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后,四個大男人爛醉如泥的癱倒在桌子上,醉眼迷離的對沐顏伸手道:“沐小姐……我們……呃……”
沐顏用力閉了閉眼睛,壓下腦中一陣強烈的眩暈感,面無表情的看向俞景道,“把我包里的合同拿出來?!?p> 俞景原以為自己是今晚的主場,要陪著這些金主喝個爛醉,沒想到那幾人一門心思的去灌沐顏,從頭到尾都好像沒看到他一樣,沐顏也不準(zhǔn)他插嘴多事,他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沐顏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最終把幾個大男人全都干倒在地上。
“顏姐……你好厲害……”俞景眼底閃過一絲崇拜的光芒。
打從他見到沐顏第一眼,就覺得這女人的骨子里有股偏執(zhí)的野性,猶如扎根在懸崖邊上的罌粟,誰都不可能折了她的傲骨。
雖然圈子里有關(guān)她的風(fēng)評并不好,但俞景卻覺得沐顏跟傳聞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如果她真的是那種見錢眼開水性楊花的女人,也就不會拼命護著自己了。
俞景的心中升起一抹慚愧。
他還是個男人呢……竟然讓沐顏一個女人頂在前面。
“別廢話,去拿合同?!便孱佁职戳税刺栄ā?p> 俞景乖乖的把合同翻出來,沐顏直接起身走到正中那男人身邊,將簽字筆塞到了他手中,“張總,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簽字吧?!?p> 絕美的笑容在張總的眼底綻放,張總醉眼迷離的盯著沐顏,鬼畫符一般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沐顏頗有經(jīng)驗的拿出印泥,拽著張總的手指往上一戳,然后把合同收起拽著俞景起身,“走吧。”
俞景被她這一連串利落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顏姐,你……”
“知道圈子里的人為什么說我是個職業(yè)仙人跳了嗎?”沐顏冷笑了一聲,“想占我便宜灌我喝酒?”
她把合同往俞景懷里一塞,“那就得做好大出血的準(zhǔn)備。”
沐家沒落魄以前可沒人敢這么對她,A城里誰不是看著她沐顏的臉色說話辦事,可打從沐家兩年前險些破產(chǎn),她變成了傳言中上流社會的花蛇,這些下三流的男人就總想占她便宜,想嘗嘗落魄的名流千金是什么滋味。
久而久之,沐顏就練出了無數(shù)種對付這種人的方法,最常用的就是把他們?nèi)脊嗯肯?,并借機讓他們簽下一些天價合同。
她到底還是沐家大小姐,如今的沐家雖不比當(dāng)年,卻也還在名流之列,他們也不能真的跟她撕破臉,等酒醒之后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只不過,今晚喝的確實有點過了……
沐顏扶著俞景朝包廂外走去,順帶將帽子和口罩重新給他戴上,“包好你自己,免得無意中被人拍下照片?!?p> MY的代言已經(jīng)拿下,她得為俞景做以后的打算了。
離開包廂后,沐顏當(dāng)機立斷的將俞景一推,拉開和他的距離道:“你自己回去吧,我今晚就住在酒店里,等明天再去公司處理代言的事?!?p> “顏姐?!庇峋安环判牡牡溃骸拔伊粝聛碚疹櫮惆伞!?p> “開什么玩笑。”沐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在圈子里聲名狼藉,你現(xiàn)在不出名,誰也不會注意到你。等以后你成了一線小生,你所有的過往都會被扒的底褲都不剩,萬一今晚我們醉醺醺的離開酒店的照片被拍到,你就是跳進(jìn)黃河都洗不清。”
沐顏朝電梯口示意道:“快走,我現(xiàn)在就去辦住房手續(xù)?!?p> 俞景上下打量了沐顏幾眼,見她只是臉色泛紅,目光卻仍是一片澄澈,這才點點頭道:“好,我聽顏姐的,等我到家再給你打電話?!?p> 說完,就拿著合同朝電梯走去。
直等俞景消失在視線里,沐顏雙腿一軟身子一顫,險些一頭栽倒在地上。
那些狗男人在她的酒里下了東西。
沐顏狠狠的咬牙。
喝到一半的時候,她就察覺體內(nèi)升起了一股詭異的燥熱,那感覺絕對不可能是酒精導(dǎo)致的。
是這群狗男人色膽包天,還是童謠事先指使的?
沐顏閉了閉眼睛,強撐著身子站起,轉(zhuǎn)身又回到了包廂,將她用過的酒杯收了起來。
簡單的幾個動作,卻似乎要耗盡沐顏所有的力氣,沐顏頭昏眼花,只覺得體內(nèi)的藥力越來越強烈,立刻抬手在自己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借著疼痛保持了自己的清醒,將那幾個男人的指紋也印在了自己的酒杯上。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沐顏從來都慣用這種自保的方法。
她雖然生在沐家,可如今父親不疼繼母不愛,嫁過的老公又是個死了四年的死鬼,打從兩年前媽媽去世以后,她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她想不出更好的能讓自己脫困的方法了。
既然已經(jīng)吃了虧,那索性就吃虧到底,然后找機會絕地反擊。
藥物一定是下在她的酒杯里,那上面留著他們所有人的指紋,等她拿酒杯去做完藥檢,不信逮不住他們的小辮子。
她今晚受過的罪吃過的苦,明日他們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沐顏艱難的挪出了包廂,搖搖欲墜的走到電梯口,就聽叮的一聲輕響,電梯門剛好從里面打開。
修長的陰影將她籠罩,沐顏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眼睛。
透過那雙幽深的黑瞳,她仿佛看到記憶深處的某個人又站在了她的面前,瀕臨崩潰的理智在瞬間潰散,沐顏眸光一散,一頭就栽倒在那人的懷中。
晃眼刺目的吊燈,天旋地轉(zhuǎn)的翻滾,男人急促的喘息聲在耳邊回蕩,沐顏所有的記憶都定格在失去理智的一瞬,跟著,就只剩下了機械般的放縱和瘋狂。
一夜旖旎,最終,沐顏在一陣熟悉的冷香中陷入徹底的黑暗,纖美的雙臂習(xí)慣性的擁緊了她熟悉的溫度,下意識的尋找著她熟悉的觸感。
颶風(fēng)酒店頂樓的總統(tǒng)套房內(nèi),當(dāng)沐顏頭昏腦漲的醒過來,下意識的要抬手按向自己的太陽穴,卻因為這細(xì)微的動作扯動了全身的骨骼,四肢百骸瞬間傳來一陣抗議的劇痛。
沐顏倒抽了一口涼氣,猛然睜開了眼睛,然后就驚悚的發(fā)現(xiàn),她正渾身赤裸的團在一個男人的懷中,四肢像是八爪魚一般纏在那男人的身上。
明子夜?
沐顏條件反射的用力一推,像是見了鬼一樣翻身跳起,瞬間就挪到了大床的尾端,不敢置信的瞪著那個一絲不掛的男人。
昨晚的記憶逐漸回籠,沐顏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她到底還是沒克制住體內(nèi)的迷藥,還把童謠的心上人給睡了!
她原本是打算要個房間回去泡冰水熬過藥性發(fā)作的……都怪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
沐顏只覺得一陣糟心,強忍住身上散架般的不適,撩起地上的睡袍往身上一裹,就要沖進(jìn)洗手間整裝跑路。
冷不防腳踝處傳來一陣溫?zé)岬挠|感,沐顏只覺得身子一輕,然后就后仰到一個寬闊的胸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