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識海的意志便是“領域之力”？
“你說什么？‘門’？”
毒蛇國師出現(xiàn)了罕見的坐立不安，對著杜魯魔導師的方向高聲喊道。
“很早就聽說‘毒蛇’國師與教廷的人來往密切，這么看來，你也是知道‘門’與創(chuàng)世之書的關系了?！?p> 杜魯心平氣和地說道，然后朝著艾維斯揮揮手。
“把你小子做夢的事情，再原原本本說一遍吧！”
杜魯輕聲嘆了口氣后說道，然后便在艾維斯的身旁席地而坐。
“我就是夢到一個巨大的紅色木門，然后周邊是一片巖漿所組成的世界，再然后就是七彩的隕石墜落，然后我便醒了?！?p> 艾維斯的聲音漸大，與兩位大佬結(jié)成同盟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
“你看過序章了沒有？”
沒來由的，毒蛇國師并沒有接下“門”的話題，反而對著艾維斯問道。
“還沒有！自從‘塞提亞’回來后，我就一直在修煉。當然，我也確實不太想看見它，這玩意兒給我的震撼和驚嚇可不小?！?p> 艾維斯回道，想起前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有些后怕。
“你既然見過‘門’，那么諾克薩人便更不會放過你。我需要你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學會使用‘領域之力’。這樣才能稍有抵抗之力?！?p> 毒蛇斬釘截鐵地對著艾維斯說道，眼神中的堅決讓艾維斯都感到一絲不安。
“好了！今天我們所說的事情到此為止。如果可以的話，我們?nèi)藭簳r的同盟就從今天開始。”
冷靜片刻，毒蛇國師的聲音再次恢復了常有的機械金屬感。
“斯內(nèi)克，這次，艾維斯必須得先和我走一次弗提亞聯(lián)盟。阿爾弗雷德要見一見艾維斯。”杜魯沉聲說道，幾秒后還是決定繼續(xù)說下去。“應該是有關于小家伙做夢的事情?！?p> 沉默許久，場間三人極為默契的并沒有說話，各自有各自的盤算。
“拖延一天吧！我要先教會他看懂‘序章’?！倍旧哌呎f，邊從寬大的魔法師長袖中取出兩枚毒牙狀的玉石掛件。“這是我用黑暗系魔法做的傳送魔具。
釋放戰(zhàn)氣入內(nèi)后，便能與我通訊，這東西可以使用三次。
如果真有緊急情況的話，還可以打碎它。
一個僅限單人的空間傳送魔法便會打開，會把你送到距離你3000公里外的區(qū)域?！?p> “回城卷軸？”
艾維斯不敢置信地出言問道。
“什么？它不是卷軸。只是一枚玉石而已?！?p> 毒蛇愣了愣，一板一眼地說道。
“好的，我收下了?！倍鹏斈煹绞菦]有矯情，迅速接過毒牙玉雕后就慢慢欣賞起來，一邊還在嘖嘖稱奇?！肮皇呛诎迪岛涂臻g魔法的佼佼者，斯內(nèi)克·瑞恩迪爾果然天賦異稟啊。
行吧！我同意了，就給你一天的時間。
之后你就得把小艾維斯交給我。明天以前，我一直都會在昆汀學院里。
至于阿爾弗雷德的脾氣，毒蛇你是知道的，比我可好不了多少?！?p> 當所有人達成一致后，這次簡單的三人會談終于算是要告一段落。
只不過沒有人知道，這一次基于巧合而意外誕生的三人聯(lián)盟，對于之后血焰大陸，乃至整個世界都將有著舉足親重的影響力。
……
“毒蛇先生，我們不再傳送陣回去嗎？”
送走了脾氣火爆的杜魯·蘭道夫，毒蛇竟然沒有選擇帶艾維斯直接傳送陣離開，而是開始緩緩地乘坐馬車。
“這次諾克薩人選擇在白天行動，盯著我的人太多，我不想太早回去。我們估計離回到莫尼克城還有半天的時間?！?p> 毒蛇國師和艾維斯坐在馬車里簡單地聊著天。另外，趕馬車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光之術士，薩爾納斯。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還需要國師大人你特意安排才能去抓諾克薩人。”
與老手帕不同，毒蛇國師性格寡淡，一路無言。只有被問到問題時，才會偶爾說上幾句，一股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
“芙拉爾鎮(zhèn)周邊的一處偏遠的沙丘地帶，我設計了一些機關。只是現(xiàn)在看來，那位使徒比我想得更遠了一些。”
毒蛇國師娓娓道來，似乎真的已經(jīng)把艾維斯當做心腹一般。
“哎，我還是搞不懂，為什么會是我？您真的認識我父親？”
艾維斯依舊無法釋懷先前兩位大人物所說之事。如此詭異莫測，危機四伏的事件，竟然會落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種子”和“劍道系統(tǒng)”還需要保密的話，他早就開溜走人了。
