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事源
三日后,武通郡古倉山以北。
“哥,這么晚了,萬一挖出來個什么東西……要不我們明天再來吧?”
一個穿著粗布黑衣的男子正一臉慌張地對現(xiàn)在一旁正拿著鐵鍬一個勁地跺一塊被磨得沒有樣子的石碑的男子說道。
“這有什么,哥以前還碰到過比這里還黑的。”拿鐵鍬的小甲直起腰看了一眼身后的小乙,拍拍胸脯道:“有哥在你別怕!”
說完便繼續(xù)挖著碑后面黏濕的泥土。
“可是……這么晚了,我娘還等我呢……”小乙皺著眉頭東想西想了一圈后說道。
“哎呀!”小甲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將鐵鍬往地上一插,叉著腰道:“我說你怎么這么沒出息?你不想娶媳婦了?阿茶可等不了你個臭小子!”
一聽到隔壁阿茶,小乙的表情變了變,杵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抬頭道:“不行,不能讓二狗子得逞,我得掙錢!”
說罷,直接拿起鐵鍬,自己動手來挖,小乙本就生得五大三粗,比小甲壯多了,力氣也是出了奇的大,速度當(dāng)然也比小甲快多了。
“當(dāng)”,最后一鍬下去,便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同時兩個人都面露喜色,小甲激動的說道:“挖到了!”
“哥,我挖到了!”小乙的速度更快了。
只見鐵鍬挖過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一張長三尺寬三尺的石板,石板的中間有一個巴掌大的圓形按鈕,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上面刻著一把彎弓,小甲顫顫巍巍地觸動按鈕。
隨后轟隆隆一聲悶響,石板竟然就收進(jìn)了土里,露出同樣大小的方形洞口。
從里面散發(fā)出出一股腐朽刺激的臭味和伴隨著潮濕的森森寒意,看向里面,深冬的夜晚寒意本就襲人,再加上洞里散發(fā)出來的死亡腐朽氣息,還有那深不見底的漆黑。
兩人不約而同地都打了個寒戰(zhàn),尤其是小乙,不住地咽著唾沫往后退。
“哥,有……有些黑……”
此時的小甲似乎也有些發(fā)怵了,咽了咽口水道:“走,下去看看?!?p> 說著在小乙的注視下從包里拿出繩索,套在一顆看起來比較結(jié)實(shí)的老槐樹上,隨后將剩下的繩子扔進(jìn)伸手不見五指的洞里。
“下去!”
“我……我不敢……我……”
“孬貨!哥先下!”說完,壯膽似的熱了熱身,隨后便順著繩子下了洞。
好半晌,外面的小乙著急得來回跺腳,但還是沒有勇氣再向洞里看一眼,生怕突然冒出來個什么恐怖的東西。
“喂!”
突然,洞里穿出一聲小甲的喊聲,聲音悠遠(yuǎn)空靈,從而能看出這個洞非常聲。
回聲游蕩,小甲又喊出了第二聲:“老二!咱們哥倆這次要發(fā)達(dá)了呀,這里比想象中還大!你快點(diǎn)下來!”
聽到自己的哥哥不光平安無事而且語氣興奮,小乙瞬間壯了膽子,絲毫沒有猶豫得抓住繩子進(jìn)了洞。
“哥,我下來了!”
“……”
小乙的回聲都被黑暗吞噬了,卻沒有聽見小甲回話。
“哥?”
“……”
一連喊了兩聲,均沒人回應(yīng),小乙明顯有些慌了,但金錢的誘惑使他繼續(xù)往下降。
只是,他哪里知道,這漆黑空洞的底部在小甲喊完那句以后會現(xiàn)什么恐怖的東西。
“哥!你聽到了嗎!回句話!”
“……”
洞底似乎有淅淅索索的雜音,突然,死寂中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啊————”
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痛苦,正是小甲的。
聽到慘叫聲,小乙是終于崩潰了,眼看自己快要到洞底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腳下有東西在蠕動。
現(xiàn)在救人恐怕是遲了,小乙驚恐地以最快的速度順著繩子往上爬,慌忙只中,不知是被什么東西劃破了丟了鞋子的那只腳,他也不敢回頭,屁滾尿流的爬出洞口。
出來后里面的慘叫聲在沒有響起了,小乙不顧一切的逃離了。
每跑出一步腳下被劃破的地方便留下一個血紅的腳印。
小乙被嚇壞了,用盡全力奔向了家的方向,直至體力不支,失去知覺倒地。
身后被踩過的血腳印竟變成了暗黑色的血濃……
第二天,歸一門
“快點(diǎn)收拾,再過兩天便過年了,這可是門主夫人來的第一個新年,必須處處周到了!”
茗淑穿著件粉紅色襖子,正滿面笑容地指揮這下人打擾歸一門。
為了過這個年,茗淑可謂是嘔心瀝血,勞心勞肺,把歸一門從里到外,該洗的洗該擦的擦,就連拐角處栓著藏獒的大鐵釘子上的污垢也給擦拭的干干凈凈。
“茗淑,你這幾天累壞了吧?”一旁穿著青襖的宋回,一臉諂媚地瞧著來回忙碌的茗淑。
“不累!”茗淑指了指因?yàn)椴亻崤赃叺囊黄l(fā)黃枯木草皮,對一個年紀(jì)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女孩子說道:“你,去把那里的草拔了,看起來怪別扭的!”
姑娘明顯有些怕那只齜牙咧嘴,看起來足足有一個成年人一樣大的藏獒,往后縮了縮,不敢出聲。
“怎么?不想去?”
“不是……我……我害怕……”
“害怕也得去!你來歸一門就是為了做這些的。”茗淑的語氣很是溫柔,這般話聽在耳朵里就好像是苦口婆心的勸說一樣。
“我……”
瞧著藏獒嘴角垂下一尺長的口水,還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低吼,小姑娘害怕極了,眼里迅速布滿了霧氣。
“行了!別難為她了!”突然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女聲響起,眾人一度變了變臉色,紛紛轉(zhuǎn)頭過去行禮。
“夫人!”
來的人正是岑牧,成婚這幾天以來,岑牧為了給自己樹立威信,通常會在外人的面前表現(xiàn)得冷若冰霜的,令下人們都不敢接近。
不過,這幫人現(xiàn)在能這般尊敬她,還要拜與扶智林給她的那兩塊玉,也就是說,她是扶家認(rèn)定的媳婦,得罪她肯定沒什么好果子吃。
“東恩……”岑牧不緊不慢地走到了茗淑面前,卻是沖那個滿臉慌張的小姑娘說道:“別躲了!”
看到岑牧,東恩才緩緩得將頭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