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哎呀,受傷了
三個人瞬間改變陣形,宋回和扶功一前一后將岑牧夾在中間,均擺出應(yīng)戰(zhàn)的氣勢。
狼的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其中一匹便撲向了正在緩慢前進(jìn)的宋回。
宋回執(zhí)劍一擋,勉強(qiáng)防御住了來自那只最大個頭的攻擊,撕咬還在繼續(xù),那匹狼眼中的寒光瞬間穿透了三人,第一次襲擊不成,它又觀察者準(zhǔn)備發(fā)動第二次攻擊。
而其他三只也正注視著三人的動向蓄勢待發(fā),個個兇光畢露,嘴里還時不時地發(fā)出幾聲低吼,像是在恐嚇三人,又像是在互相交流,就像人一樣商量戰(zhàn)術(shù)。
狼像人一樣商量戰(zhàn)術(shù),這本事是本能,但如果是這么巨大的身體下居然還藏著一顆顆相互配合的心,那就讓人有些不寒而栗了。
三個人仍舊在不激怒它們的同時緩慢前進(jìn),他們知道,此時硬碰硬無疑不是自尋死路,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就算是在來三個宋回,那也不一定能將這樣?xùn)|西一一擊殺,更何況現(xiàn)在它們只出來四個,根據(jù)剛才四面八方而來的雜音,他們判斷這群狼至少有十幾個往上。
三人凝神靜氣,這一次,是兩個同時攻擊上來的,更令人膽戰(zhàn)的是它們居然一左一右直勾勾撲向了背夾在中間的岑牧。
“夫人!”
“大嫂!”
岑牧頓時驚住,本能地掏出拋出亮顆石子,石子擊中了一只狼的額頭,但就像被彈在了棉花上一樣,左右兩只都在已最快的速度奔來,來不及多想,岑牧有拋出兩顆,這一次,兩顆石子正好打中了其中一只的眼睛。
那只被打中眼睛的狼突然哀嚎一聲,行動有些減慢了,但另一側(cè)的卻已經(jīng)撕咬過來,好在有宋回在前面抵擋,那鋒利的牙齒才沒有穿破岑牧的棉襖。
而那只被打中眼睛的似乎是緩和了片刻,下一刻它全身的毛似乎都倒豎了起來,眼里的兇光更甚,呲著牙發(fā)起了比剛才更加猛烈的攻勢。
不光是它,其他兩只也一齊沖了上來,沒有喘息的功夫,四只龐然大物將三人包裹了起來。
宋回和扶功尚且只能勉強(qiáng)一人抵擋一只,可這一次性來了四只,每一只都想人那般高,力氣也是相當(dāng)?shù)拇蟆?p> 宋回還在與一種相互牽制著,突然身后冒出一爪直接將宋回的后背穿破,劃出四道血淋淋的傷口。
鮮血外溢,四只猛禽似乎更加興奮了,低吼著,又給了宋回一爪,這一次是胳膊,血液將那身灰裝染透了。
與此同時,扶功那邊既要保護(hù)岑牧,又要抵抗來自兩只龐然大物的攻擊,他的大氅已經(jīng)被爪得破破爛爛,一只巨爪襲來,能地拍向他的胸脯,巨大的沖擊力直接震得他頭昏眼花,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岑牧不知從哪里摸索到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子,朝那只向自己撲過來的猛地砸下去。
一聲哀嚎后,岑牧突然腳下一沉,她瞬間感覺到大事不妙,卻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
??!
果然下一刻,她的右腿突然傳來錐心刺骨你疼痛,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只見那只被自己擊中眼睛的狼居然咬穿了她的右小腿,頓時鮮血外涌,那狼的臉上都被濺上了屬于岑牧的鮮血。
與此同時,那狼頭部一用力,岑牧便感覺自己周身一輕,她便輕飄飄地在那只惡狼的嘴里被像一根繩子一樣地甩來甩去。
鮮血,死亡,絕望,恐懼,無力,一瞬間她的瞳孔被放大了好幾倍,此時疼痛自己感受不到了,在劇烈的晃動中,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拖拽出了好幾米遠(yuǎn)。
幾乎在同時,她聽了了兩個人的驚呼。
“大嫂!!”
“夫人?。?p> 嘭一聲巨響,悶哼一聲,因為分心,扶功被直接壓倒在地,那匹狼肆意地撕扯著扶功已經(jīng)外翻的血肉,疼痛劇烈,扶功那張慘白的面孔在下一刻失去了意識。
“二公子!”宋回這一聲是奔潰的,但為了扶功不被當(dāng)場吃掉,宋回退至扶功跟前,一把手將扶功拖到了自己的悲傷,一時間,三只猛禽攻擊一個自己消耗巨大的宋回。
宋回將扶功的劍撿了起來,雙手執(zhí)劍,沖面前胡亂舞著,在這種情況下,那三匹狼都放棄了從前面進(jìn)攻,轉(zhuǎn)而緩緩走向了宋回身后……
被拖拽后,傷口撕裂,血液順著傷口如泉水一般涌出,地上那層厚厚的積雪被鮮血染透了,美麗異常。
刺骨的寒冷從心里而生,那只狼似乎還在瘋狂地撕扯她的小腿。
沒想到這一世,死亡來的居然這么快!她默默閉上眼睛,下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使她又重新睜開了眼睛。
“阿牧!”這一聲,急切、崩潰、渴望。
但抬眼望去,飄雪落在眉間,眼中,她渴望的那個人始終沒有來救她,剛剛那身呼喚,只是某一刻的記憶罷了,幻象。
可既然有幻象,那就證明有渴望,有欲望,她需要的,她要做的,她都沒有得到,她還不能就這么死了,她能地睜大雙眼,吐出嘴里的腥甜,她怒吼道:
“你讓我死,我偏不死!畜生!你得罪錯人了!”
頓時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力量,岑牧竟就這樣再拖拽中摸索到了一顆巨大的石頭,雙手用力,悶哼哼地直接砸到了那匹正在全身心撕扯自己小腿的狼頭上。
“?。?!”
狼的慘叫聲伴著岑牧的慘叫聲掛破天際,無論是人還是狼,此時都已經(jīng)身受重傷,那匹被砸得不輕,但絲毫沒有放開岑牧的意思,岑牧大驚,舉起石頭發(fā)起了第二次攻擊。
手起石落,又是一記重?fù)簦宦晳K叫嗚咽后,那匹狼終于放開了岑牧的腿。
機(jī)會難得,岑牧在顧不得自己的腿被撕裂的傷口,又舉起石頭,砸向了那匹狼。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直到鮮血淋漓,直到那匹狼面目全非,直到血漿外涌,直到精疲力盡。
噗通一聲,一狼一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再沒起來。
雪與血融合,畫出了這世上最殘忍的一副畫。