“是的，這事情，你可以回去求證你的母親。
至于為什么是你，我先前已經(jīng)回答過了，不想再回答第二次?！?p> 毒蛇國師語速緩慢，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好吧！”
艾維斯無奈地攤攤手回道。
行吧，您這就把天給聊死了。那么大家都休息休息，閉目養(yǎng)神吧。
不過，沒多久，車廂內(nèi)毒蛇國師的聲音卻突兀地響起。
“打開我送你的戒指，把‘序言’拿出來?！?p> 毒蛇國師說完，便對著靠近車夫的位置連敲三下，然后便手指交錯，口中微不可聞的念完一段咒語后，便雙手一揮，一個無形的巨大魔法壁障便貼合住了整個車廂。
“就在這里？”
艾維斯吃驚地問道，他原以為國師會把他安排在一個隱秘的環(huán)境下才會開始教他。
畢竟聽說諾克薩人對于創(chuàng)世之書的出現(xiàn)是極為敏感的。
“有我和薩爾納斯在，這里便是最安全的地方?！?p> 毒蛇國師淡淡地說道，難得的驕傲表露無遺。
“行吧，既然你們兩位如此肯定?！?p> 如今的艾維斯也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既然是為了保命，那么多學點，自然沒有壞處。
一片金光灑過整個車廂空間內(nèi)，然后便是一片漆黑籠罩在了艾維斯和毒蛇國師的周圍。只有一片閃著微弱藍色熒光的紙片懸浮在空中。
“點燃自身的戰(zhàn)氣，然后進入冥想狀態(tài)，然后把意識引入‘序章’之中。讓我看看你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少？”
一旁毒蛇國師的話突然響起，把還沉浸在朦朧中的艾維斯瞬間喚醒。
“好的?！?p> 艾維斯沒有聽懂精神力是個什么東西，但還是決定立即照做，瞬間進入了冥想狀態(tài)。
識海開始逐漸清明，在一片黑暗之中，艾維斯小心翼翼地將識海掃過‘序章’之上。
“轟！”
一陣劇烈的空間顫抖在車廂內(nèi)形成，只是一瞬間，綻開的藍色光芒便破開了毒蛇國師所布置的第一次結(jié)界。
就當藍光即將沖破重圍的時候，毒蛇國師立刻點燃了手中一塊早已準備好的綠色頭骨，緊接著的便是一陣綠光再次將藍色光芒包裹住，在幾番抗衡后，終于車廂內(nèi)的空間再次穩(wěn)定下來。
又是幾個咒語之后，毒蛇國師總算再次安然坐定，眼神依舊淡定，只不過從他有些氣喘吁吁的身體狀態(tài)中能看出，這幾下對他的消耗也不會小。
“比我第一次的要好的多。小家伙，你的精神力竟然如此之強，不愧為格瑞斯的孩子?！?p> 毒蛇國師隨后的話語，讓剛從冥想狀態(tài)脫離出來的艾維斯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樣性格冷淡的家伙也會表揚自己。
“接下來，你應該就能看到序章上寫的字了！你先看一下，我稍稍休息一下?！?p> 毒蛇國師隨后說道，然后便真的沒有了聲音，任由艾維斯自行處理了。
……
序章上的字很簡單，并沒有太多空洞的獨白，不像如今大部分偉大學者的書籍那樣晦澀難懂。
“序章：生命的源頭。
每一個生命都源于創(chuàng)造。
肉體形成輪廓，精神構造內(nèi)在。
只有智慧才能區(qū)分天地的差別。信手拈來。
每一個世界都存在于虛無，然后在無限擴張中毀滅，消失，然后重生，崛起，鼎盛繼而再度覆滅。周而復始！
無盡的識海便代表著無盡的可能。
我忠于生命，也忠于力量，更忠于自己……”
隨后的字便模糊不清了。
艾維斯讀完后，先是懵懂，然后便是深深的疑惑，甚至有些似曾相識。
“讀完了嗎？你能看到哪里？”
毒蛇國師的聲音不失時機的再度傳來。
猶豫片刻，艾維斯回答道：“精神構造內(nèi)在?！?p> “恩……第一次能讀到這里很不錯了?！?p> 毒蛇國師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失望或者高興，只是一句簡單的評語后便不再過多把時間用在“序言”本身的文字之上了。
“每個人看到的不一樣？”
明知故問的艾維斯試探著問道。
“沒錯，這取決于你的精神力，用諾克薩人的話來說，就是‘領域之力’的大小。天賦的多少，決定了他們可以運用多少創(chuàng)世之神所給予的力量，而領域之力簡單點說便是一種精神的力量。一種存在于腦海中的力量。和戰(zhàn)氣的運用完全不同?！?p> 毒蛇緩緩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解釋變得通俗易懂些，畢竟這些秘密涉及到全世界最大的異端種族，他可不想在不知不覺中培養(yǎng)出一個諾克薩人的崇拜者。
