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位天生媚骨的妖嬈女人出現(xiàn)后,就連姜云逸都不禁露出了迷離垂涎之色。
但在看清其所穿服飾后,他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大大大大……”
鄭凌心中感嘆道,這位金發(fā)大美人實在是戳中了身為御姐控的他的XP。
原諒他沒什么文化,想不出什么優(yōu)美詞語詩句來贊嘆這位尤物的絕色,只能可恥地說上一句:
絕美尤物身穿著與東廠制式服飾相近的黑衣錦袍,束腰將她那如水蛇一般細(xì)致的腰肢完美顯現(xiàn)。
背后,黑色云紋燙金披風(fēng)無風(fēng)輕舞,帶起陣陣讓人心猿意馬的芬芳。
在美人胸口上,繡著一只狀若似猛虎,獠牙外露不怒自威的異獸,實在是栩栩如生,
“嗯?”
鄭凌手肘被輕碰了一下,微微轉(zhuǎn)身,只見姜婷婷俏臉有些紅暈,輕聲道:“別看了,人家在盯著你呢。”
轉(zhuǎn)頭一看,尤物正笑吟吟地看著鄭凌,一雙水靈靈的桃花眸閃爍著絲絲媚意。
“咳咳……”
鄭凌趕緊站直身子,心想著自己方才肯定頭伸長了不少,不然戴著面具是看不見自己這副流口水的模樣的。
不過可惜,這樣一位尤物,也只能遠(yuǎn)觀。
對方胸口上刺繡的那只狴犴(bi an),代表著她來自于西廠。
“大人,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外城這邊了?”
姜云逸壓下內(nèi)心的些許不安,堆出了一臉笑容,手中火玉長劍重新化作為了一顆珠子,收入袖內(nèi)。
“自然是為了姜少爺您呀?!?p> 尤物媚眼如絲,嬌笑道。
“大人您客氣了,若是您要見我,派個人通傳一聲便是?!?p> 姜云逸拱手笑道。
“沒有確切的實據(jù)就把人帶回西廠,這不符合規(guī)矩啊?!?p> 尤物美眸秋波如水,“跟東廠的獵人發(fā)生沖突,這也不符合規(guī)矩。”
姜云逸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
……
“那……那位姐姐是幫我們的嗎?”
姜婷婷低聲問道。
“不好說……”
鄭凌也不敢確定。
東廠與西廠之間井水不犯河水,除非是有朝中官員,或是名門世家之人與妖鬼沾染上了關(guān)系,東廠的獵人與西廠的應(yīng)天衛(wèi)才會聯(lián)合行動。
“爺爺,您怎么了?身體抖得這么厲害?!?p> 姜婷婷見姜鴻身體在顫抖,臉色有些驚懼,連連出聲安慰道:“沒事了,爺爺,回太玄門之后就沒事了。”
“不……西廠的應(yīng)天衛(wèi)在這,事情怎么可能會這么簡單……”姜鴻搖搖頭,額頭冷汗直流。
……
在原先歷史中,西緝事廠乃是明憲宗朱見深于成化十三年設(shè)立,偵查民臣言行。
但這個時代,明成祖朱棣已經(jīng)在位將近六百年,皇帝換位新皇登基的可能性顯然不存在。
哪怕他膝下的皇子皇孫已經(jīng)排到了第六代。
與專門針對妖鬼的暴力機構(gòu)東廠不同,西廠的設(shè)立,是為了鞏固皇權(quán)。
尤其是這個妖鬼之世,城中魚龍混雜,各方勢力的日益壯大,聲勢有時甚至蓋過了朝廷。
這個時候,便需要有人稍稍“提醒”一番。
畢竟,這個衛(wèi)京城還是皇權(quán)至上;
大明,還是朱棣說了算。
西廠應(yīng)運而生。
雖然都是聽命于朝廷,但西廠卻是直接聽命于皇帝本人,不需要如東廠那般需要經(jīng)過內(nèi)閣。
因此,西廠的應(yīng)天衛(wèi)權(quán)力極大,代表著皇帝之眼,監(jiān)視著衛(wèi)京城各大勢力的一舉一動。
一旦懷疑有什么不對,應(yīng)天衛(wèi)有權(quán)直接把人抓回西廠,拘留審訊,無需向內(nèi)閣和皇帝奏請。
哪怕是三大宗門的弟子也一樣!
雖說是有罪嚴(yán)懲,無罪放人,但進(jìn)了西廠,最低也要被安上一個“妖言罪”。
而其余大大小小各種罪名加起來,足有上百種。
若是小罪,類似于“妖言”、“蠱眾”等罪,就要吃些皮肉之苦,罰一大筆銀子;
若是大罪,隨便套上一頂,便與入獄、流放、斬決等詞劃上了等號。
在西廠——也可以說是皇帝血腥的高壓手段下,引起了不少勢力以及朝廷官員的反彈,齊齊上書朱棣,要求解散西廠。
最后朱棣采取了懷柔政策,讓西廠不準(zhǔn)在無確切憑證的情況下,私自抓人拘留審訊。
但西廠的血腥兇名已經(jīng)流傳開來,包括三大宗門在內(nèi),整個衛(wèi)京城的勢力都極其忌憚西廠。
而皇帝陛下,要的便是這個效果。
……
“大人,您別誤會,我并非無故與這位獵人發(fā)生沖突?!?p> 姜云逸重新堆起一臉笑容,解釋道。
“嗯?”
