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的當(dāng)代家主,林崇年,23歲繼承前任家主的虎符,開始掌管諾大的林家,準(zhǔn)確地說,是開始掌管名為“林家”的帝國第17邊疆軍。但他和他那些沾親帶故的邊疆軍體系表親們不同,上任之后非但沒有重整指揮體系,更是連補(bǔ)給分配都延續(xù)了上一代家主的安排,就好像他是上一代家主的親兒子一樣,順從著父親的囑托,恭敬地對待著每一位上代家主留下來的老部下。
然后,在他25歲的時候,當(dāng)叛軍,不,當(dāng)他的林家親衛(wèi),來為他人生最后一段路保駕護(hù)航的時候。暴虐的氣息籠罩了整個林府,林崇年手里端著一個厚厚的賬本,照著上邊的名字,捏碎了一個又一個人頭。
事后,就再也沒人傳什么林崇年得位不正的流言蜚語了,畢竟這么想的,不是燒成了灰,就是已經(jīng)臣服在林家家主登天的修為之下。
林家的宅邸中,木質(zhì)的房屋被接連的火球點燃,金屬的怪物狂笑著,追逐著驚慌的人群,人群中個別想要奮起反抗的,也迅速被怪物們圍攻致死。
“大勢已去,哈哈哈哈哈”,林崇年坐在府中最高的觀景樓上,俯瞰著諾大的府邸燃起熊熊火焰,無數(shù)家眷在其中倉皇逃生。身后,一群人頷首低眉,在一旁靜待著,但其中,有幾個神色緊張,不住地將視線瞄向窗外。
“大爺爺,還請您出馬呀,再這么下去,林府就完了!”,在林崇年身后,一個年輕的身影跪在地上,滿臉懇求之色。林崇年不置可否地?fù)u了搖頭,然后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林府的防備不是你們要做么,那出了事,也自然當(dāng)歸你們管呀?!?,林崇年向后一笑,揮了揮手,兩側(cè)閃出來幾個人把那個年輕人架了出去。
一陣沉默,一個中年人站了出來,拱手道:“當(dāng)家的,小輩們確有疏忽,理當(dāng)重罰。但這府邸咱們林家世代經(jīng)營,就這么燒了,列祖列宗們恐怕會不高興吧?”。
林崇年聽后哈哈大笑起來,他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自己的晚輩,眼中譏諷之色溢于言表。
“呦,你們還真把我當(dāng)作是林家家主呀。從我23歲過了龍虎門,繼承林家虎符,這么些年我怎么就沒感覺到呢?”,林崇年甩甩袖子,左右看了看。
“這里姓林的都聽清楚,林家,不只是姓林。有些事情心里都有點數(shù),再整這些狗屁的事情,我把你們連著你們那幫不成器的子嗣一起剁了喂狗?!?。
說罷,揮手招呼了眾人,向樓下走去。幾個方才想要發(fā)作的,此時已經(jīng)渾身濕透癱坐在地上。一行人走過他們身邊時,都是冷眼一掃,便輕蔑地離開。
“將軍,是屬下失職,這些在府中引發(fā)騷亂的怪物我們還沒有查清來源?!?,一個中年人快步跟上林崇年的步伐,低頭道。
林崇年輕輕搖頭,“無妨,它們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保f著,將一件件家主的華服脫下,露出結(jié)實的臂膀。
“林家軍可否隨我一戰(zhàn)?”,他看著眼前肆虐的火海,猛喝一聲。身后的眾人身上猛地爆發(fā)出一陣筋肉拉扯的聲音,“諾?!?。
“所以我讓你們慢著點嘛?!?,高文側(cè)頭看看旁邊的林家三兄弟,不住地把食袋里的點心往自己嘴里塞。
“一個邊疆軍的駐地,怎么可能被一鍋端呀。”,高文輕笑著搖搖頭,然后閃爍著淡藍(lán)符文的眼睛望向林府的東南角,“就是,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讓林老將軍看到地好?!?。
“將軍,這些東西好像可以寄生于人的血肉之上!”,一名校官揮拳將自己的四姨太打翻在地,準(zhǔn)確地說,是掛著他四姨太面皮的金屬怪物,那怪物被打翻在地后,試圖掙扎著站立起來,但方才胸口遭受的重?fù)敉瑫r擊斷了她的脊椎,只能在地上蠕動著。
林崇年看看身旁這些被打斷了脊柱、掐斷了脖子,卻依舊在地上張牙舞爪,想要靠爪子攻擊的怪物,不由地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這玩意當(dāng)作兵源也不是不行欸,雖然丑了點,但還挺皮實的?!薄?p> 高文一路上帶著程家三兄弟在林府中穿行,越是跟著高文走,三人便越是心驚,他們一路上,竟然沒有正面碰到任何一個林府的人,或是任何一只怪物,不是這片區(qū)域沒有人,而是都被最前面那個人避過了,就像是開了天眼一樣。三人緊跟在高文身后,心中對高文所說的“戈雅第三型邊疆自律裝甲”的疑惑,也壓了下去。