“那么那么，意思是說‘領域之力’就是識海內(nèi)的力量，又或者說，是一種來自自身精神力的力量？”
艾維斯顫顫巍巍地問道，心中忽然有萬道驚雷閃過，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東西。
“識海？那是什么？”
毒蛇抬起頭，緊緊盯著艾維斯問道。顯然這個世界并沒有識海的概念，只不過一廂情愿的艾維斯不自知而已。
“就是腦海，大腦。”
艾維斯立刻回答道，再后知后覺，他也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
“恩……和你說的差不多吧。這是一種和我們世界格格不入的力量。被眾神所唾棄的力量。你可千萬不要過于沉迷，我讓你學他們，只是為了讓你不會被諾克薩人殺死?！?p> 毒蛇國師的眼神愈發(fā)犀利，盯得艾維斯無地自容的時候，終于網(wǎng)開一面，繼續(xù)說了下去。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我該如何獲得領域之力呢？”
艾維斯讓自己變得越發(fā)誠懇，但是表情上卻前所未有的冷靜和從容，雖然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了。
“閉上眼睛，再度進入冥想狀態(tài)，讓意識去感知‘序章’，很快便會有股蓬勃的力量會隨之涌來?！?p> 毒蛇國師讓艾維斯盡量放松，然后緩慢引導著。
“是！”
艾維斯閉上了眼睛，然而他并沒有進入冥想狀態(tài)，只是讓自己的識海放大，然后開始逐漸侵入“序章”之中。
穿越來這么長時間，艾維斯這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從來就沒有在意過自己擁有的識海。
這樣一個對于魔法師世界來說，是何其的詭異又恐怖的東西。
識海的意志，可以延展，可以操控飛劍，甚至可以儲存東西。
甚至自己的“焚天”就一直在自己的識海之中。
原本的艾維斯一直以為，這應該是所有修煉者都共有的能力，只不過在今天，見到序章后的第一時間，再加上一旁毒蛇國師話語話外的驗證。
才讓艾維斯無比肯定一點，識海是他上一世所遺留下來，卻并沒有被系統(tǒng)完全覆滅的東西。它依舊有著上一世修真世界中一樣的作用。
而這一切，一定與創(chuàng)世之神有關系。因為創(chuàng)世說所謂的精神力體系，只言片語便可以看出，一定與修真世界有所聯(lián)系。
而魔法師所謂的冥想，只不過是將魔法師們識海內(nèi)的微量意志稍稍帶出的一種方法。
結(jié)合魔法師發(fā)明人，昆汀·費斯切克自己便是一個諾克薩人后，艾維斯心中才有了一絲明悟。
看來昆汀先生的野心真的不小，他將全世界所不容的異端之力，已經(jīng)深深在所有魔法師的冥想中打下了烙印。
這，是何等的驚才艷艷??！
“呼呼！”
一陣沁人心脾的舒適氣息，如潺潺溪水般向艾維斯的身體內(nèi)涌入，然后直接沉入腦海，進入識海之中。
一種莫名的感覺，讓艾維斯無比舒爽。
“確實是靈氣，一種不同于現(xiàn)在天地間的純凈靈氣，一種需要在上一世進行無數(shù)遍行走周天后才能凈化的透徹靈氣?！?p> 艾維斯情不自禁地伸直雙手，貪婪地吸收著這股靈氣匯聚成的力量。
片刻后，靈氣終于停止了。
艾維斯頭一次看到了毒蛇國師吃驚的樣子。
此時的國師正長大的嘴，難以置信地望著舒服的艾維斯，眼神中除了驚異以外，艾維斯也看到了淡淡的殺意。
“結(jié)束了？感覺怎么樣？”
毒蛇國師站起身來，靜靜的看著艾維斯的眼睛后問道。
“恩，結(jié)束了。感覺……蠻舒服的。”
大概只有創(chuàng)世之神才能知道，再回答這個問題以前，艾維斯的腦中閃過了多少種希望可以蒙混過關的答案。
但最終，艾維斯還是相信了自己的直覺，如實的回答道。
“很好，消化一下，看來你小子確實修煉天賦異稟啊。能告訴我炎焱石那里的家伙到底給了你什么嗎？”
毒蛇說話的語氣沒有變化，但是如今感知再上一層的艾維斯能明顯感受到先前國師洶涌澎湃的思想斗爭。
“就是給了我更多的魔法親和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把炎焱石交給您。我一直隨身帶著?！?p> 艾維斯笑著回答，滴水不漏。然后便從衣服的內(nèi)側(cè)口袋中取出了一直保存著的炎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