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的環(huán)節(jié)都進行完了,所有人依次上車以后,宋黎才看見沈萬清拎著一個急救包走了上來。
不會吧,這種看病都要算一下的世道,還真有人干急診這個行業(yè)?
沈萬清的眼神掠過宋黎,經(jīng)過她的時候,就好像兩個陌生人一樣。
他本來是不參與任何游歷的,這次來,全是受了沈硯的囑托,聽沈硯的語氣是,宋黎一點差錯都不能有。
“宋義方,所有游歷都是這么人心惶惶,這么壓抑的嗎?”
車子發(fā)動已經(jīng)一個多小時了,可是車里面的人,沒有一個人發(fā)出聲音,宋黎實在是覺得這安靜太詭異了,便湊近了宋義方,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輕輕地說道。
“我上一次出行的時候,不是這樣的?!?p> 上一次整車人都很興奮,歡歌笑語談不上,但是一整車人都其樂融融倒是真的。
這次的安靜簡直可以稱之為詭異。
不過——
這一次沈景和沈萬清這兩尊大佛出動,安靜才正常不過。
“那你知道我們下一站要去哪里嗎?”宋黎小心翼翼的開口。
“鄉(xiāng)巴佬就是鄉(xiāng)巴佬,問個問題都是畏畏縮縮的?!避庌@顰是在場唯一一個五星星運官,加上家族優(yōu)勢,無論是說話還是周身的氣質(zhì),無一不透露著一絲絲微妙的驕橫。
“顰姐姐,你可別這么說宋黎,鄉(xiāng)巴佬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關系當插班生啊。”烏雅見軒轅顰有意針對宋黎,立馬心甘情愿地湊上來做點火石了。
整個車子,因為宋黎,就變得熱鬧了起來。
軒轅顰地眼神上下掃視了烏雅一番,只不過是個連名牌也穿不起的冒牌貨而已,“你算什么東西,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烏雅的臉瞬間變了顏色,可憐兮兮的,“軒轅姐姐,我不是有意要這樣的。”
宋黎在心里偷笑,她可不是有意的,她只不過是故意討好地想要攀關系而已。
“連名牌也穿不起的鄉(xiāng)巴佬?!避庌@顰不吃這一套,說話直白而傷人。
烏雅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看到自己身上過時的名牌,臉上就變得一陣紅一陣青的。
“軒轅顰,你說話別太過分。”陳梓熙為人溫和,平常不會和人起真摯,但是看到烏雅可憐兮兮,欲哭無淚的樣子,便忍不住不開口了。
宋黎在心里默默地給烏雅點了一個贊,果然是正經(jīng)綠茶,高級地很。
“六星?就你也配跟我說這些話?”
陳梓熙白凈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點點紅暈,“可現(xiàn)在我們組成了一個游歷小隊,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應該這樣。”
軒轅顰懶得理他,就坐在自己的凳子上面左右翻看看自己新做的美甲。
“求星簽是個很嚴肅的過程,”沈景拍了拍手,對著車內(nèi)人說道。
宋黎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各類新奇的建筑抓住了她的眼球,整個車廂里面一共十四個人,拋去司機,她只認得宋義方,沈萬清,晉煙煙,烏雅和萬羅。
其余人是什么人,她一點也不好奇,比之這些,更讓她好奇的就是——剛剛經(jīng)過的那個玻璃構(gòu)筑物,應該算不得建筑物,那玩意兒看起來就不能夠住人。
在宋黎糾結(jié)構(gòu)筑物和建筑物的時候,車子猛然地剎住了——
沈景唰——得睜開眼,皺了皺眉頭,然后從車上走了下去。
沈景一下車,軒轅顰等人也都陸陸續(xù)續(xù)地往下走——
“宋黎,我也下去看看?!彼瘟x方見宋黎沒有半分要動的樣子,就同她這樣說,說完以后,看著宋黎似笑非笑的臉,又覺得自己這么做實在是不符合自己高貴冷艷的樣子,落荒而逃地下車了。
換做從前的自己,可能真的會去湊湊熱鬧,可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車子這么長時間的顛簸,還有早上那個復雜冗長的洗禮,她只覺得心身俱累。
此刻車子上面,就只剩下了沈萬清和宋黎。
沈萬清走向宋黎,坐下,“這是給你強身健體的藥,之后——沈硯說會來看你?!?p> 宋黎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白色小藥丸,瓶身上面什么標簽也沒有,看起來真像是什么虧身體的藥。
“這藥,也是沈硯叫你給我的?”今天早上宋黎還在家門口看到了沈硯的車,怎么那人不親自把這個藥給自己呢?
她心里面逐漸浮現(xiàn)出了兩個字。
害羞。
她嘆了口氣,可能是喜歡吧。
沈萬清把藥給了宋黎以后,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閉目養(yǎng)神,這些年,他真的很少坐這么大型的車了,只能說累人這兩個字。
藥丸有些甜滋滋的,在嘴里化開,沒有一點點苦味。
做好接受苦味的宋黎,一下子吃到這么甜甜蜜蜜的藥丸還有點不可思議。
吃了藥,她果真不再覺得頭暈眼花,四肢也漸漸地有了些力量,她不由得中肯地點點頭,果然是好藥,又不苦,藥效還這么快。
車里面的人還沒有回來,宋黎就拿著小藥瓶,對著里面一顆一顆的白色小藥丸,用眼神數(shù)來數(shù)去,一共二十顆小藥丸,還剩十九顆,數(shù)到第三遍十九的時候,宋義方就回來了,陸陸續(xù)續(xù)的人也都上車了,車子又慢慢地啟動。
“外面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宋黎沒有下車,但是不代表宋黎不八卦不好奇。
“這么好奇,你自己怎么不下去?”宋義方惡劣地開口,并且露出一個笑容。
她是不是對宋義方太好了,以至于宋義方總是不把她放在眼睛里面?
“啊!你!”宋義方用力扯開宋黎扯著自己大腿肌肉的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剛剛下車前明明還跟條咸魚一樣,嘴唇發(fā)白,怎么一會兒就變成了大力女魔王了。
“有個老太太碰瓷,說的一板一眼的,可嚇人了?!彼瘟x方假裝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宋黎嘴角抽搐,“繼續(xù)說——”
“看到我們車子前面的大佬了沒有,”宋義方眼神示意前面閉目養(yǎng)神的沈景,可惜宋黎那一塊是視覺盲區(qū),根本看不見前面是誰。
但是為了不影響宋義方的講故事體驗,只好假裝自己看見了,并且熱烈地點了點頭。
“......”看見宋黎配合的樣子,宋義方之前所裝出來的激動,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一抬頭看見隔壁的烏雅正看著他們兩個,“你和她說說。”
身為男人,怎么可以夸男人,想想就覺得奇怪,做起來就更加奇怪了,所以這種事情,不能做,不能做。
烏雅本不想說,但是——
說了可能能增加沈景的好感啊,試問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一個一心一意愛慕自己,崇拜自己的女人呢?
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你沒看見,沈景學長當時可帥了,一下去,一眼就瞧出那老太太心術(shù)不正,想要騙錢,他就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我們是欸歐尼斯學院出來游歷的學生,”
“第二句:我可以給您算算要去哪個地方,”
“第三句:要是我是東方學院的,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去殯儀館的路上了。”
宋黎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就這?也能被崇拜成這個樣子?她腦海里面突然浮現(xiàn)出沈硯的樣子,他遇到這樣的事情,大概是一臉微笑地吩咐底下人: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