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被馬芷陽叫到辦公室。
“恒尊的案子有進(jìn)展了嗎?”
“不是特別順利,溝通了好幾次了,方案也是一直改過來改過去的?!卑矊庍@一次真的被難住了。
“準(zhǔn)備一下,跟我出去?!瘪R芷陽已披上西裝外套。
安寧趕緊問道:“去哪?”
“樓下等我?!?p> “答非所問。”安寧小聲罵了一聲,只能去樓下等著馬芷陽。
“喂,我們到底去哪里?”安寧很疑惑。
馬芷陽轉(zhuǎn)過身看了看副駕駛位上的安寧:“話真多?!本o接著身子側(cè)過來,朝安寧身上壓過去,他的身體幾乎觸到了安寧的身體,臉也越來越近了。
安寧嚇了一跳,這個壞蛋,光天化日的,不會想占我的便宜吧,她趕緊一把壓住自己的領(lǐng)口,大喊一聲:“不要!”
馬芷陽離自己這么近,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馬芷陽收回了自己含情脈脈的眼神,換成招牌的嚴(yán)肅臉。
“這么大的人了,上車不知道系安全帶嗎?”馬芷陽本來只是想去幫安寧系一下安全帶的,可是當(dāng)他聞到安寧身上的味道,他心里的小火苗還是在那一瞬間被點燃了,但是,他最后還是用所有的理智,壓滅了這團(tuán)火苗。他拉起安寧一側(cè)的安全帶,輕輕幫她系上。
看安寧不說話,他心里有點后悔了,對不起,安寧,怪我魯莽了,我應(yīng)該給你時間讓你打開心結(jié)的。
安寧內(nèi)心小鹿亂撞,她深呼吸幾口,可心還是跳的得厲害。唉,自己是怎么啦,沒出息,她心里暗罵。如果剛才馬芷陽真的親過來,她會拒絕嗎,說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有的時候,人的理智是會缺席的。
看安寧好久不說話,馬芷陽趕緊岔開話題。
“我們現(xiàn)在要去拜訪恒尊集團(tuán)的艾總,我已經(jīng)和他聯(lián)系過了,他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們直接去醫(yī)院。艾總四十多歲才有一個女兒,但是很不幸,他的女兒出了一場事故,永遠(yuǎn)也站不起來了,一會到了之后說話要特別注意?!?p> 安寧很認(rèn)真聽著,點了點頭。
在醫(yī)院門口,兩個人去花店買了一束鮮花。安寧看著手中潔白的康乃馨說:“白色的康乃馨送病人很合適,但是送孩子未免顯得單調(diào)沉悶,可不可以加幾朵太陽花進(jìn)去呢,五顏六色,好看,也象征著希望?!?p> 很明顯,她在征求馬芷陽的同意。
馬芷陽朝著花店老板點了點頭。
在一個繁茂的大樹下,他們見到了艾總和女兒。小朋友七八歲的樣子,坐在了輪椅上,由艾總推著,他們很愉快地打過招呼。
“爸爸,這個姐姐送的花我最喜歡了,那朵最紅的,好漂亮?!卑偟呐畠褐钢厦娴奶柣?。
安寧輕輕地取下一朵鮮紅和一朵玫紅的太陽花,問著小姑娘:“你喜歡這朵花,姐姐就幫你把它們別在頭發(fā)里好不好?”
“嗯嗯,謝謝姐姐!”
安寧俯下身來,輕輕地將花插在小姑娘的發(fā)梢處。
“姐姐叫安寧,你叫什么呢?”安寧輕聲問。
“安寧姐姐,我叫艾暖。安寧姐姐,我戴上好看嗎?”
“暖暖真好看!”
“暖暖,哥哥姐姐來找我聊事情,你要上去嗎?”艾總很溫柔地問。
艾暖有點不高興:“上面太悶了,爸爸,我還想在下面玩一會。對了,安寧姐姐也要上去嗎?”艾暖可憐地看向安寧。
“那我在下面陪暖暖吧,要不你們先上去?”她望向馬芷陽,馬芷陽朝她點點頭。
馬芷陽他們來到病房,外面是一個很小的休息室,但是有桌子有沙發(fā)。馬芷陽朝桌子上望去,四五束,清一色的白色,粉紅色,很明顯是其他人送的??磥戆矊庍@小丫頭頭腦還挺靈光的嗎,他又不禁微微一笑。
兩個人寒暄了一會,交流了一些工作的事情。
樓下,安寧和艾暖兩個人很投緣。
“你知道這朵花叫什么花嗎?”安寧問道。
艾暖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知道?!?p> “這種花,叫太陽花,因為它開放起來,像陽光一樣燦爛。而且這種花有很頑強(qiáng)的生命力,無論遇到怎樣的壞境,它都會努力的活下去。它美麗又頑強(qiáng),是姐姐最喜歡的一種花呢。姐姐在美國的時候,院子里就種滿了這種花?!?p> “那它們現(xiàn)在開花了嗎?”