四人轉(zhuǎn)過街角,一陣罡風(fēng)撲面而來,程家三人連忙抬臂遮擋面部,從雙臂的縫隙中,程家的老大看見一個令人發(fā)怵的場面。
一群群的金屬怪物逐漸圍坐在一起,它們統(tǒng)一朝向著中心一只體型較小的金屬怪物,所有的怪物,將頭部低下,金屬的外殼張開,一個個尚在蠕動的大腦呈現(xiàn)在中心那只怪物面前。只見中心那只怪物似是挑剔的貴家大小姐一般,環(huán)視一圈,才選中一個禮物,伸出鐵鞭似的長舌將之卷起送入口中。
最里環(huán)的怪物被挑選完后,便會和外環(huán)的交換位置,一個又一個禮物被進(jìn)貢給最中心的那只,每次吞噬,那只中心的怪物便會抖一抖身上的鱗片,身上的金屬光澤也越發(fā)明亮。
“那,那是什么!”,程家三人即便見過些市面,那也是在人的范疇內(nèi),他們一齊看向高文。
“呃,那玩意就是金屬精魂,就類似于蟻后啦?!?,高文細(xì)心地把食袋收好,然后仔細(xì)打量起看向這邊的一群怪物。
“所以我建議你們仨跑遠(yuǎn)點好,畢竟,對人的那套可不太適用于對付這些東西呀?!?,說罷,高文從從后腰抽出一個手柄,嗯,一個手柄,一個金屬質(zhì)地的手柄,沒有預(yù)想中的鋒刃,也沒有預(yù)想中的錘面。
程家三人見狀,掏出短刀、指虎等兵器遞上來。高文搖搖頭,然后猛地一下將手柄插入地面,只見紅色的絲線從手柄與地面接觸的一端開始向外擴(kuò)張,不一會便凝聚成了一個半米長,兩掌寬的長方形平面。高文反手握住手柄,然后開始向上發(fā)力,只見隨著那手柄上移,地面被紅色絲線籠罩的地方也被拽了上來,先是青石的地磚,然后是土層,土層之下是植被的根須,再之后是地下的巖石。
當(dāng)高文將手柄朝向蠢蠢欲動的怪物們時,一個長約四米的地層切面遙遙指向那只最中間的怪物。高文咧嘴一笑:“不介意我回收你一下吧?”,說著,便將這似劍似刀的東西掄圓,向著怪物群沖去。
同時,怪物們也猛地沖向高文。程家三人見狀,急忙跳上旁邊的樓宇,看著那個并不壯碩的背影和怪物們撞在一起。
沒有預(yù)想中的猛烈撞擊,那柄混雜著土壤、氣根、石塊和地底昆蟲的巨刃頃刻間被怪物浪潮擊碎,高文本人也淹沒在洶涌的金屬中。
“。。?!保嗣婷嫦嘤U,老三遲疑道:“大佬掛了?”。
程家的老大抬手就是一巴掌,拍的老三后腦勺“bang”的一聲,“你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大佬要是掛了,咱們都得給它們喂娘。”。
老二看看樓底下幾個逐漸開始把視線轉(zhuǎn)到樓臺上的目光,趕緊拍了拍兩人,“你們動作別那么大,它們看過來了?!?。
就在三人尋思著怎么跑路的時候,擠作一團(tuán)的金屬怪物猛地發(fā)出凄厲的嚎叫,一個人影從中飛起,落到另一側(cè)的樓上。平地上的怪物,身上隱約浮現(xiàn)出紅色的線條,然后就像是正在經(jīng)歷酷刑一樣,在地上打滾嘶吼起來。
高文沒有管對面那三個不靠譜的家伙,他握緊手柄,眼睛直直瞪著那個依舊端莊地坐在原地的怪物。
“我打賭它現(xiàn)在雖然端莊如此,心智里一定慌亂如狗?!?,高文笑了笑,眼鏡視野里,一個“(^o^)”浮現(xiàn)出來。
高文一跺腳,向著中心的那只沖去。那個怪物看著高文沖來,向著面前倒地哀嚎的同類怒吼了兩聲,但一眾凄厲的嘶吼蓋過了它的聲音,少數(shù)想向它靠攏的,也掙扎兩下再度摔倒在地上。
見狀,這只金屬怪物抖了抖,然后一個箭步向著反方向跑去,可沒跑兩步,就被一只發(fā)紅的手掌擒住脖子,從后面拎了起來。
高文見來人,急忙剎住車,躬身,行禮。
“林將軍?!?p> 后面趕上來的程家三人,見狀也趕忙低下頭行禮。
林崇年看著手里瑟瑟發(fā)抖的怪物,再看看遠(yuǎn)處那個躬身的人影。隨手把怪物遞給后邊跟上來的人,然后走上前去。
“你是誰,從哪來,到哪去?”,林崇年開口,然后看著那個嘴角抽搐的面孔,笑了笑,“這套蠢蛋問題我就不問了,臨江局那幫吃屎的玩意,天天竟整這幺蛾子。”
高文調(diào)整了一下面部表情,然后黑著臉看向這位在“前線”治兵幾十年的邊疆老資格。
“這老頭是要搞我吧?這又是誰要搞我???”
林崇年看著高文逐漸變黑的臉,笑意更甚。他湊近了些,悄聲道:“老年人年紀(jì)大了,總有些小愛好,這金屬精魂給我,我就不按劇本搞你?!?p> “你們現(xiàn)在搞我都有劇本了???”。
不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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