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關皇帝安危,不去顯然不合適,況且身后還有金山寺和弘福寺眾人,萬一皇家遷怒┅┅
自己倒是不怕,拍拍屁股走人,其他人就倒霉了。
罷了,俗話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權當自己這個和尚去撞幾天鐘,應付了事。
雖然功德值可以直接兌換延壽靈丹。
可皇帝的死活跟江流有什么關系?
尤其是皇帝還要派那個作死的任務給江流。
皇帝的生死江流并不上心。
對不起,不熟。
“叮咚,系統(tǒng)發(fā)布功德任務:救治人皇。成功獎勵功德值5000點,失敗扣除10000點功德?!?p> 去,一定要去!為了大唐百姓能有個好皇帝,這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去,那個誰誰誰說的好,“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我,江流,法號三藏,就是這樣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真男人。
領了旨意,江流開始召集人手。
法會嘛,不就是圖個心安,當然場面越宏大,高僧越多就越好了,不管有用沒用,排場一定要擺足了。
長安附近大小寺廟最終選得1200僧侶,一應祭祀物品準備齊當。
第二日,“水陸大會”開啟。
三藏高坐講經(jīng)臺前,念一陣“受生渡亡經(jīng)”,談一會“安邦天寶箓”,宣一下“勸修功卷”。
倒是做的有模有樣,實則半分功效也無。
這也不能怪他們不盡力,本來就是張口空念經(jīng),自身沒半點法力,有效果才怪。
皇宮內,李二皇帝昏迷不醒,獨孤求敗和葉孤城輪番為李二輸入內力,卻只能吊命,沒有半分好轉跡象。
他們也束手無策,畢竟內力也不是包治百病的靈藥,只是激發(fā)身體的潛能罷了,而李二這是大限到了。
“大唐皇帝陛下,貧僧有禮了?!币粋€女聲問禮道。
“你是何人,這是哪?你們把朕怎么了?不怕朕誅你九族!”
李二陛下看著眼前笑瞇瞇的女僧人,心頭閃過一絲怒意,笑的這么奸,一看就不是好人。
“貧僧南海觀世音,見過大唐皇帝陛下,這里是地府黃泉路?!?p> 觀音仍舊笑瞇瞇的,說的話卻字字扎心。
“南海觀音,你是觀世音菩薩?”
太宗皇帝很震驚,能親眼見到傳說中的仙佛,他能不震驚嗎?
“這里是地府黃泉,這么說朕已經(jīng)死了?”
太宗語氣有點沒落,卻沒有絲毫恐懼。
“朕縱橫天下幾十年,手下亡魂不計其數(shù),今日也終于到大限了。”
“朕想念父皇,朕也想念朕的兄弟太子建成,朕馬上就能見到他們了?!?p> 說到這里,太宗不禁潸然淚下,語氣中竟然夾雜著一絲激動。
“非也非也,陛下既是死了,也是沒死,貧僧趕到這里就是為了相助陛下?!?p> 太宗不怕死,可是也不想死,好端端的人族至尊,誰愿意就這么一聲不響的沒了呢?
聽菩薩的意思,莫非自己還能回陽?
不禁心中一喜,脫口而出:
“當真?”
“當真!”
菩薩回答的很肯定。
“需要朕做什么?”
菩薩的意思很明白,你雖然死了,但也可以活,當然前提是┅┅
太宗并不昏聵,自然知道禮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
他不指望別人無償幫助自己,只要自己能夠付的出足夠的代價。
若靠出賣大唐利益為自己延壽,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他還是有一些皇帝的自我修養(yǎng)的。
即使自己不還陽!
觀音似是看出太宗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
“我佛如來有感世人多苦難,特傳下三藏經(jīng)文,命我前往東土尋找取經(jīng)人,去西天求取真經(jīng),渡化世人,然世人多急功近利,不愿跋山涉水數(shù)萬里求取真經(jīng)。所以貧僧冒昧請求皇帝陛下幫忙,弘福寺三藏法師很有佛緣,挺不錯的?!?p> 觀音說的很直白,這就是個交易,佛門用為太宗延壽的條件換取李二陛下同意派遣使者去西天佛國求取真經(jīng)。
太宗閉上眼思考片刻,發(fā)覺對大唐社稷并無不妥的地方,便應承下來。
雙方皆大歡喜。
為了取經(jīng)計劃的后續(xù)保證,觀音遣崔鈺判官在生死簿上偷偷的將“太宗崩于貞觀一十三年”添了兩筆,改為三十三年,為太宗續(xù)命二十年。
想必有了這二十年做保證,到時候真經(jīng)就能順利傳入大唐。
十殿閻王心知今后千年佛門必大興,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更何況他們的頂頭上司地藏王菩薩也是佛門的人。
水陸大會第三日,太宗還陽。
感受到重新充滿活力的身體,太宗喜不自勝。
內心深處對于仙佛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想起菩薩的委托,沒什么大礙,命人辦了就是。
三藏正在水陸大會上盡心盡力的裝模作樣,宮中一道圣旨傳入會場。
皇帝陛下已經(jīng)恢復健康,嘉獎了眾僧,主持法會的三藏等一干高僧回宮受獎。
江流愕然,心道難道裝模作樣也有作用?
自己莫不是有神棍的潛質。
原本打算等混上七日之后在用功德值兌換一顆延壽一兩年的丹藥,好完成任務賺取功德。
金鑾殿上。
李二謝過眾位高僧大德,封賞無數(shù)。
突然話鋒一轉,道:
“朕聽聞西方極樂世界有經(jīng)文三藏,能普度眾生,眾位卿家誰愿意去求取真經(jīng)造福眾生?”
江流雙眼無神的望著天花板,我沒聽見,我沒聽見,反正我不去。
前面繁文縟節(jié)的一大堆話他壓根沒聽進去。
他的思緒早就飛到杏花樓。
盤算著一會出宮后是吃羊腿,還是醉雞。
念了一天的經(jīng),盡管是裝模作樣,可肚子早餓了。
過了半晌,沒人答話,太宗尷尬了。
在場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大家都不是傻子,誰愿意跑數(shù)萬里之外取什么勞什子的真經(jīng),誰愛去自己去。
就算討皇帝歡心也得有個限度的好不好?
據(jù)說這一路遍地妖魔鬼怪,此去今生未必能回來。
大家都在裝傻。
唯有江流是真傻,他在流口水。
太宗觀眾人,心知大家心中所想。
送命的事不好強求,但自己答應菩薩了,一定要促成此事,沒辦法只能使出殺手锏。
眼角撇了撇程咬金,又看了看江流。
程老妖精作為皇帝最忠實的狗腿,心領意會。
悄悄踱到富貴身后,抬起一腳,狠狠踢到江流屁股上。
江流一時不察,一身玄功沒使出半分,這就是苦練武功和灌頂武功的不同,后者身體沒有任何肌肉記憶,不能對突發(fā)事情做出本能反應。
這一腳力度其大,江流一個趔趄就跪倒在了殿前。
紫色僧衣上屁股位置好大的一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