諾曼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仡^一琢磨,原來只是隊友又社恐不想和人說話。
你稍微問問人,不就知道了嗎。
至于來嚇唬我?
諾曼不無怨意地看向面癱男獵人。
哎,算了。
多年同事,習慣了。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漢克接回來,別讓他在別人屋里喝多了。萬一他又耍酒瘋,還得自己給他擦屁股。
諾曼趕忙踏上了通向二樓的樓梯。
剛走上一步,卻又停了下來。
莫急。
老艾克之前說,樓上的占卜師早上給隊長進行過占卜。
按時間來算,占卜之后,隊長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收拾行禮穿上盔甲提上弓箭,就爆發(fā)出之后的“出走事件”。
這么一看,占卜師可能就是隊長做出怪事的解釋??!
漢克厲害了,居然真的找到線索了。
還單槍匹馬...
不對!
漢克有危險!
諾曼在心底暗罵一聲,漢克整一個糊涂蛋。那占卜師把隊長都忽悠了,他一個鐵憨憨提著啤酒就去找人家,怕不是羊入狼窟。
再聯(lián)想一下,隊長屋里翻出來侍魔教的畫像...
沒準,占卜師也是侍魔教徒。
而頭鐵強闖別人房屋的漢克,沒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大卸八塊,當祭品做儀式了。
諾曼吞了口口水。
他承認,自己有猜的成分。
但漢克的處境絕對不會好到哪兒去!
不行,雖然他這貨平時吵了點,喝酒會撒酒瘋,睡覺打呼嚕隔著兩道墻都能聽到,總喜歡抬杠也不講理,腦子跟食尸鬼有得一拼...
但他終究是咱兄弟!
不能放著他不管。
只是,要怎么去救他?
諾曼回頭一看,自己身邊就一個合作默契不算好的無口男,再沒其他同事。
平時,大事都由隊長來把持。現(xiàn)在隊長不在,最可靠的白也不在,最好使的搭檔漢克直接干脆地送人頭去了,能和自己商量的就這個平時沒交流的同事。
這...
諾曼非常為難。
無口男站在他身邊看著他,既不詢問,也不出聲。
就尬著唄。
終于,諾曼覺得不能就這么等下去,漢克現(xiàn)在還不確定怎么樣了,自己必須做點什么。
他回身對無口男做了個手勢:“抄家伙,我們?nèi)グ褲h克救出來?!?p> 然后一路小跑到自己臥室拿武器,再又一路小跑回到酒館。
無口男還站在原地,看上去一步都沒動過。
諾曼感到苦悶。
沒人指使他,也沒人聽他指使。
感覺好沒安全感。
也罷,不就是孤軍奮戰(zhàn)嘛。
咱也是獵人??!
諾曼將心一橫,踏上了樓梯。
木梯年代久了,踩在上面發(fā)出吱呀響聲,聽得他心發(fā)慌。
走上第二樓,找到走廊最里面的房間,諾曼深吸一口氣,伸手敲敲木門。
這個占卜師到底是什么來頭?
會不會自己腦補過度了,其實別人就是個普通人。她看到自己一個陌生人,背著把長劍敲門,會不會被嚇到?
或者,實際情況比自己想象的更可怕。
開門之后,突然蝙蝠齊飛,黑貓亂跑,自己就失去了意識。
又或者,眼睛一眨之間,自己就看到了腳后跟?
呸呸呸,到底是流浪詩人的故事聽多了。
抱著忐忑的心情,門內(nèi)已經(jīng)有人應道:“是誰?”
聲音溫和,像是鄰居大媽一樣,讓人如沐春風。
諾曼心底的擔憂在這一聲下頓時去了一大半,里面的人說話讓他想起村口的吉娜大嬸。
“咳咳,”諾曼咳嗽兩聲道,“是酒館的服務生,有人說剛剛有個壯漢醉酒擾民,我想知道那個壯漢是不是在您這里?”
門內(nèi)沉默了半響。
“哦,我懂了,”溫和的嗓音再次響起,“他在這里,你請進吧?!?p> 諾曼拍拍自己胸膛,另一只手背在背后,摸了摸劍柄。
做足心理準備后,才推開了木門。
門后,一個胖女人正坐在一張木床前。而漢克高大的身形就倒在門口地板上,雙目緊閉人事不知。
諾曼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就想去摸長劍劍柄。
“哎,終于有人來了,我正發(fā)愁要怎么辦呢?!?p> 胖女人微笑著對諾曼說道,讓他伸向劍柄的手緩了一緩。
仔細看看。
嗯...
除了窗前的胖女人,和躺在地上的漢克以外,地板上還橫七豎八地擺著好幾個啤酒空瓶。
昏迷過去的漢克臉色微紅,時不時發(fā)出磨牙聲。
你特么怎么喝醉了?
唰的一聲,諾曼的臉變得和地上的漢克一樣紅。
鬧笑話了,漢克跑到別人屋里喝成這樣,自己居然還背著劍闖人家房間。
還好自己抽劍慢了一拍,要不然,現(xiàn)在自己手握長劍,面對眼前這個手無搏雞之力的普通人,場面一定非常尷尬。
別的不說,胖女人回頭對他一陣投訴,就夠他好受的。
還好還好,上天保佑,沒來得及抽劍。
諾曼臉色連變數(shù)下,最后堆起了笑容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找了這個家伙很久了。他是個流浪漢,就喜歡喝了酒到處亂竄。
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將他帶走,過會兒酒館會給您上來賠罪。”
當務之急,帶人快走!
實在不想再多呆丟人了。
諾曼伸手去拉地上的漢克,可能是一時著急,半天也沒拉起來。而漢克還迷迷糊糊說起了夢話,什么“我還能喝”,“諾曼這次我請客”之類的話堆了滿嘴。
胖女人和善地笑著:“呵呵,別擔心。這位朋友,剛剛是來找我占卜來著,我和他有過一段不錯的交流。他人很不錯,我并沒有被冒犯?!?p> 諾曼臉上因羞愧都留下冷汗了。
“您別這么說,我再了解這家伙不過了。”他燦燦解釋道。
“不不,我是說真的,”胖女人呵呵笑道,“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小伙子。聽他說,他還有個很好的朋友,長得精瘦,說的就是你吧?!?p> 諾曼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小伙子,別急著走,”胖女人接著說道,“讓這個壯小伙先睡會兒吧,他有些心事,正好借這個機會休息休息?!?p> “嗨,他還能有心事?你別擔心,我馬上把他帶走!”
“不,我是說真的。他的心事好像就跟你、還有一個叫伊莎貝拉的女人有關,你不想知道他怎么想的嗎?”
諾曼遲疑了。
好你個漢克,喝醉了啥都往外說!
回頭一定要讓隊長給你下禁酒令,不能再這么喝了。
不過說回來,漢克在醉酒時到底跟別人說什么了?
他平時也是個粗漢子,真猜不出心底是怎么想的。
好奇心起,諾曼朝胖女人望去:“他之前說我什么...”
這一望,撞到的是一雙血紅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