“開了呢,你看!”
安寧打開了手機(jī),那是爸爸拍來發(fā)給她的。
“真漂亮!”艾暖很高興:“一看到它們我就很開心?!?p> 樓上的馬芷陽和艾總也被兩人的笑聲感染,站在窗旁向下望去。
“暖暖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這女孩也是你們設(shè)計部的?”艾總問。
“對,就是她負(fù)責(zé)恒尊這次的策劃?!?p> 艾總很滿意地點點頭:“善良的人,方案不會很差?!?p> 他看著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安寧看的馬芷陽,笑了笑:“馬經(jīng)理不能只顧自己的工作,也要有個人陪伴才好,不是說成功的男人背后總有一個女人嗎,一個人奮斗總歸太孤單了?!?p> 馬芷陽當(dāng)然知道艾總說的什么意思,他朝著艾總點點頭,很真誠,他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讓安寧接受自己。
安寧推著艾暖上來了。
“爸爸,能不能在家里給我種上太陽花,我喜歡太陽花。”艾暖抬頭看著爸爸。
“當(dāng)然可以,我們把院子里全種上太陽花,好不好。”
整個屋里都是艾暖的笑聲,艾總感激地朝安寧點點頭。自己雖位高權(quán)重,但還是換不來女兒的正常站立行走,每當(dāng)想到這里,他心里充滿了自責(zé)。只要女兒高興,他什么都愿意做,只是他能想到的能讓女兒高興的事太少了。
“安寧,對于恒尊的設(shè)計,你有什么初步的方案沒有?”艾總彬彬有禮地問安寧。
“這是一個關(guān)于手表廣告的設(shè)計,很多人都是從實用性和高端特點入手。但是我覺得,最打動人心的是感情,所以我想加入一個主題,那就是陪伴。手表一圈一圈地轉(zhuǎn)動,時間一滴滴的流逝,只有陪伴才是世間最永恒的,不是有句話嗎,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F(xiàn)在社會節(jié)奏很快,人們?yōu)榱松蠲γβ德?,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孩子需要陪伴,老人需要陪伴,愛人需要陪伴,我們每個人都需要他人的陪伴。艾總,這就是我的構(gòu)思?!?p> 艾總拍拍手掌:“嗯,非常不錯的想法,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是孤獨的,都渴望有人陪伴。策劃就按你說的做?!?p> 安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朝艾總點點頭:“嗯,艾總,我一定會努力的?!?p> 又交流了一會,他們要離開了,艾暖很不舍得安寧,告別了好久才分開。
“怎么會有這個想法?”車上,馬芷陽問安寧。
安寧輕輕一笑:“是艾暖告訴我的,她說,她很孤單,想要有人陪?!?p> 馬芷陽沉默了很久不說話,安寧心里納悶,自己是不是說錯什么得罪了這個大神了啊。突然,馬芷陽把車停在了路邊上。
“安寧,那你一個人孤單嗎?你想不想有個人陪在你身邊?”馬芷陽盯著安寧,眼睛像一汪深潭,深不見底,讓安寧身不由己地直往里面沉墜。
她打了個寒顫:“馬芷陽,你亂說什么?”
“安安是劉柳的孩子對嗎,你還是自己一個人是嗎,為什么不告訴我實話?”馬芷陽一連串的問號朝安寧砸來。
安寧心里納悶,他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完了,自己隱瞞了這么久,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對不起馬芷陽,我不是有意破壞你的家庭的。
安寧因為愧疚,更顯楚楚可憐,
安寧使勁地想推開馬芷陽,可是感覺馬芷陽的身體沉的像一堵墻,加上自己被安全帶束縛著,動也動不了。
安寧漸漸地放棄了抵抗,她的大腦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片空白,呼吸連同心跳都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被一陣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敲窗戶的聲音驚醒。
“怎么停在了這里,這里不能停車沒看到嗎?”
一位交警在車外。
“呦呵,兩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交警見到車內(nèi)的兩人立馬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把安寧的臉羞的一陣緋紅。
“這再著急,也得找對地方不是,好了,兩位,去把罰款交了吧?!?p> 馬芷陽剛才沒仔細(xì)看,路旁就有禁止停車的標(biāo)志。
交了罰款,兩人就回了公司,馬芷陽一言沒發(fā)。安寧心里自責(zé)不已,她一個人坐到了后面位置。
面對馬芷陽,自己為什么不懂得拒絕呢,為什么面對他的瘋狂進(jìn)攻,自己就淪陷了呢,竟然還有一絲期待,一絲享受。
天吶,自己難道是個壞女人嗎,安寧,你剛才的行為簡直和小三無異?。“矊幣牧伺淖约旱哪X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