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傳染病
“你只管做你的事?!眮喆T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雖然總是忤逆自己,但他兒子身上有他沒有的珍貴品質(zhì)。
那就是善良,但這也是他的弱點,江山有他替兒子打,可以后他沒了,那又有誰來守護(hù)自己這個缺心眼的兒子呢?
“是……”黑衣人的速度極快,一眨眼便出了長二百米的赤炎殿。
偌大的赤炎殿便只省下亞碩一個人,老頭癡癡地坐到了寬椅上,眼神飄忽。
耳旁還縈繞著亞丞的那句話:‘您與扶叔叔當(dāng)年同甘共苦,為何如今走到了這一步?’
“為何走到了這一步?”亞碩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臉上的迷茫之色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憤恨,桌子上的那只手也捏得咯咯作響,他憤怒的說道:“扶智勛!是你背叛我!是你害死了阿寧!我要讓你死不瞑目!讓你斷子絕孫!”
憤怒的回音在大殿就狠狠地回蕩了好幾個來回,最后慢慢消退,但恨意卻越來越弄了。
“阿寧,你看到了嗎?我早就說過扶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說這句話時亞碩是有些奔潰的,一整張臉陷進(jìn)雙掌之中,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嗚咽道:“你為什么信他不信我?”
“門主!”
正沉浸在悲傷中的亞碩被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到了,他迅速收拾好情緒,抬起頭來淡淡得問道:“怎么了?”
“門……門外有一個大夫求見……”來的人是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年輕人,大概三十歲的樣子,看到自己主子的眼淚后瞬間驚慌失措,連忙低下了頭用來掩飾情緒,但一開口,那斷斷續(xù)續(xù)的需要還是出賣了他。
要知道他們的門主一生鐵衣戎馬,就算是被人打斷一條手臂都不會落一滴眼淚,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居然偷偷落淚,最要命的還被他看到了,一個一輩子都要面子的人,很有可能因為這件事而殺他滅口。
但亞碩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一臉鄙夷的說道:“什么鄉(xiāng)村野夫見本座都要問過我嗎?你們這群人是用來吃干飯的嗎?”
灰衣人聽得身體震了一震,隨后才顫顫巍巍地道出了緣由:“他說……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像您說……”
“什么重要的事,非得說給我親自聽?怎么過來送死么?”大殿之內(nèi),雄厚的聲音不怒自威。
嚇得那灰衣人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臉上的汗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外滲,嘴里哆嗦著才勉強(qiáng)說出后面的話來:“他……他說古倉山那邊出現(xiàn)了傳……傳染病……”
“傳染???”傳染病可不是一般的小疾小病,亞碩聽完眼神突然一凌,臉上的戾氣緩和了幾分,嚴(yán)肅地問道:“把他給我?guī)蟻?!?p> “是。”灰衣人離開了。
“傳染病嗎?”亞碩起身來回踱著步,突然眼中發(fā)出一絲狠意,不知是想飯來什么,他突然亮著眼睛笑了起來,拍著手興奮地道:“傳染病?哈哈!好一個傳染病?。≌媸菬狒[??!”
不一會,那個老大夫便被兩個人推搡進(jìn)了大殿,大殿的巍峨莊重使得他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門主,就是他?!被蛟S是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灰衣人身上的緊張氣息收斂掉許多。
“嗯?!眮喆T坐在上位上,瞇著眼睛緊盯那個跪在門口滿臉緊張的老大夫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門主,小的……小的叫張川,是武通郡的一個小大夫……今日有個老太婆來找我……”老大夫話還沒說完便感覺身后一沉,有人將自己粗魯?shù)匕丛诹说厣?,他那一身老骨頭瞬間疼痛不堪,卻不敢說什么。
“門主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那灰衣人將剛才自己受的壓力全部壓縮成了怒意,對被按在地上的張川說道。
“讓他說?!贝蟮顏喆T的聲音幽幽響起。
那灰衣人怕自己再觸什么霉頭便立刻住嘴,蔫頭耷腦地退到了一邊。
老大夫見沒人阻攔自己了,便起身繼續(xù)道:“那個老太婆說他兒子生病了叫小的去看看,小的便跟去了古倉山腳下的王家村,結(jié)果,小的便發(fā)現(xiàn)那老太婆居然也染上了那個病,她家兒子全身潰爛流血膿,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肉,小的去的時候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門主,還請您救救我們武通縣啊?!?p> “潰爛流膿?”亞碩斜眼思考了一下問道:“你確定是傳染?。俊?p> “小的行醫(yī)數(shù)十年,雖說從沒見過這么兇殘的病,但像這種病通常不會一次性出現(xiàn)在兩個不同年齡的人身上,那就只能證明這個會傳染,且傳染能力極強(qiáng),據(jù)小的猜測這病是由那血膿傳染給別人的……”老大夫自然不會傻到說自己也沾染上了那個血膿,說完便低下頭。
亞碩思考了一下,隨后露出一副溫和的笑容道:“哎呀,為了武通郡,你可得出一份力呀!”
“出……出力?”張川臉一僵,猛的抬走問道:“怎么出力?”
“那就麻煩張大夫了。”說完亞碩隨手一揮,那兩個壯漢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張川帶了下去。
無非就是確定病情且控制病情,作為醫(yī)著的他本就義不容辭,所以在被架著離開后他沒有太過慌張抗拒。
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到,等自己的居然會是那樣殘忍的結(jié)局,作為下一個被傳染著,等待他的……
“你!”
張川被帶走后,亞碩突然想到自己仿佛被人看到了不該看的,眼中的殺氣閃過,他抬起手臂指了指那個灰衣人道:“你方才,都看到什么了?”
感受到那股寒冷的眼神,灰衣人眼神瞬間呆滯了,他以為那件事就這么過去了,卻不料自己這個門主居然記仇到了這個份上,這是要殺了自己的眼神啊。
“屬……屬下什么都……都沒看到。”灰衣人還在洋裝鎮(zhèn)定,頭上的冷汗并沒有如他所愿。
亞碩嚴(yán)肅著,用那種洞穿一切的眼神盯著灰衣人,半晌后,見灰衣人都嚇得發(fā)抖了他才“噗嗤”地一下笑出了聲道:“本座知道,你什么都看到了,但人嘛,總會有傷情的時候,就像你的家人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