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騎著摩托車載著我駛入市區(qū),然后在永樂公園門口停下。
附近沒有居民區(qū),只有不遠處有一座醫(yī)院,所以一到天黑,公園里就沒有什么人散步了。也正因為如此,這里成為了許多流浪者們過夜的理想地點。
公園里有衛(wèi)生間,還有可以供人飲水的自助飲水處,晚上也干燥涼爽,唯一的不足就是蚊蟲多了點。
漢斯帶我來到這里,也就是說他要尋找流浪者來吸食血液?感覺好像傳統(tǒng)吸血鬼電影里的反派角色。
“最近這里有些狀況。”
好像猜透了我的想法,漢斯主動說起來。
這是迄今為止?jié)h斯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有些狀況是指?”
“進去就知道了?!?p> 我和漢斯走進公園,不一會兒,就聽見前面?zhèn)鱽沓臭[的聲音,繼續(xù)往前走,吵鬧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原來是一伙兒人。
大概有五六個人,看起來都挺年輕,其中一個人正揮動一根棒球棒,將打算露宿在公園的流浪者們驅趕走。
難道這幾個年輕人要占用這里干什么嗎?的想法只維持了一瞬間,我就發(fā)現(xiàn),這些人驅趕著流浪者,僅僅是為了好玩。
在不斷揮舞的球棒威脅下,流浪者們抱著自己僅有的財產(chǎn)跌跌撞撞地跑開,其中一人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
拿著球棒的人走上前去,踢了地上的流浪漢一腳,接著大笑起來。跟著其他人也過來,對著流浪漢踢打起來。
被圍踢的流浪漢只得抱著頭,將身子縮成一團保護自己。
這時,拿著球棒的人好像覺得不過癮似的,揮起了球棒,朝著縮在地上的流浪漢砸去。
球棒砸在流浪漢的身上發(fā)出兩聲沉悶的聲音,流浪漢沒了動靜。
“草,這群混蛋?!?p> 我不禁罵出了聲。
漢斯拍了我的背一下,對我說出兩個字。
“上吧?!?p> 我給了漢斯一個“就等你這句”的眼神,然后一個箭步?jīng)_了出去。
其中一個年輕人看見了我,然后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接著其他人也轉向了我,拿著球棒的人把球棒扛在肩上,往前走了一步。
“你他媽誰?。俊?p> 拿著球棒的人出口成臟。
“我是你爹?!?p> 早就想用用看的臺詞,這回終于派上了用場。
“我爹?”對方哼了一聲,然后回頭看看同伴,一伙人大笑起來。接著又轉向我,惡狠狠地說,“我倒要看看誰是誰爹!”
說著,將空著的左手握住了球棒底端,同時身子像側后方微轉。
是要橫向揮棒的預備動作。
準確地讀出了對方的動作,要歸功于上午的觀察練習。
不要慌張,仔細觀察。
對方身體的扭轉,手臂抬起的角度,以及目光所至。
我的眼前閃過一道弧線,那是對方的球棒在半空中的運動軌跡,將要擊中的目標是我的左臂。
這是我預測出的軌跡。
幾乎在對方揮出球棒的同時,我向后移動了一小步的距離。
球棒從我胸前擦過,臉上甚至能感受到帶起來的氣流。
拿球棒的人沒料到自己會揮了個空,球棒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震得脫了手。
“哈哈哈……”
圍觀的同伙有人笑出了聲。
“有他媽什么好笑的?!?p> 笑聲戛然而止,顯然其他人都挺怕這個拿球棒的。
從地上撿起球棒,罵了一句“草”,發(fā)怒似的朝我連續(xù)揮起了球棒。
當然沒有一下能擊中我。
觀察并預測對方的動作軌跡,然后以微小的動作避開。
上午的練習成果,現(xiàn)在漸漸體現(xiàn)出來。
“媽的,都別光看著,一塊兒上!”
拿球棒的人氣急敗壞地一聲令下,其余五個人立馬圍了過來。
“我看你他媽再給我躲一個!”
這回是面對六個人的圍攻。
我繼續(xù)運用觀察再預測攻擊軌跡的方法躲閃。
與剛剛只有一個對手不同,六個人的攻擊先后而至,幾乎要在閃避一個人的攻擊的同時就要觀察另一個人的動作并預測,然后再閃避,幾乎沒有喘息的時間。
主要躲閃球棒的攻擊,其間有幾次被其他人的拳頭擊中,但對于亡靈的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如果換作對手是食尸鬼甚至吸血鬼的話,被擊中一次可能就有大麻煩。
看來還要更多地練習才行。
不過我不打算跟這伙人繼續(xù)耗下去了,而且漢斯帶我來這里肯定也不是為了讓我進行這種低水平的實戰(zhàn)練習。
在以側身躲過從鼻子前擦過的球棒的同時,我朝著拿球棒的人的下巴擊出一拳。
亡靈的力量對于普通人,足以一擊擊暈。
拿球棒的人身體先是往空中飛起,然后重重落在地上,暈了過去。
其他的人看到老大被一下打暈,立刻四散著逃走了。
“真是垃圾?!?p> 我小聲罵了一句。
變得空蕩蕩的公園,只有地上躺著的流浪漢和被我打暈的家伙。
我走到趴倒在地上的流浪漢跟前,將他翻了過來。
流浪漢帶著一個毛線帽子,穿著一身沾滿污跡的運動服,腳上的拖鞋也掉了一只。
從帽子下方,有血流出來。
一定是被剛才的混蛋用棒球棒打中了頭。
不過好在還有呼吸。
為了檢查一下傷勢,我摘下了流浪漢的帽子。
一頭長發(fā)傾瀉下來。
難道是個女的?
我用手擦掉流浪漢臉上沾的泥土,果然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孔。
是個女的,而且年紀還很小。
這樣的年紀應該很容易找到工作,怎么就成了流浪者呢?
“看來是一個受害者?!?p> 漢斯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后響起。
“受害者?”
這不是當然的嗎?頭部遭受了重擊,不知道還有沒有的救。
“我說的受害,是指某種毒榀的受害者?!?p> 漢斯一邊說,一邊在我旁邊蹲下來,檢查著女子太陽穴處的傷口。
“最近有傳言,在這一帶專門有人向年輕人販賣新型毒榀,而且這種毒榀很隱蔽,通常的醫(yī)療檢測是無法檢測出來的。如果不及時阻止的話,恐怕很快會在整座城市里流行?!?p> “新型毒榀,應該不是那么好制造的吧,而且還無法檢測?!?p> “如果我的懷疑沒有錯的話,現(xiàn)在就來驗證?!?p> 漢斯說著褪下流浪女孩運動服的領子,露出脖子,然后將嘴湊了上去。
“等一下,漢斯大哥!”
漢斯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xù)吸食女孩的血液。
而且隨著漢斯的吸食,女孩太陽穴的傷口逐漸愈合,最后消失不見。
吸完血的漢斯抬起頭,深呼吸著,兩個牙上還沾著女孩的血液。
“漢斯大哥,把她變成吸血鬼了嗎?”
我看著女孩愈合的傷口問。
漢斯用手撫去嘴角的血跡說:“并沒有,我只是把她體內的毒吸出來,順便用我的血治療了她的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