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韓青桐很早就來了醫(yī)院,和莫琪交了班之后,就來到了宋啟山的留觀病房。走進病房之后,看見宋啟山正坐在床上吃著早餐。
“怎么樣了?今天還覺得頭暈惡心嗎?”聽到韓青桐的聲音,宋啟山下意識地抬起了頭。他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見到她。
宋啟山搖了搖頭,隨后說道:“沒什么不舒服了,不頭暈,也不惡心了。對了,韓醫(yī)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自覺沒有任何不適的宋啟山之所以著急想要出院,是因為明天正是新消防員下隊的日子。他覺得自己如果不能在現(xiàn)場的話,那他會覺得十分的遺憾。
“這恐怕不行,你不知道你昨天的情況有多危險?無論如何都要再多觀察兩天?!甭牭剿螁⑸较胍鲈旱南?,韓青桐首先想到的就是拒絕。畢竟昨天的情況實在是太危險了,讓她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有些害怕。
僅僅只是作為一個醫(yī)生,她也不想患者有任何的生命危險,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是,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如果我不能親自參加的話,那我會覺得非常的遺憾?!甭牭巾n青桐拒絕的話語,宋啟山顯得有些失落,他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再勸勸她。
“這樣啊,那我等下再幫你安排一些檢查,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那我就同意你出院,行嗎?”韓青桐很好奇,宋啟山口中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但僅僅只是作為他的主治醫(yī)生,她沒有立場去詢問他。
但為了不讓他因為不能參加明天的事情而感到遺憾,韓青桐還是決定放寬對他的出院標準。
“謝謝你,韓醫(yī)生?!甭牭巾n青桐終于松了口,宋啟山顯得十分高興。但面對宋啟山的笑臉,韓青桐卻是怎么都笑不出來。
“你先別著急謝我,我要先看檢查結(jié)果,才能決定是否批準你出院?!?p> 韓青桐離開病房后不久,就有護士過來為宋啟山抽血,又帶著宋啟山做了很多的檢查。而檢查結(jié)束后的他,則一直坐在病床上焦急的等待著檢查結(jié)果。
在與其他科室的醫(yī)生進行了一番討論之后。下午四點,韓青桐帶著檢查結(jié)果進了宋啟山的病房。
或許是因為檢查結(jié)果決定著他是否能順利出院,看見韓青桐進來,宋啟山顯得有些激動。
“怎么樣?韓醫(yī)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宋啟山一開口,韓青桐就能感受到他激動的心情。
“嗯,我剛剛和其他科室的醫(yī)生確認了一下,你的檢查結(jié)果總體來說還不錯,所以你今天就先出院吧。后面如果還有什么不適的話,記得及時來醫(yī)院復(fù)診?!?p> 宣布完他可以出院的消息之后,韓青桐將裝有宋啟山檢查結(jié)果的袋子遞給了他。宋啟山接過之后,十分開心的點了點頭。
“謝謝韓醫(yī)生,辛苦了。”開心過后,宋啟山還不忘和韓青桐道謝。
“不用。待會會有護士拿藥給你,記得按時吃?!眹诟劳戤呏?,韓青桐原本想要離開。剛走出兩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回過頭又說了一句“宋隊長,雖然這個要求對你這樣職業(yè)的人來說可能會很難,但我還是想說,記得回去之后還是要多休息?!?p> 說完,她也沒等宋啟山的回答,就徑直走出了病房。而宋啟山自己也沒注意到,在聽完韓青桐的話之后,自己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
出院后的宋啟山馬上回到了中隊。中隊門口,陸昭看見回來的宋啟山,連忙向他敬了一個軍禮,算是以行動歡迎宋啟山的歸來。宋啟山也沒有含糊,立馬就給陸昭回了禮。
但進門之后的宋啟山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自己一直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周圍卻都是靜悄悄的。帶著疑惑,宋啟山在辦公室里看見了胡威。
“啟山,你怎么回來了?”看見宋啟山的那一刻,胡威先是覺得驚訝,然后再是疑惑。
“醫(yī)生說我沒事了,就允許我出院了嘛。”看著胡威那么驚訝的樣子,宋啟山覺得,胡威倒像是不希望自己那么快出院似的?
“你真的沒事了嗎?”聽到宋啟山的回答之后,胡威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昨天的情況是他是親眼所見。數(shù)值不斷下降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火場中無數(shù)次出生入死的他在那一瞬間真正感覺到了害怕的滋味,他只怕宋啟山會真的出事。
“你看我這不是沒事了嘛?我還能騙你咋的?對了,這院里怎么靜悄悄的,他們?nèi)四??”原本一進來就想問隊里的人去哪了,但和胡威這么一聊,他都差點忘記了。
“他們呀,都在籃球館里打球呢?!币彩牵螁⑸蕉纪私裉焓切瞧谔炝?,是該讓他們放松放松了。
“啟山,你真得沒事了嗎?”即便已經(jīng)再次得到了答案,胡威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于是他又問了第三遍。
宋啟山知道胡威這是擔(dān)心自己,于是他會心一笑,對著胡威再次回答道“我真的沒事了,你別擔(dān)心了。對了,說起來我還沒找你算賬,我不是叫你別告訴我媽下井的事嗎?你怎么還是和她說了?”
其實宋啟山知道他把自己暈倒的事告訴自己的家人是為了他好,他也不是真的想怪他,只是想著開開玩笑,緩和一下兩人之間有些緊張的氣氛罷了。
但他沒料到的是,胡威卻以為宋啟山真的生氣了,積極忙的想要出口解釋道:“我,我還不是怕你,,,,,,”但胡威的話還沒說完,宋啟山就打斷了他。
“跟你開玩笑呢,我沒怪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謝謝你,兄弟。”宋啟山真摯的話語令胡威動容,他的心里由原來的緊張轉(zhuǎn)變成了感動,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好兄弟,說什么怪不怪呢?
“好啊你,叫你拿我玩笑,叫你拿我開玩笑?!焙X得,難得宋啟山居然有心思開玩笑,自己那就陪他玩一玩。于是,他上前和宋啟山打鬧了起來。頓時。整棟樓都充斥著兩人的笑聲。
“好了,好了。不鬧了,不鬧了?!痹诤牟粩唷肮簟敝拢螁⑸礁拾菹嘛L(fēng),想要結(jié)束這場玩鬧游戲。
“哎,自從魏隊犧牲以后,很久沒看你這么笑了?!苯Y(jié)束玩鬧之后,胡威坐回了自己的辦公椅上,然后開始感慨起了前塵往事。
但話一出口,他又怕宋啟山會覺得不高興,想要出言安慰,但宋啟山卻回應(yīng)了他的感慨。
“是啊,我總要學(xué)著放下。我想,他在天上,更希望看到我能開心?!彼€記得在魏強犧牲之后自己那些消極的日子,如果不是身邊人的不斷安慰,他想自己或許根本無法從痛苦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