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爸爸也在這里!只是愣了一下,禹晨陽便恢復(fù)了常態(tài)。
坐到爸爸身邊,禹晨陽有些好奇:“你怎么來了?”
禹炳丞臉色陰沉:“今天公司的事情不多,結(jié)束之后也沒什么事,就跟你謝伯伯來了?!?p> “噢…“
“你手上是什么?“
禹晨陽愣了一下,垂眼望著手中的禮盒,唇角微微勾起:“壽司?!?p> 眼神溫柔溫柔,他又說:“阿姨自己做的壽司.”
后來的這個句子,也不知是在回答,還是在自言自語。
“噢?“
禹炳丞的眉毛微翹。
那女人做的食物…“我要嘗嘗它?!?p> 禹炳丞面無表情地說。
禹晨陽皺著眉頭,看了禹炳丞一眼,遲疑了一會兒,又撇了撇嘴:“就一個。
他打開禮盒,挑出邊緣最小的一塊壽司遞給父親。
禹炳丞一口塞進(jìn)嘴里,咽了兩到三口,嘴里充滿了米香。
大吃一驚,禹炳丞盯著他的禮盒說:“再吃一塊吧。”
禹晨陽的眉頭更緊了。
猶豫了一下,緊緊捂著禮盒,終究還是打開了,又拿起最小的一個,遞了過去:“最后一個。”
禹炳丞看著禮盒里放滿了壽司,什么也沒說,把壽司拿出來塞進(jìn)嘴里。
別提了,那個女的手藝還不錯,還挺會玩的這種童趣手工,看看他兒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今天玩得還不錯。
真的很罕見。
咽了下去,禹炳丞還是覺得不過癮,就伸出手來:“再拿一塊給爸爸?!?p> 這次,禹晨陽不干了,緊緊抱著盒子不放:“不行。”
“不?“
禹炳丞挑了挑眉,“明明我看還剩不少。”
禹晨陽搖搖頭說:“那也不能再給你了,我要留明天當(dāng)早餐。”
“要是餓了,就叫謝伯伯到壽司店去買?!?p> 看到兒子抱著一個禮盒,禹炳丞仿佛抱著一件珍貴的禮物,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看他這點出息!媽媽做了點吃的,好像是八百多年沒有吃過飯一樣,稀罕成這樣,連爸爸也不愿意給吃。
哎呀,這是一只小白眼狼啊。
回西山別墅,禹晨陽小心地將壽司放入冰箱,這才上樓洗漱睡覺。
就這樣,禹炳丞洗完澡,看完今天的信件和報表,已經(jīng)是深夜了。
莫名的,今晚突然覺得肚子有點餓,竟然有點想吃宵夜,怎么了?在腦中不知不覺地想起了冰箱里的壽司。
不知是因為餓了,才想起那份壽司,還是因為心里一直惦念著那份壽司,所以才會覺得餓。
禹炳丞輕輕指了指桌面,猶豫了一下。
那個箱子里,還有不少壽司,就吃兩、三個,禹晨陽應(yīng)該沒看出來吧?堅定了這個主意之后,禹炳丞毫不猶豫地站起來,徑直朝樓下走去……第二天早晨,初升的太陽劈開了濃濃的黑夜,升起了。
“噢——!“
幼嫩清脆的尖叫聲響徹整座別墅,小家伙們站在冰箱前面,凝視著手中的禮盒,“我的壽司怎么樣?為什么只剩下3塊?哎呀呀!偷吃我的壽司的人是誰!“
飯桌上刷新聞的禹炳丞,不耐煩地皺著眉頭:“吵死了!”
“爸爸!“
禹晨陽轉(zhuǎn)過身來,眼睛里滿是痛楚:“家賊!我的,我的壽司,還剩三片,明昨晚,明明還有十幾塊……”奶聲奶氣的聲音,竟微微梗咽。
但是慕阿姨自己做的壽司?。∷簧岬贸砸粔K,等到第二天早晨慢慢享用,沒想到卻被賊人給偷吃了!捶胸!傷心!咳!
“那個,其實是我吃的,昨天晚上我肚子餓了…”
“什么?你偷吃我的食物?!“
禹晨陽大吃一驚,怒氣沖沖地朝禹炳丞走去,“你怎能不讓我允許,就隨便吃我?你肚子餓了,家里有這么多吃的東西給你吃,再不濟,你也可以讓劉姨給你做,為什么偏偏要吃我的壽司呢?”
禹晨陽大聲質(zhì)問,腮幫子氣得鼓了起來,狠狠地瞪著禹炳丞。
看到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禹炳丞像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似的,不由得挑眉,語氣略帶懷疑:“不吃你幾塊壽司,你就這么說爸爸?”
“沒有?是嗎??!庇沓筷枏堉笞?,對父親這種不贊成的態(tài)度既感到震驚,又十分氣憤。
禹炳丞一本正經(jīng)地說:“壽司這東西是垃圾食品,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我給你留三塊,已經(jīng)夠你吃了?!?p> 眼中泛著紅光,禹晨陽眼底含淚,怒氣沖沖地說:“我恨你!”
接著,他把剩下的三塊壽司一塊兒抱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跑回臥室,門被他用力關(guān)上了。
禹炳丞皺眉了,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心里也有些火。
當(dāng)然,把他給慣得越來越無法無天!當(dāng)天早晨,慕雪琪送完慕禹天到學(xué)校,立即駕車前往連城最權(quán)威的親子鑒定中心。
帶著禹晨陽指甲的樣本,她心里既緊張又期待。
一般要7個工作日,如果有急事,4個小時就可以拿到結(jié)果,但要再加2000塊。
慕雪琪毫不猶豫地掏出銀行卡:“我著急。”
十分鐘之內(nèi),正在開會的禹炳丞接到電話。
秦晁:“禹總,你猜的對,慕小姐果然去了親子鑒定中心。”
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照我剛才說的做.”
秦晁:“明白了。”
掛斷電話后,禹炳丞眼中的冰霜還未消散。
于是他知道,以他和慕禹天的相貌,一定會引起她的懷疑。
同時猜測到她肯定等不及要知道真相了。
然而,為了制造不必要的麻煩,他并不打算告訴她實情。
只要慕雪琪知道了真相,他就無益于這件事。
除與他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外,她肯定會調(diào)查當(dāng)初的事情…4小時后,慕雪琪拿到了結(jié)果。
輕薄的紙片,此時捏在手中,只覺得無比沉重。
目光掃向下方:“…親屬關(guān)系成立的幾率是0.0001%?!?p> 步履沉重,慕雪琪不自覺地向后退了一步,握著紙的指尖,微微顫抖。
此時此刻,她并不清楚自己內(nèi)心的感受。
知道真相的時候,有清醒的時候,有迷茫的時候,有不知道孩子究竟在哪里的時候,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卻沒有知道禹晨陽不是自己孩子時那股失落,來得更加猛烈!禹晨陽不是他的兒子!突然間,慕雪琪的唇角揚起了一陣苦笑。
經(jīng)過多次接觸之后,她已經(jīng)更加喜歡那個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