金發(fā)美人笑咪咪地看著他。
“此人姜鴻,犯了我姜家的家規(guī),私自潛逃到了外城,我只是奉家命,前來捉拿他回去。”
姜云逸解釋道。
“噢,原來如此,”金發(fā)美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誘人的櫻桃小嘴微張,緊跟著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姜鴻攜她孫女七年前就離開了姜家,你過了這么久,才來抓人?”
姜云逸臉色僵住了。
“算了,我也不與你多打啞謎,”金發(fā)尤物慵懶地伸了個攔腰,形成一道完美的曲線,“匠神坊石板失竊的案子已經(jīng)有眉目了?!?p> 姜云逸一副疑惑的神色,表示不解。
“指使竊賊行竊的,是一名姜姓匠人。只不過他腳還沒踏進(jìn)西廠門檻,就直接服毒自殺?!?p> “所以,石板就此沒了下落?!?p> “居然是姜家人所為……”姜云逸喃喃道,隨后一副認(rèn)真的神色道,“還請大人放心,我身為姜家人,必定會配合西廠查案!”
“這話留到西廠里邊說吧。”
金發(fā)美人不以為然,如蔥白般的玉指輕輕在空中一點,一道散發(fā)著淡淡金光的奇特符文出現(xiàn)。
“稟告督公,副戶龍涎香,已經(jīng)尋到姜家姜云逸?!?p> 金發(fā)美人俏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幽幽道。
“帶回西廠?!?p> 蒼老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仿佛玄冰一般冰冷。
“是。”
名為龍涎香的尤物應(yīng)聲道。
金色符文化作了一道煙消散逝去。
姜云逸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
“你都聽到了?”
龍涎香重新露出了她那迷人的笑容。
“還請大人給我些許時間,我想聯(lián)系家中長輩?!?p> 姜云逸臉色蒼白,拱手行了一禮。
“可?!?p> 龍涎香玉指輕劃,一枚綻放著藍(lán)光的符文顯現(xiàn),飛向姜云逸。
姜云逸不敢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這藍(lán)光符文融入自己身體中。
“謝謝大人?!?p> 姜云逸擠出一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行了一禮,快步向外走去。
鄭凌頓時對這位來自西廠的金發(fā)尤物施展的手段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顯然,西廠的應(yīng)天衛(wèi)能在衛(wèi)京城里樹立起赫赫兇名,靠的不僅僅只是皇帝的名頭。
還有他們那神秘獨特的靈武之路,傳聞是明成祖賜下的功法。
“小妹妹,若是沒其他事情,你就帶你爺爺離開吧?!?p> 龍涎香望向了姜婷婷和姜鴻二人。
姜鴻聞言,有些不敢相信:
“這位大人……我真的可以就這么離去么?”
“為什么不能呢?”
龍涎香笑吟吟地道,“至少您很清楚,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的?!?p> “是,大人說的是……”
姜鴻臉色一下子灰暗了下來。
“多謝這位姐姐。”
姜婷婷朝龍涎香行了一禮,隨后也朝鄭凌行了一禮:
“這位獵人哥哥,謝謝您站出來幫助我爺爺,婷婷感激不盡?!?p> “沒事,我只是今天過來探望一下姜師傅,恰好遇上了這事而已。”鄭凌嘿嘿笑道。
“毛小子……不,該叫你鄭凌,”姜鴻嘆了一口氣,握住了鄭凌的手掌,“你在東廠千萬要保持自身清醒,萬萬不能被那些妖鬼污染了?!?p> “放心吧,姜師傅,我會注意的……”
鄭凌連連點頭。
“你這年齡啊,正好……”
姜鴻話還沒說完,鄭凌立刻就知道他老人家下一句臺詞是什么了,趕緊打斷道:
“姜師傅,你趁著現(xiàn)在趕緊去太玄門吧,別多說了,婷婷,你趕緊扶著你爺爺……”
在催促姜鴻和姜婷婷倆爺孫離開后,鄭凌才松了口氣,看向了那金發(fā)美人:
“這位大人,若是沒其他事,那我先行告退了?!?p> “不,你留下?!?p> 龍涎香笑容嫵媚地道,“把面具摘了?!?p> “不,大人,牛戰(zhàn)……不,獵人從來不會摘下自己的面具?!?p> 鄭凌覺得自己是不會輕易被美色誘惑的人,義正言辭地拒絕了龍涎香。
“明明是一環(huán)獵人卻身穿見習(xí)獵人服,明明是獵人,血靈之環(huán)卻呈現(xiàn)出不同的屬性……”
龍涎香嬌笑著,玉掌輕揮,鄭凌身體頓時不受控制,一下子就被拉到了龍涎香跟前,
“喀拉……”
一聲輕響,鄭凌臉上的面具四分五裂,化作了碎片,落在地上。
“居然還是個小家伙……”
龍涎香玉指挑起了鄭凌下巴,輕笑道。
“哇,媽媽,這女人撩我!”
面對這種情況也有些頂不住了。
踮著腳尖,望著這張離自己如此相近的絕美面容,
但鄭凌覺得自己要是真那樣做了,肯定會死得很慘。
“小家伙,你看我漂亮嗎?”
龍涎香湊到了鄭凌耳邊輕語,但接下來的話語,卻像是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身上。
“你要是說漂亮的話,那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你要是說不漂亮的話,那我就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