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早膳,蘇錦棠只覺得撐得厲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便索性半靠在檐下,看著滿園的蝴蝶紛飛。
咱們的太子爺秦淵呢,靜靜坐在一旁守著他的寶貝棠兒,像是怕她丟了似的,還美名其曰,生怕她再犯病會無人照料。
他也說不清自己究竟什么想法,從前覺得這個異國女子蘇側(cè)妃膽子大,也并不順從他,時常拿她逗著玩,她還會象征性地報復(fù)他,可昨晚見了她乖順的模樣,他愈發(fā)喜歡與她待在一起了,猜著她到底還有哪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棠兒,昨日你去了何處,怎么淋成那樣?!鼻販Y出聲問道。
蘇錦棠平靜道:“聽聞城郊有位張神醫(yī),去拜訪了一下,后天請他來給太子妃診病?!?p> 秦淵欣賞地道:“我的棠兒真是善良?!?p> 蘇錦棠才不吃他這一套,雖說她嫁來東宮已有好幾個月,也已與他有過夫妻之實,可他這樣過于明顯地黏著她仍讓她渾身不自在。
顧云裳還病著,她早已將顧云裳當(dāng)成親姐姐一般,雖說是侍奉同一個男人,但顧云裳病重她卻爭寵,她也做不到。
常青公公從外邊進來,走到秦淵身邊便小聲道:“太子,江側(cè)妃請您晌午去云唳閣用午膳?!?p> 秦淵沒有言語,蘇錦棠倒高興了,她巴不得秦淵早點離開榭月軒,在這兒像審視犯人似的,叫她委實難受。
蘇錦棠一臉笑意道:“既然姐姐請?zhí)拥钕氯?,太子殿下還是不要掃了姐姐的興好?!?p> 秦淵一回頭,看她笑得自然,便料到這指定是吃醋了,故意說反話激他走呢,既然這樣,那他還偏不走了。
“棠兒就那么希望我去陪江側(cè)妃?”秦淵淺淺一笑,嘴角浮現(xiàn)出好看的弧度。
蘇錦棠正要順著他的話回答,忽地感到鼻子里一陣暖流,她伸手去撫,來不及反應(yīng),幾滴鮮血便滴在了她的皓腕上。
“主子怎么流鼻血了?!”
月見和孫嬤嬤嚇得立刻擁了上來,丫鬟太監(jiān)們打水的打水,拿帕子的拿帕子,榭月軒頓時亂作一團。
慌亂中,秦淵站起身來,托著蘇錦棠的頭部,皺著眉頭,用帕子輕輕給她擦拭,眼神示意常青趕快去請?zhí)t(yī),奴才們瞧見太子都親自上手了,也沒有幾個敢靠近的,便都靜靜立在一旁,換水,洗帕子。
蘇錦棠被他這樣扶著,心里也有些微妙,按理來說,妻妾在太子面前流鼻血,這是極不體面的事情,是出丑,傳出去恐要遭人恥笑的,秦淵卻也不嫌棄,還親自幫她擦拭,這難道就是,偏愛?
所幸并不嚴重,秦淵用冷帕子敷在她額頭上,一會便止住了血,常青也帶了太醫(yī)。
那太醫(yī)看了一圈,便道:“蘇側(cè)妃這是進補得過多,導(dǎo)致上火?!?p> 這話一出,滿屋子的人皆是想笑不敢笑,蘇錦棠早上起來便喝了三碗燕窩粥,那煮粥的燕窩都是上好的滋補佳品,連喝三碗,不上火才怪。
太醫(yī)走后,秦淵輕點了一下蘇錦棠的鼻尖,寵溺道:“看你以后敢不敢亂吃了?!?p> 蘇錦棠吃了虧,心中自是不服氣,但也沒想到秦淵竟對她這樣寵愛,一上午見了她兩次丑態(tài)也沒走。
“常青,告訴江側(cè)妃,我今日便不去云唳閣了,在此處陪棠兒。”
聽到這句話時,蘇錦棠仿佛感到頭頂?shù)奶炜斩己诹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