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隱約覺得不妥,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
“月見,鳶兒,咱們?nèi)ズ完验w。”
——
和暄閣。
蘇錦棠行至門外,透過薄如蟬翼的紗窗,已然看到那屋里已然坐了一個(gè)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秦淵。
她不急著進(jìn)去,靜靜立在窗外查看情況,眼瞧著煙兒端了一盞茶奉上,便知秦淵也剛到不久。
“跪下?!睌S地有聲。
煙兒嚇得趕忙跪在地上,原本瘦削的身形微微發(fā)抖。
秦淵瞧了眼不遠(yuǎn)處榻上的顧云裳,眼底一片令人難以揣摩的神色,開口道:“煙兒,你近日可有去御藥局領(lǐng)過川芎?”
聲音中透出的寒意讓跪在地上的煙兒更是噤若寒蟬,她的聲音也帶了些恐懼:“奴婢,奴婢……”
顧云裳坐在榻上,秀眉緊蹙,緩緩道:“你只管說與太子聽便是?!?p> “奴婢,去過……”
秦淵放下茶杯,眼中分明是肅殺的寒意,語氣冰冷:“我查過御藥局的記檔,太子妃平時(shí)所用藥物里,并無川芎。”
這話讓顧云裳也是一愣,不禁懷疑起這個(gè)隨身伺候多年的丫鬟來。
煙兒嚇得聲音里已然帶了哭腔:“太子殿下,奴婢,奴婢只是一時(shí)糊涂,求太子殿下饒恕,求太子殿下饒??!”
秦淵抿起薄唇,目光灼灼地盯著地上的煙兒,道:“如此說來,是你要利用川芎,加害余夫人?”
蘇錦棠明顯看到,榻上的顧云裳先是一愣,隨即身體微微顫抖著,幾次欲開口說話都是硬生生咽了回去。
“奴婢,奴婢……是,是奴婢做的!”煙兒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去看秦淵。
聞言,顧云裳也是震驚,干澀的嘴唇費(fèi)力地張開:“煙兒,你……”
見顧云裳這樣氣得不行,又是臥病在床,秦淵自然也不好苛責(zé)顧云裳教導(dǎo)奴婢的不周。
便質(zhì)問煙兒道:“那你為何要這樣做?”
窗外靜靜觀望的蘇錦棠此時(shí)心也快跳到嗓子眼了,她生怕煙兒說出什么太子妃指使之類的話,更怕秦淵對太子妃起疑心,無論如何,她是始終相信,太子妃不是那樣的人。
“奴婢是自作主張要這樣做的,與太子妃無關(guān)。奴婢看見余夫人受寵,太子妃又病著,奴婢替太子妃氣不過,這才去領(lǐng)了川芎,放到余夫人的坐胎藥里?!睙焹赫f話之時(shí),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往下掉,說辭卻嚴(yán)絲合縫,讓人很易信服。
只是,這個(gè)借口在蘇錦棠聽來,卻難以相信,顧云裳不止一次在她面前夸過煙兒的好,說煙兒穩(wěn)重細(xì)致,斷斷不會這樣莽撞。
“煙兒,你怎可生出這種歹毒的心思……”顧云裳費(fèi)力地從榻上下來,連站起都費(fèi)力的人,此刻看著煙兒,眼里一片失望。
煙兒哭得泣不成聲,朝著顧云裳的方向不停地磕頭,哽咽道:“太子妃,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拖累了您……”
蘇錦棠聽不下去了,直接闖進(jìn)屋里,對著秦淵便道:“太子殿下,妾身常聽太子妃說起煙兒的穩(wěn)重大方,她也知道其中利害關(guān)系,定不會做出有損太子妃清譽(yù)的事情,妾身以為,煙兒背后定是有人指使?!?p> 秦淵見她突然到訪明顯有些訝異,料到她也在門外偷聽許久,也不追究罪責(zé),只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