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錦棠已經(jīng)過來,流螢自是嚇得不輕,跪倒在她面前,連聲道:“主子,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p> 蘇錦棠皺皺眉,薄唇輕啟道:“流螢,人贓俱獲,你還說什么冤枉?上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吧?”
“不是奴婢啊,主子,奴婢只是想再檢查一遍這手串是否有問題,哪敢動別的心思?!绷魑炚f著都要哭出來了,從口袋取出珊瑚手串雙手捧著送交給蘇錦棠。
蘇錦棠身后的月見卻看不下去了,斥責(zé)道:“你還敢說不是你,我故意裝睡就是為了引你上鉤,你分明就是想要陷害咱們主子!”
聽到這話,流螢便用手指著月見,對著蘇錦棠大聲道:“主子您都聽到了吧,她故意裝睡,奴婢心疼她辛苦,她卻如此對待奴婢!”
“行了,小聲點(diǎn)?!碧K錦棠道,“這般大聲喧嘩是生怕全東宮上下沒人知道嗎?”
月見和鳶兒扶著蘇錦棠坐到主位上,蘇錦棠瞧著跪倒在地的流螢,心中也有些許不忍,道:“流螢,你好好說,這事是不是你干的,若坦誠交代,我自不會太為難你?!?p> 流螢依舊一口咬定:“主子,不是奴婢做的,是鳶兒,她貧苦出身小家子氣,定是沒見過這般好東西,才將手串毀壞。”
“你別冤枉人,主子救我給了我活路,我怎敢對主子有二心?!”鳶兒也急了,斥責(zé)流螢道。
面對流螢的這一套說辭,蘇錦棠自然是不信的,見流螢反過來潑臟水給鳶兒,忍不住發(fā)怒道:“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不肯招?鳶兒是我救下的,對我處處盡心盡力,倒是你,勾心斗角,暗中算計(jì),可還有些丫鬟的樣子?”
見被她似乎說中了心事,流螢抬起滿是淚水的面龐,口氣中儼然多了幾分憤恨:“沒錯,是我做的。自打滄國圣上將我賜給您,我可曾過幾天好日子?我本是滄國后宮的大宮女,沒幾年便可出宮回家了,卻跟著您來到這泱國,處處遭人冷眼,更不知幾時才能回家!”
望著流螢氣極敗壞的樣子,蘇錦棠一時也哽住說不上話來,在這偌大的東宮,個個都冷眼看她,她手底下的宮女也被人欺負(fù)。
“主子,我盡心侍奉您,您卻專寵月見,只因她是從小伺候您的貼身丫鬟,這我便不計(jì)較什么,那鳶兒呢?她也只是個來路不明的丫鬟,您便將她留在身邊,那我在您這里,是不是一點(diǎn)地位都全無了。”流螢說著,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緊了蘇錦棠,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若說對待手底下幾個丫鬟,蘇錦棠自問一碗水端得平,但流螢這般暗中算計(jì)之舉也著實(shí)令她寒心,她開口道:“你這般愛算計(jì)他人,我如何放心你還留在我身邊?你不是很想回家嗎?那從今日起,你便自己走吧?!?p> 這話一出口,流螢嚇得徹底怕了,再次跪倒在地道:“主子,不要趕奴婢走,奴婢知錯了,奴婢真的知錯了!”
“月見,去喚小福子,將她帶走,鳶兒,你去她房中將她的衣物收拾妥當(dāng),讓她帶走?!碧K錦棠吩咐道。
月見和鳶兒應(yīng)聲,便福了福身,下去了。
流螢已是淚流滿面,道:“主子,我自問對您盡心盡力,您怎要這樣待我……”
“若是沒有今日之事,我恐怕永遠(yuǎn)不知你竟是這種人,我自認(rèn)也待你不薄,叫月見處處讓著你,沒想到你竟生出這種心思來?!碧K錦棠失望地道。
見小福子已經(jīng)在門口候著,鳶兒也提著收拾妥當(dāng)?shù)陌Y在門前等候,蘇錦棠道:“你走吧,日后好自為之?!?p> 流螢哭著,再說不出一句話來,就這樣,被帶離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